[瓶邪]番号为零的部队
作者:翠寒烟
时间:2022-12-24 21:02:39
标签:翠寒烟
“哟,”张海客笑着说:“参谋长,你便是我期盼的高人呐。”
王盟转过身,黑眼镜望着他咧嘴,“王副官,你要是牺牲了,我怎么向团座jiāo代?”王盟愣了愣,没想到他们如此幸运,荒山野岭也可以等来救兵。
张海客瞥了眼王盟,故意问道:“刚才谁抢了王副官的彩头?”
“什么彩头?你说第一枪吗?第一枪是解大少开的,瞧他杀得多开心,可算如了他的愿。”黑眼镜笑嘻嘻的道。
张海客“呵呵”两声,说:“如了解家公子的愿,可如不了王副官的愿。”
王盟则反驳,“只要不是你抢,谁都可以原谅。”
张海客:“……”
解雨臣与黑眼镜跑出来时,乔万清一直跟着他们,因此幸存下来的工兵们自然也跟着他们。就一支军队来说,理论上工兵虽是担负军事工程保障任务的兵种,一般不与敌人正面jiāo锋,可他们的第一身份也是军人,在战斗激烈与减员严重的qíng况下,他们也是要上阵杀敌的。所以他们与普通步兵一样,都配发了枪支弹药,有的甚至还背着大刀片,如果非要找出不同点,恐怕便是他们随身携带了专业工具。
“我觉得,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好机会。”黑眼镜说。
jiāo上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用来打出尊严,的确是好机会。张海客拿出南京特派员的威严,下了死命令,谁也不许后退,后退只有一个下场――枪毙。于是在吴邪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副官,他的发小,以及他的战友们与鬼子进行着殊死搏斗。他做噩梦时,他们打光了所有子弹,他被张起灵背着走时,他们cao起家伙上去跟敌人ròu搏。
乔万清在石流面前孬了,在鬼子面前却难得的重新捡起脸面。他说夏商周起便有掌固和司险,元朝有匠军,清朝有长夫,工兵怎么了,他也是huáng埔军校工兵科出身,现在就是要长长工兵的气焰,灭了这帮狗娘养的鬼子。
这一场与日本人的战争,不是由国军主力,也不是由红军正规编制完成,它来得那么突然,被一群逃命的工兵撞上。吴邪醒了,蹦起来要揍得张起灵连他妈都不认识他时,他们结束了这场战斗。
“我圆满了。”王盟拾起最好的那把武/士/刀,在鬼子的尸体上蹭了蹭。“下次,我要用这把刀摧毁他们的斗志。”王盟信誓旦旦道。
张海客笑,头一偏,发现解雨臣也捡了把刀,但他不是用它摧毁什么,而是深深cha/进泥土里,招呼剩下的人以刀为中心开始刨坑。
自古道盖棺事定,入土为安。
解雨臣的想法很简单,他要让这些死得有尊严的中国军人入土为安,并且以一种极为恭敬的姿态敬了一个军礼。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中的一份子。”解雨臣郑重的道。
黑眼镜在他身后叹气,“走马西来yù到天,辞家见月两回圆。你还是想清楚得好。”
“这有什么该想清楚的,如今有志青年不从军,难道回家抱媳妇?”王盟刚打了胜仗,有点热血沸腾,一下忘记礼仪,出言支持解雨臣时颇为直接,“我也说一句,时危见臣节,世乱识忠良。投躯报明主,身死为国殇。”
“好吧,好吧,不亏是团座的副官,思想高洁,吾辈自愧不如。”黑眼镜苦笑道。
于是,解雨臣回南京后加入了军队,而第一个邀请他的便是百人团。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九河镇,周围多山,西南平坦,有一片不算太大的开阔地。这个镇子原是古代驻军的军营,后来改朝换代,一部分人离开这里去打仗,另一部分没去,私自留下开枝散叶,便渐渐形成这个镇子的前身。至于名称来源,据说是好多年前有九条河从镇中流过,故得名九河镇,但现在吴邪只瞧见两条河,两条huáng浊的河,所以九河镇的风水早就随着沧海桑田而破坏殆尽。
如今,张起灵将吴邪安置在一家小旅馆里,自己穿了身旧长衫,带了顶帽子便要出门。临行前,他对吴邪说:“不要到处跑,如果bào露了,我们会死。”
吴邪本来想着他前脚走,自己后脚就溜,就算森林里正打仗又有什么关系,他至少要找到潘子的尸体,带不回来也必须刨个坑埋了。但张起灵忽然说“如果bào露了我们会死”,吴邪感到十分震惊,他好像已经将张起灵当做天下无敌的人,对方是这样的人啊,谁能威胁到他?
吴邪盘腿坐在老旧的木chuáng上,披着毛毯,面无表qíng,望向张起灵漆黑的眼珠。
张起灵关上门,淡淡的声音传进来,“我走了。”
过了半晌,吴邪抡起枕头砸向大门,心中忿恨的想:“狗/日/的张起灵,我出去你便会死吗?你唬我啊,当我几岁,老子就出去,你来咬我啊!”他蹦下chuáng,赤脚奔向大门,可当掌心贴上冰冷的门把手时,他又悻悻的退回来。张起灵一向说一不二,是一个不会开玩笑的人,他既然说会被害死,那就证明qíng况确实很严重。吴邪倒在chuáng上,chuáng头摆了一张斑驳的桌子,上面放了茶水,馒头,一盘看起来不算太坏的鱼,记得张起灵刚拿来这些东西进来时,他说这是自己的午饭。吴邪抬起手,怒气冲冲的捞过馒头,狠狠咬一口,嘴里口齿不清的念叨,“也不留了晚饭再出去,谁知道你几时回来。”
张起灵回来得并不晚,行色匆匆的就是一副很担心吴邪的模样。
吴邪依旧披着毛毯坐在chuáng上,冷冷瞧向张起灵带来的一群人,一群身着军服的军人。“不是bào露便会害死你吗?你这是自我bào露吗?”吴邪没好气的说。
张起灵换了身军装,站在他面前保持缄默。
吴邪脸色yīn沉,有点郁闷,他怎会料到张起灵领来一群人,现在这形象是不是太那啥了,他在南京可是出了名的儒雅倜傥。
“我问你话呢。”吴邪微微提高了声音。
张起灵身后的人跟他一样,也没有什么表qíng,不过前者像是天生表qíng僵硬,后者却是军令所致。
吴邪扬起下巴,瞪着几步开外的张起灵,还要开口,耳边忽然传来清脆的女子声,“哟,好大的脾气,我以为吴家少爷应该是个有修养的人。”
众人分开一条道,外面走进来一名女子。吴邪皱眉,瞥了眼张起灵,却发现张起灵也看向那个女人,而且眼神里透出以往从未有过的温柔。吴邪一怔,心中涌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生气?确实生气,但他不是一直气着吗?
难过?没那么夸张,就是开始qíng绪低落jīng神不振。
吴邪眯起眼睛,那女人快步走来,站到他面前慡朗一笑,“哈哈,吴团座,见面不如闻名,幸会幸会。”
啊呸!真不可爱。吴邪的嘴角可疑的搐动着。
怎么说呢?世上女子分很多种,温柔的,凶bào的,天真的,世故的,贤惠的,刁蛮的,不胜枚举。同时,女子的声音亦分很多种,有脆若银铃宛若huáng莺,有清晰悦耳妩媚娇滴,当然也有河东狮吼破锣嗓,大多声如其人。举个例子,《红楼梦》里的王熙凤,笑声放dàng嚣张,因此她本人的xing格也是泼辣狠毒,笑里藏刀。再比如霍家大小姐霍秀秀,典型的江南美女,笑起来端淑秀雅,吴侬软语使人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叫人打从心底尊重她。而现在这个……吴邪正了正身子,定定的望着她。现在这名女子,她笑得gān脆利索,神采飘逸,既具备普通女子的袅娜身姿,又具有男子的豪迈与矫健。是的,她是一个军人,一个女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