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番号为零的部队
作者:翠寒烟
时间:2022-12-24 21:02:39
标签:翠寒烟
怎么说呢?吴邪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佣人眼中的身份是族长夫人。但是,他再怎么qiáng调可以忽视身份,或者说他自己已经麻木了,夫人不夫人的无所谓,可别人不这么想,夫人一定是夫人,哪怕跟族长一样都是带把的……
“你们别这样,我有几个问题想问,轻松一点,大家都坐下来。”吴邪不死心的再次踏出一步。
很好,他们后退了一大步。
“后面没位置了!”吴邪气笑了。
“夫人!”噗通噗通,几个人全跪下来。
吴邪莫名其妙,往前去扶,哪知他们跪着也退。这啥意思?敢qíng他们嫌自己脏?他刚洗过澡好吗!“你们……你们非要我命令你们是不是?”吴邪微微提高了声音。他倒不是发脾气,他就是想起早前“命令”了一次稍见成效,这次准备如法pào制。但是,背后又一声噗通,吴邪回头一看,给自己上过早饭的女佣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也跪在门口,双肩耸动。
“我说你gān嘛哭啊?”吴邪简直快疯了。
吴邪转身向她走去,她垂着脑袋,眼泪落进石板fèng隙。
“起来。”吴邪弯腰,伸出右手。
“啪!”吴邪的手腕被人握住。
冰冷的,骨节分明的,一只好看的大手。
吴邪一怔,讶异的抬头,张起灵脸色yīn沉,紧紧抓着他,最后用力将他拉至身边。吴邪踉跄两步,那个震惊啊,脱口而出一句,“你吃醋了?”
张起灵:“……”
没有人笑话张起灵,没有人敢笑话他,并且他们都知道张起灵不是吃醋,张起灵救了他们。
张起灵望着吴邪,黑眸深邃不见底。
“你怎么回来了?这么快?我娘的事办好了?她在哪里?”吴邪连珠pào似的问了一串问题,探头探脑朝前张望。
“我娘呢?”吴邪皱眉。
张起灵松开吴邪,淡淡的说:“你娘她很好,只是现在没法将她带出来,过几天再说。”
“还要过几天?”吴邪二度皱眉。
不过在这件事上他很相信张起灵,张起灵既然说她娘安好,那便是没有问题。她娘谁不好招惹偏偏去招惹张家,一时半会捞不出她也在常理,这么多天都等了,不差现在。想到这,吴邪虽有些失望,但还是点点头,没有责备张起灵。
“你……”吴邪刚准备问“你拉我做什么”,忽然想起之前说娘没救出便不跟对方讲话,一时把后面的字眼憋回肚里,死斜了张起灵一眼。
张起灵不在意,只道:“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
吴邪不做声。
“我会告诉你的。”张起灵面无表qíng,转身便走,但听到这话的人都不认为此话有假。
吴邪想了想,忍不住跟过去,心说破例一次,就一次,问完了便不搭理他。然而谜题是一个套一个,环环相扣,真能做到问清一个谜题就不想探索下一个谜题吗?吴邪回头瞄了佣人们一眼,他们还跪着,身形萧索,说不出的苦楚凄凉。
“唉。”吴邪叹了口气,目前是管不了他们了,先追上张起灵再说。
张起灵走得很快,这会儿离他出门仅过了一个小时,吴邪跑到身边,他瞥见地上那个长长的影子,忽然说:“你回南京的事qíng,你家已经知道了。”
吴邪惨叫一声,“来点好消息行吗!”
张起灵侧头看着他,“只要不出这个门,他们拿你没办法。”
“你不把我送回吴家了?”吴邪嘲讽的弯起嘴角,“威胁我,说要将我送回去的又是哪个啊?”
张起灵沉默,过了会儿,很认真的摇头道:“我不会送你走。”顿了顿,他继续道:“为了你的安全。”
不是说在吴家他才是安全的,在这里有被张海杏利用的可能。但是,吴邪管不了那么多,不知为何他听到张起灵这么说,心中竟涌起一丝窃喜。这窃喜不止来源于他逃脱了被打断腿,或被长辈软禁的厄运,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一些他现在还未明白的东西。
☆、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
张起灵的目标是主卧室,他对其它房间完全没有兴趣,吴邪十分诧异,这张起灵竟没有一丝好奇心?上楼时,张起灵问了吴邪一句,“我离开后,你有没有去过别的房间?”
吴邪哼了声,“没那本事,开心吗?”
张起灵没开心,就是松了口气,这气松得太明显,愈发惹得吴邪心痒难耐,想随便找个房间一探究竟。然而这终是后话,重新进入主卧室后,吴邪把张起灵拦在屏风处。
屏风,海南huáng花梨的十二扇山水屏风,独一无二,价值不菲,将主卧隔成两个空间。吴邪背对屏风,屏风后摆了成套的huáng花梨家具,如明式架子大chuáng,贵妃榻,高八尺的云纹穿衣镜,太师椅与案几等,算是卧室。而前方便是客厅,有他们刚才吃饭的圆桌,花架,琴案,以及展示宝贝的多宝阁等。内里布置暂且不提,反正吴邪认为张海客几乎把他的全部家当摆进这里。他现在更关心张起灵,不,是关心张起灵心中的秘密。
“你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么,快说吧,我洗耳恭听。”
张起灵才刚进来,茶未喝一口,屁股也没挨到凳子,吴邪这么心急火燎的,看来真憋得厉害。
哪知张起灵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问:“你想知道什么?”
吴邪愣了愣,忽然愠怒不已,“你明知故问?我在佣人房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绝对听到了,就是不知对方为何明知故问。吴邪眯了眯眼睛,陡然觉得张起灵也是故弄狡狯之徒,别看他面无表qíng,沉稳自持,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实际心里小算盘拨得响响的,自己素来只有吃亏的份,绝无占便宜的可能。不过,吴邪还是忍住怒意,仔细的,缓慢的,一字一顿把心中的疑问重复了一遍,“那些没名字的张家人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躲着我,又为什么那样害怕你?而且你为什么不许我触碰他们?”
吴邪问得清楚,张起灵亦听得清楚,实际吴邪就算不问,张起灵也知道他想了解什么。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吴邪不催,就看着他,目不转睛。片刻后,张起灵开口了,可偏偏是吴邪最讨厌听到的话题,“你们家……”
“张副团座,”吴邪绷着脸瞄了张起灵一眼,“有点自觉可以不?”
“你们家也许会派人来抓你。”张起灵还是将这句话说完了。
自己家会派人来,吴邪能不知道么,但张起灵的话题转移得太明显,真当他是傻子啊。
“我知道,可我现在不关心这。姓张的,你先回答老子的问题。”吴邪看了看张起灵身后的圆桌,“叫人泡一壶好茶,咱俩去那儿坐着谈,行吗?张副团座?”
张起灵望着吴邪,目光沉静,神色淡漠,没人能够从他脸上窥得其内心的想法。
“走吧。”吴邪指了指阳台旁的圆桌。
吴邪终是称心如意,张起灵这次没有转移话题,而是老老实实跟着他坐到桌边。不过,他们最后品茶谈心的茶不是佣人泡的,吴邪大发慈悲,赏了张起灵一杯自己亲手泡的君山银针。味醇甘慡的茶水盛在莹润如玉的石榴白瓷盖碗中,轻轻chuī一口气,芽竖悬汤中,徐徐下沉,又徐徐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