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踏雪行
满级的神行百变身法全力施展,如箭离弦,狂奔之下内力流转,五脏六腑如刀割般疼痛,但她被玄冥神掌击个正中的左臂也慢慢恢复了知觉。她右手抱着张无忌,勉力抬起左手,将手中捏着的一粒huáng色药丸塞进嘴里。
碧落天出品的药物一向童叟无欺,小还丹的说明中写着“对内伤有奇效”,果然立竿见影。一吞下去,丹田中热气升腾,疼痛顿时大为缓解。按理说,她应该趁此机会,静坐运功疗伤,但鹤笔翁内伤比她轻,人型屠龙刀被夺,自然要大怒追赶,哪里会给她疗伤的机会。
苏芒一边狂奔,一边解开了张无忌的xué道。张无忌还不到十岁,屡逢巨变,惊吓中竟又开始在她身上乱打。苏芒怒道:“别打了,我是来救你的,知不知道武当山该往哪个方向走?”
张无忌回中土也没几天,知道的事qíng可能还没苏芒多。鹤笔翁是面目凶恶的大伯,苏芒却是漂亮的大姑娘,小孩子本来天真,一听漂亮姐姐这么说,犹豫着停了手,实话实说道:“不知道,不过我爹爹妈妈知道。”
苏芒险些吐血,只好闭嘴,张无忌却又问:“你要送我回武当山去?”
卷轴显示支线任务尚未完成,可见得把张无忌送到安全的地方才算“救出”。就算没有那个qiáng制任务,如今能庇护张无忌的地方也只有两个,一个是他母亲一脉的天鹰教,另一个自然是他父亲一脉的武当派。
苏芒笑了笑,道:“会的,但是我总得先问清楚武当山怎么走啊!”
她的内力修为已着实不低,服下小还丹作弊后内伤渐复,靠着夺命狂奔拉开了与鹤笔翁之间的距离。鹤笔翁武功虽高,轻功却还没到一流,竟被她越逃越远,然而就算这样,她也始终不能完全放心,毕竟屠龙刀的下落足够让夫妻反目,兄弟阋墙,她才不会天真到以为鹤笔翁会放弃。
最近的城镇名为安陆,湖北的孝感安陆,位于武当山东南,离武当山足有八百里。若有千里马,八百里一天可到,苏芒计算了一下,在带着张无忌的qíng况下,算上吃饭睡觉的时间,怎么也要两天时间才能到达武当山脚下。
不能排除鹤笔翁急怒攻心失去理智,不眠不休追赶她的可能,不过倘若真是如此,反而正中她下怀。面对一个有伤在身还jīng疲力尽的对手,她的赢面可就大得多了。
张无忌并非不明事理的熊孩子,见苏芒真往武当山走,又问都不问义父和屠龙刀的下落,渐渐放下了戒心,正在láng吞虎咽地吃晚饭。苏芒看他一眼,叹了口气,心想就算真的不敌,自己也没办法把他推给鹤笔翁换取逃生机会,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饭毕,苏芒随便洗了把脸,懒懒道:“你负责守夜,有什么事就叫我。”说着往chuáng上一躺。
这句话本是玩笑,不想张无忌应了一声,真坐在桌边,大睁着眼睛守起夜来。苏芒大感好笑,笑道:“我开玩笑的,你守夜不守夜也没什么区别,过来睡吧。”
客房里就一张chuáng,苏芒要保持体力,自然不会gān出让张无忌睡chuáng自己睡桌子的蠢事,张无忌又是个正太,离男女大防这种破事还远得很。她不觉得有什么,正太自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依言过来躺下。但是他躺下是躺下了,人还jīng神得要命,没过几分钟就开始发问:“追咱们的人是谁,是坏人么?”
苏芒回溯了下玄冥二老的事迹,果断道:“是坏人!而且是武功很高的坏人。这个坏人名叫鹤笔翁,他还有个同党叫鹿杖客,合称玄冥二老。”
“我爹爹武功高还是坏人武功高?”
“坏人。”
“姐姐武功高还是坏人武功高?”
苏芒无奈道:“如果姐姐武功高,还用得着带你跑路么?”
张无忌问完这句话后,安静了很长时间,苏芒松了口气,正准备迷糊过去的时候,又听到一个杀伤力更大的问题,“你为什么不问我义父的下落?”
苏芒睁开眼睛,撑起身子,盯着他冷冷道:“你要是不说,我还真忘了,你义父在哪儿?”
第8章 第八章
第二天清晨,苏芒醒的极早,想起昨晚这正太被自己吓得几乎蹿下chuáng去,忍不住抿嘴微笑。
鹤笔翁并未追来,苏芒不知道他会不会埋伏在哪里突然跳出来给自己一巴掌,也懒得去想,起身要了热水和早点。张无忌不在父母身边,睡得很不安稳,也跟着起chuáng,乖乖地该洗脸洗脸,该吃饭吃饭。
她本身并非胆小怕事只知退避的人,一夜过去,内伤已近痊愈,胆气也跟着回来了,纵使鹤笔翁现身,她也有一战之力。可是鹤笔翁还有师兄鹿杖客,苏芒身边却只有个倒霉孩子张无忌,两相权衡之下,自然还是直奔武当山合理一些。
“会骑马吗?”
张无忌从油饼堆里抬起头来,脑袋上下点了点,苏芒莞尔一笑。
她掷重金买了两匹良马,二人各乘一骑,向武当山策马疾行,中途没遇到玄冥二老,倒是遇上了两拨看中她美色,想来抢人抢钱的元兵。苏芒生怕鹤笔翁故技重施,躲在小兵队伍里趁机向张无忌下手,也不下马,拿马鞭当长鞭用,把刚练到第三层的毒龙鞭使得虎虎生风,揍完了人,还顺理成章抢了人家的马,换马继续赶路。
其实一个少女、一个孩子并肩而行本来十分引人注目,但是各大门派追兵的注意力全在张翠山和殷素素身上,偶尔有探子见到他们,也想不到这孩子就是张翠山之子张无忌。而鹤笔翁内伤比苏芒想象中要重得多,不敢不顾一切地全力追赶,等他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苏芒已走出老远。
过了两天,二人终于来到武当山脚下,路上竟是有惊无险。苏芒毕竟是个姑娘,硬是无视张无忌的反对,在山脚的客店里耽搁了一宿,沐浴更衣,梳妆打扮,顺便还给张无忌买了几套新衣服。张无忌最初的恐惧早已过去,整日想念父母,纵有新衣在手,仍是郁郁不乐。
苏芒见他这样,想起自己的qiáng制任务,不禁也有点忧郁。
寿辰当天,张翠山夫妇内忧外患一起大爆发,外患自然是指各大门派bī上武当,要求他们说出谢逊的下落,内忧则是指瘫痪多年的俞岱岩认出殷素素的声音,指认她就是当年用蚊须针打伤自己的人,导致夫妻俩自尽身亡。
面对这段充满了破绽和巧合的剧qíng,苏芒本来连吐槽的兴致都欠奉,但又不得不认真去想应当怎么做。武当山上有张三丰,就算再老上一百岁,他也不可能看着徒弟一家被人bī死,真正扎手的反而是俞岱岩。这个任务看上去简单,实则又要动刀子,又要动脑子,说不定还要赔本,让她很是有些心烦意乱。
她转眼看到qíng绪低沉的张无忌,忍不住伸手过去扯了几下他脸蛋,笑道:“明天就能见到你爹娘了,有什么好不开心的?来,说句谢谢姐姐。”
张无忌不敢反抗,老老实实道:“谢谢姐姐。”
苏芒笑道:“真要谢我的时候还没到呢,胡思乱想会老得快,老实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