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她该做的。

　　夺取别人的生命。

　　“……詹妮弗？”蒂娜瑟缩道，“你有点吓到我了。”

　　少女这个表qíng着实有些吓人，尤其是脸上还残留着血迹，眼神茫然却又冷酷嗜杀，像极了电影中反派的模样。蒂娜退后了一步，脸上的表qíng也确实想被吓到了一样。

　　“我以为你是不会害怕的。”她偏着头看向她，“你才是莫里亚蒂的人，对吧？”

　　蒂娜：“！”

　　……

　　华生和夏洛克坐在车上，眼看着就要到贝克街221号了，忽然一辆出租车从他们面前开过，夏洛克忽然开口道，以不容拒绝的命令式语气，“转头，跟上那辆出租！”

　　华生无奈：“夏洛克！”

　　“马上！”司机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老实地转向。

　　“我想我们帮苏格兰场抓到了一条大鱼。”他的眸子没有经受可卡因的洗礼，却显得异常的明亮。

　　司机显然是第一次gān这么刺激的工作，很快就追着那辆车而去。

　　“前面是红灯？”他有些迟疑。

　　夏洛克：“直接闯！”

　　华生：#他不想这么早落个私奔致死的名声！#

　　司机咬咬牙，非但没有踩刹车反而加大油门直接冲了过去，于此相时，另一个车道右转进入贝克街的车辆狠狠地撞上了他们的车！

　　前面潇洒而去的有着蔚蓝色眼睛的食人魔微笑着回头，做出口型。

　　下次再见。

　　……

　　到门口的时候，一辆灰色的轿车停在门口，剩下的还有警车。她很熟悉那辆灰色的轿车，莫里亚蒂的座驾，她停在车旁，里面的男人落下车窗勾起了一个饶有兴味的笑容。

　　詹妮弗偏头，白皙的侧脸被血液沾染的样子显得格外迷人，很漂亮，这个样子的她，这个污秽的世界怎么可能容得下这样纯白的颜色？应该与他为伍的，就和莫兰一样，他执起少女的手，无视上面的斑驳血迹，轻轻吻下，很绅士的吻手礼，他黑色的眼睛闪过扭曲的愉悦和满意，“欢迎加入我们，詹妮弗。”

　　她看着他的眼神茫然，此刻就像完全迷失方向的孩子，但被引起的嗜血的yù望却不曾从她的眼眸中褪去，她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是我？”这个问句很轻，轻的就像被风一chuī就散了。

　　为什么是她？

　　她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为什么是她？为什么神明会选中她，单单是她，然后给予她第二次生命，然后将她带到这个世界。她连自己都拯救不了，又能拯救谁呢……

　　她又害死了一个人。

　　而且如果当时没有离开的话。她甚至想终结掉那些孩子的生命，那些只知道旁观，放纵了一切罪恶的孩子，可她并不是神明，她没有这样的权利！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莫里亚蒂看着她，忽然笑道，“也许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命运。”他说，那张总是夸张邪恶的表qíng此刻居然显得莫名的平静。

　　“命运？”

　　“有人说着想要改变命运，那么这个行为不也是在说明他在遵从命运吗？神明总是喜欢拿人类开些玩笑，既然这样，我们也一样可以做到的，不是吗？詹妮弗。”

　　“从罪恶中汲取快乐，才是我们该做的。”犯罪国王在向她灌输着罪恶的理论。

　　他们在对视着，明明莫里亚蒂坐着，她站着，地理位置如此的qíng况下，她却像是个孩子，在被教导着这个世界的法则。

　　她喃喃重复着他的话，眼神却慢慢冷了下来，莫里亚蒂观察着她的变化，还是不够火候吗？詹妮弗，你的道德伦理到底能支撑你到什么时候？

　　“不，”她摇摇头，“这不是我应该做的，我不会那样做的。”尽管说着反驳的话语，她的身体还在发抖。

　　“那你要怎样，看着莉莉丝杀掉更多的人？”男人忽然提高了音量，步步紧bī现在jīng神状态已经异常的孩子，“你告诉我，詹妮弗，你原本想怎么做？”

　　原本想怎么做？

　　她定定地看着他，眼神恍惚，没有再说话，居然打开了车门——迫不得已换到副驾驶座上的莫里亚蒂：#也许不应该激她，他忽然有点虚。#

　　尤其在经历了猛地倒车之后，停在他后面的警车因为撞击警报声迭起的事qíng之后他更加心虚了。#他喜欢犯罪，可不希望自己死的这么没有技术含量#

　　他看着驾驶座上的女孩。

　　她有驾驶证的吧？应该有吧？也许有吧？

　　忽然有点绝望QAQ

　　她的侧脸显得格外沉静，但与之相反的是她的车速，眼睁睁地看着盘上的速度指针狠狠向右偏！然后在接近贝克街的拐角，和一辆闯红灯的车子瞬间撞上了！

　　在安全气囊弹起的瞬间——

　　莫里亚蒂：#下次打死他，他也不坐女司机开的车#

　　詹妮弗：#怪她咯，她又没闯红灯#

　　华生：#夏洛克还好吧#

　　司机：#糟糕，打车钱还不够医药费，亏大发了#

　　夏洛克：#……愚蠢的金鱼们#

　　第46章

　　医院。

　　车祸过后的几个人都没有大碍， 倒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莫里亚蒂居然是几个人中伤得最重的， 而这种严重程度也只到腿要打个石膏，然后住院观察几天而已。

　　#没想到前几天才刚说过副驾驶座， 这次就有报应了#

　　病chuáng上的少女被隔壁chuáng的小女孩缠着讲故事，少女表qíng显得既无奈又纵容，翻开童话书为她讲故事，阳光倾洒在少女的发梢，美的让人窒息。尤其是那样的纯白之色，那样gān净的眉眼。

　　护士长隔着玻璃的眼神居然带着隐隐的惊叹之色， 太漂亮了， 这个孩子。

　　医生完全没有注意到护士长的表qíng， 看了看手上的病历卡，“你通知过她的家人了吗？”

　　“通知过了。她的监护人说过几个小时就到，不过好像是美国的号码，估计没这么快。”

　　“不过这场车祸倒是万幸，似乎都没有受很重的伤。”

　　他们边说着便离开，进入电梯的时候，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刚好从里面出来， 他还拎着一个医药箱， 是个很优雅的绅士， 尤其是那双蔚蓝色的眼睛， 让人如沐chūn风。

　　“早上好。”他微笑着冲他们打了个招呼。

　　两人的脑子忽然一片空白，呆滞地附和道：“早上好。”

　　等到那个男人下了电梯之后，医生才挠了挠头， “你认识他吗？我总觉得他很眼熟，但是忽然想不起是哪个科室的医生了？”

　　护士长捂着被那个笑容迷得红热的双颊，也摇摇头，“不太清楚。有可能是隔壁心理科室的吧？”

　　出了电梯的男人停在了病房的门口，微笑地看着里面正在耐心给小朋友讲故事的詹妮弗，他嘴角含笑，轻轻敲了敲门。

　　她对小孩子从来都是这样有耐心。

　　她抬头，那双眼睛中依旧澄澈，她没有任何惊讶，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就好像他的出现甚至不能给她带来任何qíng绪波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