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很忙
彼时的弘历已经被jī蛋糕弄疯了,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做得,竟是恨不得把一辈子的糖都放进去,齁死他了。可惜如今的弘历还不会连着说话,只能偶尔蹦出一个字,这日,再被又喂了一口甜jī蛋糕后,他握着ròu拳头,悲愤地蹦出个字,“甜!”
原谅他的奶娘宋氏,第一次听到四阿哥说话,惊喜得无以复加,以为四阿哥这是喜欢,所以,当弘历再一次吃到甜的发腻的jī蛋糕后,他眼圈都红了,这都是谁做的啊!
没脸没皮的弘历被委屈得哇哇大哭,谁说皇族吃得好,他都吃了好几天的jī蛋糕了,他想念肯德基,想念麦当劳,想念冒着凉气的大扎啤。然后就听见一个脆如风铃的声音笑道,“呦,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
一边哭着一边咽东西的弘历抬头看,就着睫毛上的水珠,只瞧见来了个身材修长的女子,穿着水红色的旗袍,出现在门口,旁边那个穿着淡青色旗袍的,应该是自家便宜娘。这是哪一出?
动着脑子为了听得更清楚的弘历伸出了一双胖胳膊,冲着他便宜娘喊,“鹅。”
那淡青色的衣服就款款的走了过来,将他接到了怀里,拿出了块帕子替他擦脸,然后边问奶娘,“这是怎么了,不说阿哥最近不爱哭闹了吗?”
宋氏也颇为不解,不过她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对于喂养却是颇有心得,“怕是因为猛然断了奶,吃不惯这jī蛋糕呢!”
弘历出事后,奶娘和在身边伺候的丫鬟便全部换了,钮钴禄氏想着,已然一周了,便不想让他再喝别人的奶,就jiāo代了只喂主食,没想到弘历还不敢了。揉了揉儿子的红鼻子,她想了想道,“先上点米粥吧,总不能饿着。”
宋氏自是应下,瞧见宋氏走了,那穿着水红色旗袍的女子才道,“我这才知道,养个孩子竟是如此细致。”
她的声音好听,弘历就抬头瞧了瞧,这一打眼,他便心里赞道,这真是个美人,不是娇弱病柳的那种,饱满的额头,挺翘的鼻子,还有腮旁自然透出的粉红,都代表着这个人极为健康。此时的女子正好奇地看着他,还伸手拉了拉他的胖手,然后才道,“瞧着眼睛,倒是jīng神得很。看样子却是没事了,我也放心了。”
便宜娘听了,却是客气道,“多谢侧福晋惦念。”
侧福晋?
弘历jīng神起来,小粗腿蹬着他娘的膝盖站了起来,一蹦一蹦的看着眼前的人,这是哪个侧福晋,府中有三个呢!那侧福晋怕是觉得他好玩,拉着他胖手笑道,“姐姐何必这么客气,我刚刚进府,却是不好意思走动打扰,其实我在闺中的时候,极好玩呢!我瞧着弘历极喜欢,姐姐若是不嫌弃,也经常抱着他来给我瞧瞧。”
新来的,那就是纳兰家的了。明明还牵扯在下毒事件中呢,这人竟然在他面前笑得如此天真无邪,还让他多去,弘历瞪着眼睛看她,不过十五六,怎的这么会演戏。约是瞧着弘历jīng神,纳兰侧妃竟是从手上退下了一串玉珠,在弘历面前晃着道,“来来,四阿哥,看这边。”
一边逗着他,一边还冲着钮钴禄氏解释道,“我小时候总爱生病,这是我祖父替我求的,戴在身上后,便平安长大了。却是送给弘历吧,保佑他平平安安。”
祖父便是明珠,若是真的,这东西怕是极为贵重。钮钴禄氏哪里敢收,慌忙推拒,而弘历却只瞧着连碰都不碰一下,谁知道顶上有什么呢!
纳兰侧妃倒是一直笑眯眯地,拉过钮钴禄氏的手,将玉珠串塞进了她手中道,“这是开过光的好东西,姐姐不为自己,也为弘历留着。”
说完,就起了身,摇弋多姿地告辞了。
等她走后,钮钴禄氏将那玉珠串举在眼前,弘历跟着一起扬起了脸,那玉珠串应是极品美玉打磨而成,每颗珠子不过花生大小,透着阳光看,却是碧水dàng漾,不知有多漂亮。钮钴禄氏哂笑一声,将东西扔到了墨香手中,“这点东西就想买个好名声,真是好算计。”
弘历眨巴眨巴眼,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好名声可言。可到了晚上,便听着茶香恨恨地道,“不过来送了个珠串,谁知道是不是他祖父求来的,竟是嚷的满院子都知道,她拿了贴身的东西保佑四阿哥,将事qíng撇的gāngān净净。”
一旁的书香劝她,“咱们格格心中有数,你莫要这样,让人听去就麻烦了。”
倒是年侧福晋的院中反应快,第二日,年侧福晋便上门了。与纳兰侧福晋不同,年侧福晋却是极为娇弱的一朵幽兰,走起路来如迎风摆柳一般,煞是好看,只是眼睛有点红,不知道是哭多了,还是熬了夜。
对于她,钮钴禄氏依旧是那个有些胆小恭敬的女子,请了礼,恭恭敬敬迎了她进来后,就让人将弘历抱到了一旁。
年侧福晋瞧着弘历微微露了个极淡雅的笑,然后道,“出生的时候我瞧着才一点点,如今竟是这般大了。”
钮钴禄氏在一旁笑道,“孩子这时候长得都快些。”
说到孩子,年氏就有些怔然,那眼圈红红的,似是又要落下泪来,还是旁边的一个妈妈提醒道,“主子,您忘了给四阿哥准备的东西。”
一旁玩耍的弘历撇撇嘴,真没创意,人家送东西,你也送东西。而此时年氏却跟想起来什么似得,微笑着道,“我想着弘历小小年纪就受了那些苦,心中难免心疼他,就熬夜替他做了件百福衣,也不知道合适吗。”
说着,她身后的丫鬟便拿出个小包裹,在一旁打开,露出了件红色的绣着百个福字的衣服,那福字应该是不同人所写,竟是各个不一样,年氏解释道,“人家说要儿女双全的人才有福,我就让人找了百个这样的人写的。”
这却是份大礼,与昨日的玉珠串不同,那是随手,这可是走心。就算是做样子,年氏这也是做了个大样子,钮钴禄氏的眼睛立刻红了,比年氏泪落得还快,拿着帕子揉着眼睛道,“侧福晋这是做什么,明明身子不好,还费这些心思,却叫我如何谢。”
年氏极为温柔地笑了笑,“都是一家姐妹,有何可谢的。他的儿子,我都……”年氏这句话没说完,但意思极为明确,弘历抖了抖耳朵,他的儿子我都放在心上,这个是真爱?
他还没再吐槽两句,整个人就被奶娘抱了起来,然后及其bào力地将他的衣服剥光了,弘历作为一个十五岁的成年男人,竟然每日都被女人随意剥上几次衣服,只能极其悲愤的将脑袋埋在了chuáng上,握着拳头想,等老子长大了,一定自己脱。
那边的奶娘哪里知道弘历的想法,瞧着他不肯动,顺顺当当将那件百福衣套在了他的身上。别说,却是正合适,白嫩嫩跟包子似得孩子,皱着张脸,瞪着一双黑豆仁,还穿着件红衣服,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年氏瞧着心里喜欢,眼睛也不那么红了,直接搂进了怀里,顿时,一股梅香传来。
弘历这具身体唯一不喜的便是梅香,连带着里面那个新换的魂也不喜欢,他当即小手撑着年氏,皱着眉头向外躲,可他却不知道,年氏进府四年,不知盼了多少日的孩子,可这府中三阿哥弘时已经八岁移到了前院去,二姑娘也早嫁了人,满府上下,竟是没一个小孩。如今见到一个,她怎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