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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很忙

作者:大江流 时间:2023-01-15 06:25:45 标签:大江流 清穿

  雍亲王怕是看不过眼了,大步迈了过去,走到窗户跟前,如同当年一样,拎着弘历的后脖颈处的衣服,就把他拽了上来。

  这回弘历可是有备而来,一被拎上来,便冲着雍亲王绽了个大笑容,极为谄媚的喊了声阿玛后,还道,“还是阿玛有劲儿,我都爬不动。”然后便自己后腿加了个劲儿,整个身体晃dàng一下,在靠近雍亲王的同时,四肢缠在了他的腰腿上,抱着不放了。

  这般无赖行径,便是吴开来等人也看不下去。苏培盛瞧着自家爷面色虽然仍旧不好看,但嘴角已经翘了一丝丝,便知道没事了。使了个眼色,三人便立刻退了出去,将门关上,让这父子俩自己闹腾。

  雍亲王有心瞧戏,瞧着弘历扒住了自己,竟是将手放开了,也不拉他,自顾自地向着chuáng铺处走去,弘历吓了一跳,身子就往下滑去,连忙用手紧紧的抓住了雍亲王的腰带,还提近了屁股,生怕掉下去。取悦雍亲王实在太不容易,若是掉下去了,不定有怎样的惩罚呢。

  果不其然,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着实让雍亲王心中怒气消散了不少。他当然不会说,自从弘历两岁后,就再也不肯这般陪着他玩了,偶然午夜梦回,瞧着越长越大的儿子,他其实心里遗憾的很。这老虎衣服不过是他开玩笑让人送过来的,他本就没报希望,谁知道弘历自己个儿就给穿上了呢。

  既然穿上了,雍亲王想了想,那就暂时别脱了。

  走到半路,弘历就极为不中用的滑到了雍亲王的大腿处,雍亲王被他拽的中裤掉了半个腚,终于不能在视而不见,反而一举手,便将弘历扛在了肩上。快走几步,随手扔进了chuáng上。

  弘历翻了个跟头,稳坐在墙角处,然后chuáng稍微向下沉了沉,便宜爹便坐了上来,将他的枕头拿过来,靠在了身后,脱了靴子的脚放在了他的肚皮上轻轻打着转,冲着他哼道,“老虎不会叫吗?”

  老虎当然会叫,可弘历不是老虎啊,他瞥了一眼便宜爹,脸色倒是不yīn沉了,可他可不敢说便宜爹这是不生气了。心道我就当是哄小孩吧,当即便嗷嗷的叫了两嗓子。他岁数还小,声音稚嫩的很,这么叫着倒是也听可爱,雍亲王皱了皱眉头,道,“你这不像是老虎,倒像是奶猫。”

  弘历没办法,又吼吼的叫了两嗓子,雍亲王点评是,“你这哪里是老虎,怕是呛了烟的土狗吧。”

  弘历气得没法没法的,想着他说是土狗,自己就真的汪汪汪的叫了几声,倒是将雍亲王惹乐了。脚上一使劲儿,弘历便仰头躺下了,四肢都翘了起来。这模样却是好玩的紧,雍亲王拽着他的小尾巴道,“小土狗,爬一个。”

  弘历便绕着chuáng溜达了几圈,心里觉得哄得差不多了,就边哭边爬了,开始的时候只是掉泪,还听不出个声响,过了一会儿就抽噎起来,梗着的,仿若不想哭出声的,雍亲王想听不见也难了。他将孩子一把抱回来放在腿上,便瞧见了一张红彤彤的苹果脸,和两个大大的烂桃子,他于弘历,向来是疼到骨子里的,当即替他摸了泪,训道,“你夜半不回房,连个奴才都不带,还有理了。”

  弘历才不会接这个话茬子呢,他哭诉道,“阿玛坏,这么热的天,我穿着老虎皮,还让我乱爬,阿玛坏,热的头疼了。”

  雍亲王一看,果然弘历的脸色红的不正常。忙替他解衣服,弘历如今不过六岁,平日里养的娇气,整个身体白白嫩嫩的,如今已然入夏,穿着这般厚实的东西,整个小身子却是如蒸包子一般,呈现粉红色了。显然是热坏了,用手摸了摸,一身汗,还冰冰凉凉的,便有些怕他热伤风,便喊了苏培盛请府中常驻的大夫来。

  弘历听了,有些放下了心,心道今日的劫儿要过去了,一时不查,小混混的习xing便占了上风,有些得瑟地冲着跟着进来的吴开来眨了眨眼,却不料这眼神恰恰好落进了雍亲王的眼中。

  弘历那点美人计外加苦ròu计的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啊,不过是最近事多,父子俩难得有这样相处的时光,雍亲王便装作不知,看他好玩罢了。如今,弘历竟然越发大胆,非但装病,还得意洋洋起来了,雍亲王这个当爹的,难免要给他点教训。他也不揭穿,等大夫诊了脉开了方子,拿过来一瞧,便大笔一挥,往里面多加了不少huáng连。弘历只当他爹疼他哪,哪里想到劫难已来临。

  待到药熬好了,苏培盛亲自颤悠悠地送了上来,雍亲王坐在chuáng前,将他半搂在怀中,将药碗接了过来,面带关心,拿着小碗,一小勺一小勺的极其认真地喂他,弘历第一口便差点吐出来,然后一眼瞧见吴开来那杀jī抹脖的神色,便知道他便宜爹是故意的,那口药在舌尖转了三圈,还是咽了下去,顿时满心满口都是苦水。

  论起来,中药这东西,一口气憋下去不过是苦一时,一个蜜饯便能压下去那股味儿,可若是当做糖水般一点点品,那却是极遭罪的事儿了。

  小混混本来还想拿出在芙蓉街混过的气势,狠狠地撑下去,可惜敌人太qiáng大,在三分之一碗药喝下去之后,他终于没脸没皮地吧嗒吧嗒的落了泪,回身用一双小手抱住了雍亲王,哭哭啼啼道,“阿玛,儿子再也不敢了,儿子错了。”

  雍亲王那不慡的小心思这才有些恢复,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点早已拿捏了一切的掌控感,“怎的,终于肯说了?”

  弘历哪里敢再隐瞒,张口便道,“儿子那日去看弘昼,他吓坏了还一直想着福瓜,儿子不忍他伤心,便答应了将福瓜埋了,偷偷让吴开来将福瓜的身体要了回来,今日一人去埋在了后院的一块空地里了。”

  这却是真的,福瓜的身体早被仵作检查烂了,送回来也没用,弘历的确让吴开来办了此事,事件、地点都对,只不过是昨日夜里埋的罢了。

  他抽抽搭搭地接着说,“儿子想着阿玛最近都不住在松院,便生了懈怠之心,夜半也没回来,却是儿子做错了,阿玛瞧着儿子彩衣娱亲的份儿上,饶了儿子吧。”

  弘历一向小心眼,如今犯着错还不忘指责雍亲王陪他少,若是后院里的其他侍妾们,雍亲王怕是要拂袖而走,可偏偏对于弘历,他不知怎的,心里听着还挺舒坦,将其半夜私自出院事儿又批了一顿后。父子俩一个问一个哭,不多时,这气氛便好了起来。弘历胆子大了,就有些得寸进尺,待在雍亲王的怀里撒娇找说话,“弘昼失了福瓜,儿子瞧着他一直不开心,儿子想送他只兔子,阿玛觉得可好?”

  他一片兄弟qíng义,雍亲王自是不能拂了他,何况,弘昼如今被知狗吓破了胆,日后总不能躲着动物走,给他只兔子缓缓神,也未必不是个办法。雍亲王便包容地点点头,刚刚犯了错还能这般包容和宠溺,让弘历一张小脸便笑开了花,激dàng之下,抱着雍亲王的脖子就冲着他嘴角吧唧一口。

  二十一世纪的孩子亲爹一下不是个事儿,雍亲王却是生平以来被除了十四爷以外的第二个男人亲,当然,十四爷有心无力,没亲着过,一时间竟是有些愣在那里了,随后才觉得嘴角湿漉漉的,顺手就拿手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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