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反穿]自从我抽到了茨木这大佬
人之一生, 横竖不过百年。百年之于大妖, 就好比蜉蝣之于人类,只有弹指一瞬的朝夕, 短暂得让人扼腕。
时间正如流水, 不经意间晃过十几二十年。岁月剥去了所有的面具和伪饰,徒留下沉淀后最澄澈的真实。
在第一缕鱼尾纹爬上眼角的时候, 乔心舒揽着镜子照了很久。确切地说,她愣在了生命即将转着的路口,哪怕心里早做好了准备,可依然有些手足无措。
容貌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身形会在日复一日中变得枯槁苍老。她不是妖怪,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即使有着灵光的淬炼和圣品的养护,她依然没有摆脱身为凡胎本就该有的宿命——
生老病死。
但这,是她一早就预料到的。也诚如她曾经对茨木说的那般, 她会以人类的身份活下去, 陪伴亲人朋友,度过一个人最简单平凡的一生。
她释然地对镜中的自己微笑,看淡皮囊与容貌,于她而言,是jīng神上的浴火重生。
她会老去, 也会死去。万物终有尽时,她何必执念如此?
乔心舒真正地成了一位优雅成熟的女xing,第一条皱纹为她带来了质的蜕变。她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 友qíng、亲qíng与爱qíng,生活与理想,平淡与崇高……
每逢夜深人静,她也会窝在茨木的怀里,含笑:“等我变成了鹤发jī皮的老太婆,你可不能嫌弃我。”
茨木惯会在这时闷笑,随后揽住她,轻声道:“别怕,你这辈子,我会随你一起老。”
随你一起老……这大抵是爱人间最美好的承诺了。
乔心舒明白,妖怪是不可能变老的。等她走到生命的尽头,茨木依然是年轻时候的模样。
但她没想到,茨木的执拗一如他对她的感qíng,但凡他作出承诺的事qíng,就会想方设法做到。时间历练了她,却也磨砺了他,饶是茨木依然做着不少破事,可在他认真的那刻,一切的困难都不是问题。
他不会多言,可面对深爱的女人,他明白她的变化。
茨木跋山涉水找到了活过两千岁的大妖——药翁。
那是一株极天地灵秀于一身的人参jīng,传言在千年前从中洲大陆渡海而来,在东瀛之地隐居,淡泊名利,热爱捣药,总是弄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黑发黑眸,面容雅致如兰,通身气势沉稳通透,是一位睿智的达者。他挑眉看着眼前稚嫩的妖怪,唇角的笑意既玩味又有赞赏——毕竟,能找到他的老巢,可见这“孩子”实力不错。
当听闻茨木因何而来时,他更是抚掌大笑,眼中流露的神色竟是欣赏。
“你不错。”药翁笑道。
随即他像是陷入了一场久远的回忆,神色间隐现一丝迷离:“人类的女子啊……温柔而坚韧,执着而内敛,会为了心爱的人不惜一切。”
茨木微愣,不知为何,他觉得药翁的身上溢出了化不开的哀伤。
“可惜遇不到良人……”药翁沉沉叹息了一声,不再多言,也没有为难茨木。
他将一粒黑漆漆的丸子递给了他,见他接过,就温和地拂袖将他送走。等茨木陡然惊觉,却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大江山的地界。
qiáng者!
茨木眼中燃烧着战火,却也出了一身冷汗。世上的高手何其之多,他要前行的道路还十分漫长。也不知何时,他才能与药翁有一战之力?
茨木毫不犹豫地吞下了药丸子,活到药翁那等境界的大妖,可不会闲到在他的药丸中下毒。只是丸子实在太苦了,他不禁将脸皱成了一团。
大妖若无其事地继续陪着爱妻过日子,可时间一年年过去,乔心舒还是察觉到了不对。
她伸手抚上他的面颊,诧异万分地说道:“茨木,你怎么长皱纹了?”
茨木露出一个gān净慡朗的笑容,一如他年轻的时候:“我说过,你这辈子,我陪你一起变老。”
乔心舒愣了许久,忽然落下了眼泪。
“心、心舒,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她含着热泪,笑着摇头,哽咽地说不出话:“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每次我任xing的时候,你总陪着我胡闹。”
“可我胡闹的时候,你不也陪着我任xing吗?”茨木低沉的声音中夹着笑意,“我们是爱人,心舒……”
她的爱人啊,还真是个一成不变的家伙!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能够遇上茨木,是她一生的幸运。
时光终究无qíng,它让她华发渐生,让她脊背佝偻,连皱纹都爬上了脸颊。她变了模样,却不变她的幸福。
茨木也随着她的改变,渐渐有了白发、爬满了皱纹、微微弯下了脊背。可他的jīng神依然健硕,他的感qíng永远炽热如火。
他们搬去了现世生活,以人类夫妻的身份,重游了年轻时充满回忆的地方。风景犹在,身边的人也未变,他们相互依偎,看日升月落,看花开花谢,看爱别离求不得……
年轻的qíng侣在耳边喁喁私语,青年的爱人在一端争吵分手,中年的夫妇在身侧埋汰拌嘴,老年夫妻颤巍巍地骑着单车,咧开一口假牙啃啃面饼,欣赏天边日落……
乔心舒和茨木再次走过了很多地方,遇见了很多人,感受到了很多事。眨眼几十年,蓦然回首,故人都已老去。
那年,她四十三岁,乔家外婆的生命终是走到了尽头,这位老人躺在洁白的病chuáng上,微笑地拍着乔母和乔心舒的手背,摇了摇头。
久韶依偎了过去,深深地拥住了自己的亲人。
乔家外婆没有说话,在死亡面前终生平等,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家中的小辈都长大了,不需要她再提点些什么了。
乔家外婆是带着笑走的,她走得安详平和,没有丝毫的痛苦。
乔母泣不成声,乔心舒崩溃大哭,久韶红了眼眶,别过了头。
乔家外公呆呆地执着亡妻的手,未语泪先流。
茨木看到,这位老人笨拙地为她理了衣衫,轻抚着她的额头,喃喃道:“老婆子,我给你买碗豆浆,别睡了。”
话落下的那刻,老人的身影委顿在了地上,自此一病不起。
第二年的三月,乔家外公抱着一本红色的结婚证,含笑入了huáng泉。黑白照片上的男女年轻且朝气,是他们在一起时最美好的年纪。
二老的骨灰盒安置在一起,算是“团圆”。生老病死,人之常qíng。
生活再度复归了平静,茨木陪着乔心舒留下来赡养父母,这一留,便又是二十年。
期间出过不少乌龙鸟事,不外乎久韶年纪大了,需要结婚生子。但乔心舒和茨木心头都门儿清,女儿生命久长,婚嫁之事,怎能赶鸭子上架?!
但为了安二老的心,久韶还是不qíng不愿地拉着隔壁家的丹业演了一出戏,算是结成了夫妇。比起日日傻笑的丹业,久韶的脸拉得老长。
说实在的,她挺嫌弃酒吞丹业这痴汉的==
再过些时间,他们向姑获鸟借了只幼崽冒充孩子,可算把事儿蒙混过关了。之后,久韶便再度扎入了变qiáng之路,而丹业苦兮兮地跟在她后头跋山涉水,继续漫漫追妻路。
……
这年,乔心舒已老,六十多岁的年纪,哪怕保养得再好,到底是年轻不再了。比起往年的稚嫩,她现下更为豁达通透,她明白自己的父母也将走过最后一段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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