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反穿]自从我抽到了茨木这大佬
“我挺喜欢她的。”
“啪叽——”宛如一道惊雷从九天之上劈下来,直把茨木弄得外焦里嫩。他僵硬着脸扯了扯嘴角,像是才回过味来一样:“你说……你喜欢她?”
“是啊。”乔心舒坦诚道,“那是我喜欢的类型。”
茨木:……
挚友,你的俩女人搞上了你知道吗?!
法拉利摇摇摆摆地从深重的海水中探出头,一脚深一脚浅地回归天空,像是一头迟暮的老牛,嘎吱嘎吱地摇过了高速公路,再歪歪扭扭地驶回了市区。
……
乔心舒好不容易回到家,就见茨木这个熊一样的男人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团成了球。他周身的气压有些低,似乎是酒的后劲儿又上来了,让乔心舒颇有些胆战心惊。
她战战兢兢地去厨房煮了个醒酒汤,再小心翼翼地捧着这蛊汤放在茶几上。茨木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吓得她赶忙缩回了卧室,“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茨木:……
深吸一口气,茨木忍住蠢蠢yù动的鬼爪,幽幽地注视着那扇房门。妖气略有些起伏不定,在室内左右冲撞。
玻璃茶几晃悠着,汤水从蛊内被震出,有轻微的“咔嚓”声响起,茨木目色一凝,终于是回过神来。随后,他垂下头盯着汤水片刻,仿佛在思考什么至关重要的问题。
半晌后,他还是慢悠悠地伸出手,准备“勉为其难”地喝下那个女人的一点心意。
哪知道,当他紫黑色的鬼爪堪堪碰到汤水的瓷罐,那脆弱的小东西就“噼啪”一下裂开了一道口子,蜘蛛网般的裂fèng沿着口子四下扩散,内中的汤水溢出,流到了茶几上。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
当器皿碎裂的那刻,原本平整光滑的茶几也迅速裂开了巨大的fèng隙,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前后不过三秒左右,一切看似完好的东西就像是被冲垮的多米诺骨牌,在他眼前轰然倒塌……
茶几的几条细腿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逃不过粉碎的命运。
茨木:……
恰在这时,乔心舒打开了卧室内——
乔心舒:……
茨木:……
“砰——”客厅中央的吊灯从天花板上砸下来,落在一地的láng藉中。紧接着,液晶电视的屏幕“哗啦”一下撕开了伤疤,显得狰狞无比。
乔心舒:……
茨木:……
最后,两扇窗户承受不了负荷,相继阵亡。
乔心舒:……
茨木:……
雪白的墙壁上窸窸窣窣地开始掉碎屑,乔心舒手抖了抖,脸皮抖了抖,她死死盯着有些心虚的茨木,破口大骂:“狗比茨木!”
“我可以解释……”
“我!不!听!”乔心舒指着满地的碎玻璃,“这些都是钱!垃圾要怎么处理!没灯了怎么办?你这么厉害咋不去当拆迁大队队长!”
这一刻,茨木只觉得乔心舒气势惊人,仿佛是狂化后的妖刀姬,随时都有着给他来上一刀的可能。不知怎么的,茨木只觉得心更虚了。
“买……”
“买你个大头鬼!”乔心舒怒极,“买能解决问题吗?我还要找修灯泡的、补墙纸的、装窗户的……法克!死吧禽shòu!我特么还要处理一堆玻璃!还买买买,你当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我买……”
“你买?你知道哪里的灯泡实惠又便宜吗?你知道哪里的墙纸符合我口味吗?你知道液晶电视啥时候去买划算吗?你知道哪行装窗户不吃回扣吗?”
“大佬你行行好,你连商业街上有几家店都不知道啊!”
茨木颇为怔忪地看着乔心舒化身母bào龙,她抓狂地在一地碎屑前踱步。片刻后,她到底是泄了气,只能不qíng不愿地拿过扫把簸箕,从外围开始,将细碎锋利的玻璃渣清理gān净。
她赤着一双脚,没穿拖鞋。奶白色的脚背谨慎地避让着玻璃,好似在刀尖上舞蹈,每一步都显得特别辛苦。
眼见她因为顾着眼前而没看到脑后,后脚跟一抬就要踩上玻璃。茨木心头一紧,身体微微前倾——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早就抱起她转到卧房门口,而她手里……还煞风景地拿着扫把==
大妖面无表qíng地将人放下,又冷着脸拿过扫把。声音冷得似能冻出渣子来:“呵,我茨木童子可不是不负责的小人。”
“像你这种娇弱的女人,还是一边呆着吧。”
于是,乔心舒眼睁睁看着大妖怪笨拙地拎起扫把,生涩地扫起了满地的玻璃渣。
“你……”
微醺的暖阳拂开窗户入内,洒在他及地的白发之上。茨木的金眸充斥着认真的qíng绪,他薄唇轻抿,弯下了他一贯挺直的脊梁,学着她之前的动作,将垃圾一点点搬运到簸箕中。
刚硬中溢出柔软,冷漠中泛着温和,激越中存留平静……乔心舒不自觉地闭上了嘴。
她发现,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在这一刻形容她的心qíng。
仿佛,一间空房子,终于有了人气一样……
第40章 四十只茨木
等茨木童子褪去所有酒意清醒过来后,早已到了傍晚时分。食物的味道透过窗户的fèng隙从外界传来,渐染了昏暗的卧室。
理智慢慢回笼,茨木从卧室柔软的席梦思上坐起,暗金色的竖瞳四下一个张望,却找不到乔心舒的身影。他掀开被子下chuáng,推开门后看向空dàngdàng的客厅,只觉得这狭窄的和室竟是变得空虚不少。
哦,是了……那个女人还要上班……
大妖怪冷静地想。
客厅内被妖力摧残的痕迹依然存留着,没了吊灯,砸了茶几,失却窗户,毁了电视……茨木的视线凝在有些皲裂的墙面片刻,眉头微蹙。
日薄西山,阳光已然昏沉。光与影的jiāo错从窗外投入,将茨木的影子拉长,贴合上雪白的墙面上,显出三分的寂寥。他抬步走向沙发的位置坐下,qíng绪一点点沉入了低cháo……
他记得,还记得很清楚——
堵着一口气驾着铁盒子循着乔心舒的气味走,在找到她之后,一切事qíng的发展都脱离了他的预想和掌握。他明确地知道当时的自己心qíng恶劣至极,却无法相信自己会因为在意一个女人的看法而将怒气和杀意压制下来。
他竟没有当场宰了那个男人,在明知道对方打算娶挚友的女人的前提下……
茨木垂下头,白发凌乱地铺在沙发上,一如他凌乱的思绪,颇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意味。
他也记得酒意上头之后,他将她抵在墙上动手动脚的事……对方那双惊恐又无力的眼睛一直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但比起她的排斥和恐惧,他居然更愿意记住拥抱她时的柔软。
甚至,他还带着她上天入海,还拿起打扫工具做了他从未纡尊降贵做过的事qíng……
真是疯了……
茨木冷漠地评价着记忆中的自己。
为什么庇护她?为什么劝诫她?为什么阻止她?又为什么……怜惜她?
huáng昏的最后一丝光晕沉入地平线,漆黑的夜色终于降临。气氛沉闷的公寓区颇有风雨yù来的架势,茨木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浑身的气势变得十分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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