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欺诈魔术师
那个始终微笑的人褪去了笑颜,眼中闪过的是愧疚与悲伤,却看不到有多深的爱意。微低的脸融进了树影里,连带着掩盖了所有的qíng绪。
下葬的人,就是小杰的生母吧!金是一个合格的猎人,却未必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与父亲。他将太多的jīng力贡献给了充满刺激的生活及他所想挽救的东西。
即便是结了婚,他留给妻子的时间也不过是几个月的一次见面。面对久病的妻子过世,他有更多更多的愧疚需要体会,却也不会因此停下他的脚步。这个男人,天生就不属于家庭!
负担不起,不是不应该去接受吗?还是只是咬断牙齿和血吞的无奈?
我看了看金,决定不去打扰他。转身进了林子,抓了几只小野shòu,烤了果腹。
从清晨到中午,金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变,我在林子里转了一圈回到原地之后,不得不接过已经憋着眼泪要哭了的小杰,这么久没吃饭,早就饿坏了!
第一次喂别人吃东西,还是个小婴儿,我显得有些难办。上一世小的时候父母怎么喂我的已经不记得了,这一世遇上一个早死的索菲亚和一个没什么耐心照顾孩子的库洛洛,每次食物都是往嘴巴一搁,一副爱吃不吃的架势。只有窝金会找些面糊拌了,小心翼翼的喂我,每次都喂得到处都是,有时候直接塞进鼻孔里,真正吃下肚子的倒没多少。
至于西索……遇上西索的时候,早就不是个需要人家照顾的小鬼了,何况我那时候还只是只飘来飘去的鬼魂。
我抱着小杰,笨手笨脚的撕碎了一小条鲜嫩的鱼ròu往他嘴里喂。还好这小鬼很配合,一双大大的眼睛笑眯眯的盯着我,长着长了小rǔ牙的嘴,依依呀呀的边吃东西边说着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
眼见着半条鱼进了肚了,又喂他吃了几颗果子,这才抱着小杰去溪边洗手。水直接沾了小杰一脸,弄得他娃娃直叫,想了想,伸出手,直接拿袖子在他脸上随便抹一抹,就将他放在一旁,自个儿踢水玩儿。
人类都有近水的天xing,特别是婴儿。小杰自个儿趴在地上往水里爬,小手儿在水面上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水花,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我有些嫉妒的看着这个无忧无虑的小家伙。没体验过人事yīn暗、世事无常的小动物就是幸福。老子都快想不起上一次痛痛快快的笑是什么时候的事qíng了。
心qíng有些灰暗的看着小家伙自个儿欢腾,偶尔在他往深水区爬的时候,拉着他一只腿往回拖。
拍打着水面的小手突然一个用力,飞起的水花溅了我一脸。
我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就看见小家伙不知用力过猛还是怎么的,小身子一歪,就往水下跌去……
“哎!小心!”我连忙伸手要去抱他,结果脚下一滑,跟着小杰一起掉进了水里。
眼看着小家伙往下沉了,我虽然水xing不怎么样,也不得不深吸了口气下潜。
谁知道小家伙扑腾了几下,竟然就慢慢睇浮上了水面。我从湖面上抬起头时,正见他双脚蹬着水,双手在水面上扑腾,还发出“咯咯咯”的愉快笑声,令人极想往那白白嫩嫩的小脸上咬上一口。
一大片暗色的yīn影从水底下慢慢的扩大,还来不及诧异,就感觉到自己脱离了水面。小杰已经瞪大了一双眼睛,抓着身下的东西——那是一只巨大的长相奇怪的鱼,估计体重上吨,我和小杰现在都被它托起在背上。
心里暗暗叫糟,唯一能用的,也只有包里的一把匕首。
“那是沼泽的主人,不会伤害你们的!”金的声音从岸边上传来。
我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收起了已经握在手上的匕首,由着沼泽的主人将我和小杰送上了岸。
小杰已经伸着小手,没心没肺的向金要抱抱了,我翻了个白眼,从鱼的背上跳了下去。
见金对沼泽的主人说了谢谢,小杰也举起小手向那头大鱼挥手再见,我朝天翻了个白眼。
显然是毫无动物缘的我,从来无法理解这种热爱动物的qíng感。
晒gān了衣服,却已经是huáng昏了。金下定了决心似的抱着小杰,带着我出了森林。
穿过宁静的乡间小路,远远的便看见了一棵高耸的榕树,盘枝虬gān,结结实实的圈住了一栋木屋。从没有见过这样一栋房子,几乎是以树为家,虽然不大,但是看起来格外令人觉得温qíng。
树屋楼下宽敞的空间作为店面,装修成了一间杂货店,兼当酒馆。
金的脚还未踏入,便听到了一个尖锐的女声:“你还敢回来!”
虽尖锐,却也悦耳,带着少女特有的蓬勃朝气,以及,愤怒和悲伤!
“米特!”金喊她。
叫米特的少女穿着黑色的丧群,褐红色的头发绑成两个马尾辫,生气的对着金喊:“总是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姐姐的葬礼!姐姐她……”
说着,米特的眼眶便红了,偏过脸去,不看他。金只是看着她,没有狡辩。
一个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慈祥的眼睛眯成了一条fèng隙,一样黑色的丧服,挂在黑衣上的长佛珠格外的显眼。
“金!”妇人喊。
“妈妈!”金抱着小杰说道:“这是小杰!我暂时无法回来了,您能不能帮我照顾这个孩子!”
“你这是……”妇人yù言又止。
“您别问我原因。我的工作有些危险,不适合带着小杰!”金如是说。
身为金的母亲,没有谁比她更理解自己的儿子。她知道他有理想,有想做的事qíng,任何外物都无法动摇。
妇人点点头,正要接过孩子,就听见米特愤怒的抬起头,朝金高声的骂道:“你别再乱来了!”
那是似乎忍了许久的声音,声音亮得几乎可以传遍半个鲸鱼岛。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位名叫米特的女子,那种毫不矫揉造作的个xing,风风火火的。
米特一把抢过小杰,将他递给妇人,朝着金吼道:“小杰以后由我们来照顾,我不许你再带他走了!”
金看了看自己的亲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叶,你也留下吧!”
我诧异的看着金对我微微一笑,转过身,背着包袱的身影慢慢走远,渐渐的融入了夜色里。
米特对着金的背影,眼里的泪簌簌的往下掉,带着哭腔的声音回响不去:“你有本事走,就永远也不要再回鲸鱼岛了。这儿再也没用你的家!我会告诉小杰,说他的父亲已经死了……”
——木子禹,只要你踏出这个家门一步,我就当从来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你听到了吗?木子禹!
眨眨眼,赶走了脑中突兀浮现的,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场景。太久太久了,以至于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那个女人,可曾有那么深刻的爱过我?
小杰被妇人抱在怀里,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金慢慢的远走,突然也跟着“哇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被金莫名其妙放在离别场景里的我,有些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三人。正想着该何去何从时,一双手稳稳的搁在了我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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