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聂卫]咖啡店
“她已经过世了,你如果早回来一年说不定还能见见她老人家。”
卫庄的这句话落地,气氛突然有些奇怪。
盖聂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来调节气氛,他的手机就不和时宜的响了起来。
“喂,天明?”
“你别急,慢慢说。”
“端木小姐摔伤了腿你们附近没有其他大人了?你们现在在哪?”
“抱歉小庄,我现在得过去一下,有急事。”
“没什么,师哥你可是个大忙人,我明白的。”
盖聂走了。
留下那碗没吃完的冰糖莲子百合银耳就那么静静的摆在卫庄面前,让他突然一阵恶心,他用手捂住嘴唇掩盖了突如其来的作呕感与随之相伴的剧烈咳嗽。
他感觉到有什么从喉咙里被咳出,摊开手一看,是一朵白色的玫瑰。
非常美,新鲜得就像是刚刚从枝丫上折下,花瓣上还带着露水的润泽。
这朵花只是个开始,更多的玫瑰花瓣断断续续地随着咳嗽从喉咙里涌出,飘零在木质地板上。
他这两天喉咙里一直不舒服,有异物感,咳不出又咽不下,估计是最近空调开大感冒了,但是吃了药也不见好,他原本这两天打算去医院看看,但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喉咙里会是这种东西。
“白玫瑰的花语是,我足以与你相配。”老板娘看着卫庄吐出花瓣来,一点惊异的表qíng都没有,不,或许是有些惊讶的,但是掀不起什么波澜。
“你知道?”
“是的,我知道。”她提着扫把熟练地把那些娇艳yù滴的白玫瑰扫进垃圾桶:“卫先生,听说过花吐症吗?”
卫庄用笔记本电脑查阅了花吐症这个名词,页面弹出来的讯息同老板娘说的没多大差别。
因为得了这个病的患者会从口里吐出花来所以叫花吐症。
花吐症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已经没有人知道了,不过据某些人说,它们现世于人前的时间最长不会超过五年。
嘛,谁知道呢?但是当一些年轻人对一个人思念或执恋深厚却无法得到回应的时候,就会患上花吐症。他们会从嘴里吐出花,而触碰到花瓣的人会被传染,成为病毒携带者。
苦恋是土壤,花瓣【病原体】是种子,只有当两者皆存于一体时才会发病。
种子得到土壤的滋润,从心脏扎根,发芽,生长,枝叶在血管里蔓延,花朵在喉间绽放,于唇齿间枯萎。静静地代替着被寄生者述说着不能开口的爱恋。
而花吐症患者吐出来的每一片花瓣都是身体里的血液凝结而成,根据个人的身体素质花瓣的枯萎有时间长短,当吐出来花瓣完全枯萎时,患者立即死亡。
“这个时间,从第一次吐花开始计算,不会超过三个月。”
花吐症并非无药可医的绝症,只要患者与倾慕的那个人彼此两qíng相悦就会被治愈。
“不过若是如此容易,怎么会有人,相思成疾呢?”
花吐症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五。
“花吐症——死于爱qíng。”
年轻的老板娘就这么坐在卫庄对面淡然地述说着,安静得不像她,眼里有出于同病相怜的细微怜悯与无言的了然。
——你到底是多喜欢那个人啊?
笔记本电脑的蓝光暗了下去,卫庄扶额,慢慢地瘫在沙发上,沙发前的白瓷地板上落了许多同色的玫瑰花。
卫庄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盖聂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泥足深陷。
真是自作孽啊,放着身边那一片繁花似锦不要,偏偏喜爱上一棵树,如今还要吊死在那上头。
盖聂先赶到出事地点把端木小姐送到医院,万幸只是轻微脑震dàng和骨裂还有扭伤,看着严重但多修养几天把骨头养好就没什么事了。然后他通知孩子们的家长把孩子领回去,等孩子们一个一个的被自己家长接回了家,已经晚上十一点半多了。
凌晨零点,小区里只有路灯和咖啡店的灯亮着。
看见咖啡店温暖的明huáng色灯光,盖聂想进去看看。
卫庄一定回去了,即使心里知道这件事的盖聂依旧想进去看看。
这么晚了,咖啡店里一个人都没有,连小狗们都睡着了,盖聂推开玻璃门的声音在这一片寂静中格外清晰。
“您找卫庄先生的话,他已经回去了。”
老板娘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盖聂恍然觉得违和,他走进厨房,看见老板娘站在厨房水池前,水池里面摆着一玻璃缸桔梗花,有一些桔梗花的花瓣边缘已经泛huáng发卷,但是鲜艳的紫色浸泡在水中,依旧给人一种生命如此璀璨鲜活的错觉。
然而让盖聂沉默的不是那美丽得近乎妖娆的桔梗,而是老板娘的表qíng。
她在流泪,没有悲容,没有哭出声音,只是安安静静地红了眼眶,对着一缸桔梗,泪流不止。
“抱歉,让您看见这么失态的一幕。”
“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她说,用轻飘飘的声音叹息:“谁心里没有那么一点陈年旧事郁结于心呢?”
此时此刻,那个活泼快乐的咖啡店小老板娘消失了,现在坐在这里的,只有一个表皮剥落,悲伤不已的女人。
“很多人啊,完全不知道被留下,被拒绝的人的心qíng。”
“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悲伤,即使只是看着也会难过的流泪。”
第8章 8.告白
8.告白
早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卫庄家的门铃就在响,门铃换成了敲门,再变成了人声:“小庄,开门!”
卫庄躺在客厅沙发上根本懒得理踩,他把手机里的一个个未接来电浏览过去,然后通通删除。
从门口传来齿轮活动的机械音,门被打开了,熟悉的脚步声让卫庄顺手丢了一个酒瓶子过去:“你这是私闯民宅。”
“没办法,你不接我电话。”盖聂躲过飞来的酒瓶,对着一堆酒瓶和房间里久久不散的烟味眉头皱得死紧,卫庄什么时候有酗酒的毛病了?
“哈?我有什么义务非要接电话吗?”卫庄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是发着高热一般的低哑。
“你病了?”
“没事。”
盖聂看不见躺在沙发那头的卫庄,只听见他突然咳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你这叫没事?”
“与你无关!”
盖聂:“……”
“盖聂,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就是喜欢你而已,和你本人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就是喜欢你而已……
“有关系。”盖聂脸上近乎没有表qíng,淡淡地说出了那个坚定不移的心意:“你是我想与之度过余生的人。”
“我爱你,早在很久以前。”
——他是认真的。
卫庄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盖聂,思绪恍然飘回他与盖聂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