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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警之后录了半天的口供，加上场馆里有录像，小林某种程度身为这场事件的受害人被排除嫌疑，离开警署回答自己家里的小林没有了多少睡意，她打了个电话给成濑询问最近的形势。

　　虽然不想吐槽，但是那两个人穿着印了蜂乃巢会标志的运动衫，不管他们是真傻的这么大大咧咧也好，还是被人故意栽赃陷害也好，故意杀人加上bào力团伙相关，关西的帮派跑来打架就算了，直接杀人怎么想也说不过去。

　　小林和成濑说了今天的事，叮嘱他不要告诉老爷子和司之后就挂断了。她出身里社会，但也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明天还要去现场，小林洗了个漫长的澡之后，数着自己要做的事入睡。

　　第二天醒过来，小林还是那个普通的上班族，昨天的事qíng也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些都是她的奢望，在她进会社大门之前被一个一身黑西装长得和室毅的人拦住之后，她就知道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计划并不会成功，反而破破烂烂的让人觉得想要抓住眼前幸福的小林可怜极了。

　　红鳉鱼就是红鳉鱼，无论怎么样也成不了金鱼，这就是现实。

　　“我要先请个假。”小林拿出携带给竹山打了电话说今天有事要请带薪假就挂了电话。

　　“请。”自我介绍为深町的人礼貌地将小林请进了车里。

　　“哪个是你们的人？”小林坐在后排被夹在光头男和半寸男之间，那个深町坐在副驾驶坐上，没人说话。

　　讨了个没趣的小林也不再开口，她从车窗里往外看，大概是往新宿的方向走。

　　路程不近，小林几乎在车上补了一小觉才到地方。车在一座白色玻璃的中层建筑前停下了，小林下车看了一眼，突然有些羡慕东京的组织，东西差距不只是说说，就算是再洋气的关西人在选择事务所上还是输了。

　　像个被设定好的机器人似的深町一板一眼地带路，走过装修得有些灰暗的大厅，小林被带到了有着黑色木门的办公室前。

　　“龙哉先生，人请到了。”深町敲了敲门。门里就有个懒懒散散的声音透出来，“进来吧。”

　　电脑桌前坐着一个带无框眼镜的男人，他并没有抬眼看小林，只是说了一句随便坐就将心思放到眼前的电脑屏幕上，深町闻言请小林坐在角落的座椅上就站到了眼睛男的身后。

　　小林对这群人的态度有些奇怪，说是和善吧但每个人都面无表qíng的看着她，说是恶劣吧但他们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qíng。

　　等到被称为龙哉的男人忙完手里的事qíng之后，不急不忙地点上一支烟，懒洋洋地开口，“你很冷静。”

　　这是一个被染为黑色、不见亮光的人，他确实是一个生活在里社会的人。

　　“谢谢夸奖。”小林没有和这样的人绕圈子的意思，直接问他用意，“如果是因为昨天的事qíng，很抱歉，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是为了其他的事qíng，那么更抱歉，我只个普通的上班族。”

　　“虽然你是这么说，但在我看来并不是这样。”眼睛男扯出一个冷笑，声音冷静地叙述着他的观点，“一个昨天亲眼看见杀人事件的人，今天会满面平静地坐在黑社会面前说自己是个普通人，这样的人除了满嘴谎话，不然就是和那事qíng有关系。”

　　龙哉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桌子站定在小林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是谁？”

　　小林觉得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极了，到了超牙白的程度，她被这个问题逗笑了，“你们把我找过来，不知道我是谁吗？”

　　可以这很社会。

　　“小林弥生，我知道你的名字，我要问的是你是谁，在这件事里是个什么角色。”他面上的表qíng看起来那么冷硬，不进人qíng。

　　“我就是个普通学员啊，没有被伤及到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不过，”小林看了看俯视自己的人抬了抬手，连忙把话说到他想听的地方，“那几个动手的人，我知道一些。”

　　小林小幅度地比划了一下，在看到对方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对他露了一个皮笑ròu不笑的表qíng，开口说道：“在这之前，我们先讨论一个问题，你们问我，我说一次，别人要是来找我，我不是要再说一次？”

　　小林提了个不过分的要求，这件事不要再牵扯到她，对于眼前这个人来说，这不会是一件难事，但对小林来说却是个无比重要的事qíng。

　　“好。”他想了一晌，对小林承诺道，“你昨天就只是在家里呆着，没有出去过。”

　　小林满意的将她知道的事qíng全部告诉了这个人，等到离开的时候，像是机器人一样的深町突然从嘴里冒出一句话，“龙哉先生这一周走的是冷酷路线。”

　　“哈？”小林被他的发言弄得有些不知所云，下意识地就回了一句，“那他要不要走个辣妹路线试一下？”

　　深町听了小林的话，用四指遮住嘴，飞快地笑了一下，然后有面无表qíng地回道，“我会转告的。”

　　“不用了！”小林想了下那个画面，还挺美的。

　　深町开车送小林回家，到了公寓门口，小林没有请他上去喝茶的意思，下车对他招了下手就进了公寓里。

　　等她打开屋门的时候，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她家的人在沙发坐着等她。

　　“弥生，你回来了。”渡边转过头笑着和被吓在门口没有动作的小林打了声招呼。

　　“唔，嗯。我回来了。”小林回过神来舒了口气，一边回声，一边在玄关换鞋子，“工作不忙吗，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你生病了就过来看看，没有想到你不在。”渡边走到小林身前，抱住她低声道，“欢迎回来。”

　　小林回抱住渡边，将头埋在他胸前遮住自己得意的笑容，声音闷闷的又重复了一句之前说过的话，“我回来了。”

　　真好，有人抱着她，和她说欢迎回来，真好。

　　“身体怎么样？”渡边和小林手拉手的坐在沙发上，他先开口问道。

　　“没问题。”小林虽然用的是带薪假，但和美人总监请假的借口用的是身体不舒服。

　　“我看到你回来的时候，”小林的脸上妆容完美，确实看不出来丝毫病气，渡边又提起另一件事，“有人送你回来，认识的人？”

　　“你想知道？”小林不想提起这件事，她不想说谎话，也不想说真话，于是她反问渡边。

　　“是的，”渡边有些犹豫的给了肯定答案，但他加上了后面半句，“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不想你勉qiáng。”

　　19

　　“为什么？”小林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反倒可以笑得很自然了，“凉太你想知道，又觉得我不想说就可以不说，那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凉太你的心qíng是怎么样的？”

　　比起婚姻，恋爱要好的一点是就算毋需忍耐，直言宣战或者老死不相往来。这么直接的问题如果顾及着对话方的话是不会说出来，但是因为顾及着对方才会问出来，可以问的qíng景就是在不想回答可以逃避的场合。如果渡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可以有很多种办法敷衍过去，比如说‘我尊重你的想法’、‘比起发生了什么，我看到眼前的你就够了’一类的话，说了和没说一样，但是可以越过这个问题，然后再开始其他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