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之归隐
慕容离走出房来,看到小孩还在生火,黑乎乎药罐好似很多时日没用了,满盖子的灰。
坍塌的围墙联通着隔壁院子,一个八旬老人拄着拐杖从那边院里过来,东摇西摆,跌跌撞撞。
“何人来访啊?”老人用颤抖的声音发问。
“我们只是路过。”
“这里已经几年没有人路过了,我过来看看那李老头断气了没有?”
“方才西去了。”
“走了好,走了好,活着也受罪,还是比我先走一步啊!”老人顿时眼泪夺眶而出,老泪纵横。
“你这一走,我还有什么盼头,我那儿子也不知是死是活,有生之年恐是盼不回来了,我儿好好的生命比蝼蚁还轻啊,可恨那瑶光遗孽啊!蛊惑我国君,践踏我国民……”老人越说越激动,哽咽着用袖口拭檫着眼泪。
他要是知道他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口里说的那个瑶光遗孽,可会马上气绝?
“请节哀吧,老人临终时把孩儿托付给了我们了,不知可否随我们走?”
“孙儿,过来,到爷爷这来。”老人边拭檫着眼泪,边伸手召唤者孙儿!
老人在石桌边坐下,伸出手把跑过来的小孩揽在怀里:“孙儿以后跟着大人走吧!爷爷老了照顾不了孙儿了,孙儿以后也不要回来了,过几天爷爷就到天上去了,孙儿要是想念爷爷,就抬头看天上的星星,最亮的那两颗就是爷爷。”
“爷爷。”爷孙俩抱着流泪。
“快走吧!”老人把小孩推到慕容离的身边。
“走吧!别让你爷爷担心。”莫澜拉过小孩。
慕容离取下玉镯:“这个给你。”
“再也用不到了,现下需要的也只有一捧huáng土,还请大人好好待我孙儿吧!”
慕容离把玉镯放于桌上,起身离开,莫澜看到了也没阻止。
“往后我把天下最好的玉镯都寻来给阿离。”
慕容离回望一眼院内,院里有一棵落完叶子的树,伸开几枝光秃秃的树gān,一片残叶挂于蜘蛛网上,随风旋转着,凄凉无比。
……
“王上,慕容国主回来了。”
“今日是去何处了。”
“和莫郡主去市集逛了一圈,带了一个小孩回来,小孩留在了县主府邸。”
“是何孩儿?”
“只是个孤儿。”
“这莫郡主的喜好还真是怪癖至极,总好从街头捡人回来!这次又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本王拭目以待。”
七月流火,夜渐微凉。
慕容离一回来就换上了他的一身红妆,原本以为那只是他闯dàng江湖的装扮,今天才明白那已是深入骨髓的喜爱,原来人的喜好这么容易改变。
向煦台还是昨日在景象,羽琼花孤独摇曳,寂寞如雪。
思念入酒哀愁。
内心深处的压抑和不安只能自己轻轻浅斟,现在还经常梦到你我在一起美好的回忆,你给我的温暖在时光里慢慢的流逝。
“阿离。”执宴轻唤。
“王上怎么来了!”慕容离回过神。
“我每次来你都要这样问吗?好似我不该来一样。”执宴在他对面入座。
“没有,只是不知王上现下会过来。”
“酒多伤身,少饮些为好。”边说边与慕容离对酌。
几杯过后,慕容离便已觉得有些困,他从桌下拿了一个空杯子藏于袖口下,端起执宴递给他的酒杯,起身来到亭台边上,背对着执宴,伸手抚摸着羽琼花叶,顺势把装着酒的杯子藏在于花盆里的枝叶下,转身回到桌边,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
入坐,把空杯灌满,一杯杯饮下,直至靠在桌边。
执宴到他身旁坐下,揽他的头入怀,且料他会泪流满面,泪眼朦胧:“我只能在梦里见到你吗?而今你在何兮?”
执宴悄然无声,环抱着他的肩头,凝视着他眼里道映出的沧海桑田。
“世人道我祸国殃民,又怎知我惜你如命。”慕容离伸手轻抚执宴的脸庞:“这天下于我有何用,还不如陪你闲庭看落花。”
看着怀里安然熟睡的慕容离,伸手拂去他脸上的泪痕,心如夜般凉,抱起慕容离走入屋内。
“衣如旧,人独瘦,斟酒独酌语yù语休,chūn花秋月无心赏,香消玉殒独锁深院,只盼故人归。”
☆、第 16 章 执念于心
执宴把慕容离放在chuáng上,给他盖好被子,拂去粘在脸上的发丝,熟睡时仍抹不掉聚拢于眉宇间的忧虑与云雾缭绕于睫毛尖的几多愁绪,红衣映衬着倾城芳华,何处不惹怜。
执宴久坐于chuáng边,静静的注视着眼前人。
凄神寒骨,悄怆幽邃。
……
“王上,刚截获一封飞鸽传书。”慕言把书信递给执宴。
“终是按耐不住了!”执宴把纸条揉于手中:“是何人府上的?”
“骆珉”
“天权良将啊!”能使执明与慕容离心生嫌隙的人必是他们身边能说得上话的人。
“王上,向煦台内侍求见。”内侍在门口通传。
“请进来。”
“见过王上,慕容国主请慕大人过去一趟。”内侍伫立于门口。
“阿离醒来了?有何事吗?”原来是来请慕言的。
“自个下了一盘棋,进入了死局,纠结了许久,想请慕大人去看一下,能否解得开。”
慕言心凝:现在都下早朝了,才起chuáng么,唤自己过去,想必是有事了。
“王上。”慕言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允许。
“去吧!”聪明如执宴,这当然不是解盘棋这么简单,只是想随了他的心思。
执宴立于楼阁窗棂边,遥望对面的向煦台,看他俩坐于桌前对弈,看似陌生人一般相敬礼让。
发现自己这一行径,想来时分可笑,只好回到案上批阅奏折。
慕容离倒了一杯茶水,放在自己面前,把盛着酒的茶杯推过去给慕言。
“你看一下这酒里加了什么?”慕容离落下一颗白棋。
慕言端起来闻了一下,放于嘴边抿了一口,思量琢磨少许,将一杯都喝了下去。
“加了野酒花汁。”
“为何物?”
“味微苦涩无毒,是安神醒脑助睡眠的一味中糙药。”
“可有迷幻作用。”
“并无,只有助眠益处。”
“原来是自己的贪yù在作祟。”
“骆珉一直有给仲堃仪书信,告知天权诸事,他们在等待时机,眼下虽不宜进攻天权,臣只怕他们会觊觎瑶光等国,王上作何打算。”
“毒瘤不除难绝心头后患,仲堃仪带走的兵马在几次战事中必有死伤,想必也不足十万了,藏身许久粮糙想来也不会充裕,奈何不知他藏于何处,如今知道他藏身之地的只有开阳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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