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同人)乱世
她只能徒劳地无助地抱着朱恪的尸体。
她费尽心机想要杀掉陆小凤,但终究是陆小凤先杀掉了她。
她虽然还没有死,但她知道,她已失去了所有生命。
陆小凤一击得手,再也无法支持,他落在地上,如同秋天最后一片残破的叶子。
他颤抖着吐出大口鲜血。
司空摘星冲了过去,一个身影却比他更快。
花满楼跪在地上,他已抱起陆小凤,他的衣衫沾满了他的鲜血。
花满楼从不杀人,这是他的好处。
陆小凤从不害怕杀人,这也是他的好处。
但他此时杀掉朱恪,岂不是放弃了自己唯一活着的机会?
他非但再也拿不到解药,而且,此时动手,毒气更是会侵入他的心脉,他岂不是会死的更快?
他答应会好好活着,也要他一起好好活着,他难道便真的忍心离开?
泪水从花满楼空dòng的眼睛里流了出来,他却没有丝毫感觉。
他只是徒劳地,无力地擦拭着陆小凤唇边的血迹,虽然有更多的血在继续涌出。
陆小凤握住了花满楼的手,他从不是脆弱的人,但此刻他已脆弱地如同破损的瓷器。
他依然在微笑,笑得脸颊的酒窝天真如同孩子。
司空摘星跪在他的面前,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陆小凤,他却不得不面对这样的陆小凤。
陆小凤在唤他,他的声音已无比虚弱:“猴jīng,你先别伤心,此刻已没剩多长时间,你快去取军符到南门退兵。”
司空摘星忍不住吃惊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真的拿到军符?”
陆小凤笑得灿烂:“你这猴jīng,你若真的拿到了军符,又怎么还会跟朱恪说那么多废话。”
他虽然还在微笑,他的呼吸却已变得微弱,他继续道:“不过我还知道,虽然你之前没有拿到军符,但方才你却已从朱恪身上拿到了密室的钥匙。”
司空摘星伸出手来,他的掌心确实躺着一把钥匙,一把他刚刚进来时,从朱恪身上摘下的钥匙。
他却没有动,他只是看着陆小凤,他的泪水已经涌出。
陆小凤微笑道:“快去吧,你若再不去,马上就会有许多无辜的百姓为我陪葬了。”
裴抚靖已扶起晕倒的唐镜,他哑然开口:“陆少侠,你又何必……”
他说不下去了。
没有人有义务为天下苍生牺牲生命。
但这样去做的人,岂不是正证明了他们的伟大。
陆小凤虽然很多时候是个混蛋,但他正经的时候,却比最伟大的英雄还要伟大。
司空摘星看着花满楼,他从未见过花满楼流泪。
花满楼流着泪,却在唇边绽放出一个凄凉的微笑。
他柔声道:“司空兄,快去吧,不要辜负陆小凤的心意。”
司空摘星咬了咬牙,他已站了起来。
他轻声道:“陆小jī,我去了……”
他没有回头,他已不能回头。
他必须尽快将陆小凤jiāo代的事qíng做好。
只有这样,陆小凤所做的一切才有意义。
花满楼已不再颤抖,他握着陆小凤的手依然温柔,他的神色却充满奇异的坚定。
他轻声道:“裴将军,我有一事相求。”
他不等裴抚靖开口,便继续道:“此时朱恪已死,司空兄既已易容成朱恪的模样,又有军符在手,请你火速回城调集兵马,有司空兄配合,想必今夜围军便可尽解。”
裴抚靖已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花满楼说的都是实qíng。
今夜破军平叛的机会,千载难逢。
可他又怎能抛下这样的陆小凤与花满楼。
但他更不能抛下那些深陷于乱世的无辜百姓。
拯救他们,不正是陆小凤与花满楼努力的意义?
裴抚靖闭目,良久之后,却终于向陆小凤深深一揖。
他已扶着唐镜走出帐外。
偌大的军帐此时竟已空空dàngdàng,只有夜风chuī起的血腥味,弥漫在花满楼的鼻尖。
他还在握着陆小凤的手,却感到手心的温度正在一点一滴地流逝。
陆小凤在看着花满楼,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模糊。
他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却轻声唤他:“花满楼。”
这个名字他已唤过无数次。
这个名字,意味着小楼,意味着鲜花,意味着月光,意味着美酒。
意味着一切和温润美好有关的东西。
意味着一个làng子能够在世界上找到的一扇不变的门。
意味着他的挚友,他无论到何时都可以回去的家。
他忽然感到有些害怕,他不知自己要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但他知道那里一定没有花满楼。
花满楼轻声应他:“我在这里。”
他的泪水滴落在他的脸上。
他却已没有力气为他擦掉那苦涩的液体。
是不是花满楼从此以后都会与这种液体相伴?
陆小凤忽然感到一种锥心的不舍与牵挂。
他并不想说这样的话,他却不能不说这样的话。
他轻声道:“花满楼,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花满楼的手拂过他的面颊,他擦去了他的泪水,也擦去了自己的泪水。
他的手依然轻柔,他的神色却变得冷如刀锋。
那种冷,是绝对不会在花满楼脸上出现的神色。
此刻,他带着这样的冰冷,却像是与生俱来。
他坚定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一个人死去。”
他已把头转向朱青青。
她仍然跪在地上,也仍然抱着朱恪的尸体。
她似乎已凝固成一座雕塑。
但她是陆小凤唯一的希望。
只有她还有可能知道解药的药方。
花满楼从不擅长做这样的事qíng,他永远对每一个女孩子都彬彬有礼。
但此时,他却只想抓住她,bī问她,从她恶毒的脑子里挖出药方。
如果她不说,他不介意毁掉她的生命。
他的手掌已经握紧,他已要站起来。
陆小凤却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那样轻柔地,微弱地,坚定地拉着他的衣袖。
他再一次唤他的名字:“花满楼。”
花满楼忽然清醒过来。
陆小凤什么都没有说,但他已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花满楼,永远不会杀人的花满楼。
花满楼的身上没有血污,花满楼的眼中也不该有仇恨。
陆小凤希望他是花满楼。
他终究只能是花满楼。
他握紧的手掌已经松开,他冰冷的神色已变得温柔如水。
泪水却再一次从他的眼眶中涌出。
陆小凤还在微笑,纵然他知道花满楼无法看到他的微笑,但他愿意永远在他面前展露微笑。
他微笑着,轻声道:“花满楼,我们走吧。”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已很久没有喝酒,你总该带我去一个有酒的地方。”
花满楼轻轻将陆小凤背在自己肩上,他已走出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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