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弃子谋
不是衣袖,衫摆或者手指,这次,她紧紧的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
“好!”
大哥,我们回家。
跟随的脚步被突然卡断,她的手腕被别人钳住。挣不脱,甩不掉,她不耐烦的回头,人影只隐在重重雾气中,看不真切,声音却一字一句穿心而来。
“那不是于先生,这只是墓中的影像,是幻觉。你大哥已经死了!”
这样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你胡说,大哥没有死,他就在我旁边。”
她这样的徒劳挣扎别人又怎会放在眼里。“于曼丽,你看看你手腕的伤疤,忘了是怎么来的了么?!”
她怎么会忘,那是收到大哥死讯的时候,她妄图自杀划下的。那样绝望的痛,又怎么会忘?
她哑口无言。
是怎样的铁石心肠,定是要将她的心生生剥开。
“于先生已经死了。死了,你懂么?就是再也不会回来!这一切不过都是你的幻觉,醒醒吧。”
那样笃定的语气,不留余地的,又要如何自欺欺人。而她固执抓住的手,却像握于指尖的沙,随时便要散去。
“大哥,你不要走,别留下我一个人……”
即便她声嘶力竭,却终究留不住。
手臂猛得一痛,四周白雾散去,墓壁重新显现。而那锲而不舍呼唤她名字的声音,连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坚毅面孔便清晰起来。
“张启山。”
不是佛爷,而是,张启山。
手臂被他紧紧钳着传来真实的疼痛感,四周无不昭示着他们仍在墓中的事实。
手指间,终究什么也没抓住,而他正皱眉看她。
来不及出口,偏有人不紧不慢,恰到好处的打断。
“既然已经醒了,那就来谈谈我们的事。”
于曼丽转头看去,离地稍稍高起的一条矿道口,陈皮正是居高临下立着,而他身边押着的,正是多日不见的尹新月。
“不是给她送回北平了么,她怎么还在这儿。”齐铁嘴嘟囔出声。即便是抱怨,亦是焦心的,他侧过头去,佛爷的脸色也不好看。
这种时候,再纠结这个已经没有必要。
“陈皮,你又想怎样?”齐铁嘴当先发声。
“陈皮,你还真是不要脸,除了要挟,你还会做什么。”
就算被押着,新月饭店的大小姐也没半点受制于人的自觉。
“尹大小姐,这里可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陈皮轻而易举的驳回了大小姐的怒气,却又甚是有闲qíng逸致与她废话。
“要说的不要脸,跟佛爷比,我可是要甘拜下风的了。”
“你胡说!”
尹新月气急败坏,“你怎么配跟佛爷相提并论!”
“我胡说?”
似是毫不在意她的攻击,陈皮答得轻松,“尹小姐可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你以为张启山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扫了扫此刻还摊在一边的于曼丽,似笑非笑,“还不是拉了这么个替罪羊。”
“你——”尹新月还待分辨,却只能呐呐出声,“又不是启山让他们找的,于曼丽是他的亲表妹,启山最重qíng重义,他怎么会害她。”
“呦,没想到,佛爷连这种事都告诉你了。那你知不知道张家是怎么知道于曼丽的存在的?”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却让人更加厌烦。尹新月不由得看向那个人。所以,这才是他心底的秘密,他的心结?
陈皮并未让她等太久,好心的答疑解惑。
“他的老爹不过就是带着儿子跑了,为了转移目标,顺便放出了消息而已。”
“那是无心之失,何况,根本不是启山……”
“奥,那当年亲自围捕、又bī死姑丈的,也是无心之失喽?”
这些话如同触发往事的开关,封尘的记忆cháo水般向她袭来。那是种陌生的熟悉感,却伴着空白袭来,几乎让她无处立足。
画外的故事却还在继续。
“……六亲不认,够狠。既然你都已经做过一次了,也不介意第二次,把于曼丽jiāo过来,尹小姐完璧归赵,如何?”
“你……”尹新月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却不再理会跳脚的尹新月,只看向张启山,“正如佛爷看到的,这笔买卖很划算,佛爷不算吃亏……”
“好。”
没有犹豫或者不忍,张启山答应的十分痛苦。甚至,出乎陈皮预料。
这一句落下,墓室中荒芜一片。
“我说好。”
张启山松开于曼丽,起身退回到二月红和齐铁嘴身边。
场面平静,就当真是一项你qíng我愿的生意,甚至,不曾有一人出言阻止。
“好,不愧是佛爷,痛快。”
陈皮拍拍手,已经有人上来将于曼丽拖起来。
简单粗bào的动作将她自回忆中撕扯出来。直至此时,于曼丽不由得笑出声来。
当真是现实,连最后一点念想都不留给她。
她并非不愿,即便自己与他易地而处,也未必不会做一样的选择。
只是,终究意难平。
☆、终成结(上)
这样被陈皮带走的结果,墓室中四人心知肚明。只是余下的各怀心事,竟无人肯为于曼丽开口。
一时间空室寂寂。举目看去,从佛爷万年不变的冷峻里难探究竟,另一边,二爷神色郁郁,八爷游神在外,倒是尹新月首先服了软。
“启山,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这一声启山,尾韵缠绵,唤的着实缱绻。再一声我们,又满是倚赖,划分此彼再清楚不过,直叫多硬的心肠也要颤上一颤的。
世事表象万千,眉目风尘未必就一定长袖善舞,画皮单纯无害又如何保证她内里纯良。
只是未必人人皆醒。
堂堂新月饭店的大小姐,又怎会是那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乡下姑娘。可惯会于众男间如何屡试不慡、左右逢源的,也要在一人身上碰了壁的。
那又哪里是她能随意拿捏的,更何况是于此间。
张启山表qíng未见丝毫松动。
如许言行看似服软,不过是退避求全。于曼丽会经历什么,做实验活体或者死体,吸血还是剖尸,并不更与她相关。即便为她、为他们去死又如何,有很多人都会为她而死。不过是多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一个,其他人。
可他,又有什么不同。
人本就生而不等,孰轻孰重,他心中早下定论,甚至亲自动手,现在,又有何资格鄙夷他人。
“走!”
不容置疑的话里,隐隐透出些许怒气。
尹新月未必懂他动怒的原因,却懂得识趣地闭嘴。齐铁嘴跟着缩了缩脖子,还是忍不住问,“佛爷,我们这是?”
“出去。”
张启山已将先前发现的墓道图囫囵收起,不再犹疑。“赶在陈皮之前,封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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