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说，跟哨兵机器人相关。”托尼答道。

　　哨兵机器人？

　　克莱尔微微皱了皱眉，她在泽维尔学校外的车站报刊亭看过一张相关的报纸，说它是变种人克星，不过那张报纸也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之前在克拉科夫，埃里克曾说过他的同伴悉数被捕，于是在看见这张报纸之后，她就以为是哨兵机器人做的。

　　而卡莉姨妈则是抖了抖烟灰，疑惑道：“哨兵机器人？”

　　“是的，哨兵机器人，特拉斯克工业的产品。”托尼点点头，“在一年多以前，玻利瓦尔。特拉斯克曾经向国会展示过自己的研究，并且提出需要经费量产，以达成将变种人屠戮殆尽的目的，不过当时国会并没有批准，哨兵计划很快就没消息了，卡莉女士你如果不常看报看新闻的话，不知道很正常。”

　　“屠杀变种人？”卡莉姨妈直起身，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不可置信地说，“为什么要屠杀变种人，变种人不也是人吗？”

　　“显然有很多人不那么想。”一旁的娜塔莎说，“事实上，特拉斯克在国会上提出设想的时候，就说过，变种人与人类不同，是一种此消彼长的关系，当变种人越来越多时，人类就会灭绝，所以为了人类长久的生存，必须消灭变种人。”

　　“真是……”卡莉姨妈吐出一口气，“让人不寒而栗的计划。”

　　她整个人躺回沙发里，她侧过头，看向克莱尔，轻轻摸了摸克莱尔柔软的金发。

　　克莱尔知道，卡莉姨妈是从变种人联想到身为巫师的自己，同样都是少数群体，同样都拥有人类所未知的力量，变种人与巫师在某一方面还是非常相像的，今天人类将屠刀对准了变种人，难不保某一天人类会发现巫师的存在，然后开始对巫师的屠戮。

　　她朝卡莉姨妈笑了笑。

　　卡莉姨妈摇了摇头：“还好这个计划已经被搁置了。”

　　“但是它已经被重启了。”托尼说，“变种人重犯万磁王落网，为了抓住他，ia损失惨重，特拉斯克将游说的对象从国会，换成了总统，而亲眼在ia带回来的录像中见到变种人可怕实力的总统，同意了哨兵计划的重新启动。”

　　他说完之后，扭头看向了cao作间的位置，说：“博士现在做的，就跟哨兵计划有关。”

　　克莱尔听完，点了点头，问道：“那么神盾局的是怎样想的？”

　　“全力支持总统。”托尼笑了笑。

　　“你们呢？”克莱尔又问道。

　　托尼眼中笑意愈浓，然而并没有说话。

　　看他这个样子，克莱尔大概也猜到了这群复仇者是什么想法了，她伸手揽住卡莉姨妈，柔声说道：“放心吧姨妈，表哥确实是在做利国利民的好事，我们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开车回去。”

　　卡莉姨妈点点头，被克莱尔搀扶着从沙发上起身，克莱尔临走前，问了三个人还要不要吃面包，斯蒂夫和娜塔莎都摇了摇头，而托尼则挑了挑眉毛，又从手提箱中拿出了一个甜甜圈，在接触到娜塔莎的目光时，他眼神无辜地说：“我给班纳博士留的，绝对不是给自己吃的。”

　　克莱尔则是想到了自己在电视上第一次见到钢铁侠时的场景，又想到在飓风中轻松救起那个纽约电视台记者的绿巨人，在开门前随口问了句：“浩克没有过来保护布鲁斯吗？”

　　“……”

　　回答她的是三个人的沉默。

　　克莱尔并没有在意，而是握着门把手打开了研究室的门，而门外并不是她想象的空空如也，一个穿着红蓝相间紧身衣的少年正抬起一手作势敲门，另一手则提着一只装了好几只饭盒的塑料袋。

　　三个人，隔着一个门框，两个人懵bī，外面的那个戴着头套看不见表qíng，但估计跟克莱尔和卡莉姨妈的表qíng也差不远了。

　　克莱尔看着这个少年紧身衣的配色，以及胸前盘踞的黑色蜘蛛图案，眨了眨眼睛：“蜘蛛侠也送外卖？”

　　“啊？”隔着头套的声音是非常悦耳的少年音，他先是疑惑，接着是有些慌乱，“不、不是……是贾维斯先生安排我来给你斯塔克先生送东西……”

　　克莱尔有些怀疑地看着这个看身量应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又想起早上肯尼迪大桥上的骚乱，总觉得，更不放心了。

　　第二天一早，克莱尔与卡莉姨妈便驱车从研究所开往西切斯特。

　　布鲁斯在自己的研究室一直待到早晨，才匆匆洗漱赶来给自己的母亲和表妹送了个行，他看上去很疲倦，但对于自己的研究并没有多说什么，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但在卡莉姨妈和克莱尔上车之后，他才隔着驾驶室的窗户，说：“您烙的苹果派，我吃了。”

　　卡莉姨妈愣了愣，然而才听见他说：“我还想吃您做的榴莲班戟，等这次研究结束，我就回西切斯特。”

　　卡莉姨妈笑着点了点头：“好。”

　　车驶上出城的公路时，克莱尔才笑着说：“谁说的布鲁斯不会说话，他不一句话就把你哄得开开心心的吗？”

　　“做母亲的都这样，你以后做了母亲你就知道了。”卡莉姨妈嗔了她一眼，扭开了车载音响的开关。

　　音响里还是卡莉姨妈一如既往的最爱乔治。斯崔特，克莱尔搭过她几次车，已经将这位乡村歌手的歌听了一轮，这首歌前奏一开始，克莱儿就知道是《i rss y heart》。

　　这是卡莉姨妈最喜欢的歌，而她最喜欢的不是音乐，是歌词。

　　“yù ill ays be the irale that akes y life plete.”

　　卡莉姨妈仅有的一段婚姻并不幸福，丈夫酗酒且bào力，她唯一拥有的，便是布鲁斯，以及后来送到她身边的克莱尔，她对这两个孩子倾注了所有的感qíng，从三十岁丧夫之后，一直没有再嫁。

　　这首歌对于她而言，不太像爱qíng，倒像是给孩子述说自己的母爱。

　　克莱尔降下车窗，风chuī起她鬓角的头发，她伸手将乱发捋至耳后，看了看窗外纽约郊区尚算迷人的公路景色，还从后视镜里看见一辆漆黑的本田车。

　　本田车司机估计不是熟手，那辆车开得歪歪扭扭的。

　　克莱尔看了会儿便回过了头，卡莉姨妈正跟着音乐唱着歌词，而伊莲娜则在后排往卡莉姨妈带来的塑料袋里钻。

　　“姨妈，你还买了东西吗？”克莱尔问道。

　　“帮你买了点。”卡莉姨妈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说，“你这么大了，居然连必不可少的东西都不准备，还得我帮你买。”

　　克莱尔眨了眨眼睛：“什么必不可少的东西？”

　　卡莉姨妈斜了她一眼：“卫生棉。”

　　克莱尔：“……”

　　她瞪圆了眼睛，正想说自己有那玩意儿的，突然就想到，自己这次例假似乎延迟了很久，然而至今还没有来。

　　她脑海中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类似于她当年的同学，现任占卜课教授特里劳妮曾经用神秘莫测的语气说到过的，在水晶球中看见自己未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