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愣了愣，随即点点头：“我在电视上也看到过，不过那时候的瑞雯小姐应该是……”

　　金发女郎轻轻笑了笑，从脸部开始，冒出片片深蓝色的鳞片，迅速向下覆盖了全身，只一瞬间，那深蓝色鳞甲覆盖了她全身，那头卷卷的金发，也变成了贴在脑后的红色短发，她用那双shòu类一般的金色眼睛看着克莱尔：“应该是这样的？”

　　克莱尔：“嗯……是的。”

　　“克莱尔，你的眼神有些不对，好像又有什么故事。”查尔斯眼中含笑。

　　克莱尔忙不迭自证清白：“不不不，这次我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灵感，只是忽然想到，变种人里的蓝色系真多，科特、汉克、瑞雯，嗯，还有昨天刚刚出现的天启。”

　　查尔斯：“……”

　　瑞雯：“……”

　　瑞雯变回了金发女郎的样子，说：“还是这样好看吗？”

　　“好看。”克莱尔笑了笑，“不过蓝色的样子更帅气，我从之前在电视新闻上看见的时候就很喜欢了。”

　　瑞雯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一声：“你跟埃里克说过同样的话。”

　　“他是个善于发现别人的美的人。”克莱尔说着，又笑了笑，“其实我与他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并不了解他。”

　　“不，克莱尔。”瑞雯摇摇头，“你要相信，你现在是最了解他的人。”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除了查尔斯。”

　　克莱尔赞同地点点头。

　　查尔斯微微睁大了眼睛：“我不是，我没有……等等，克莱尔你的眼神又不对劲了，停下好吗，我已经说好了不再读你的思想的，你不要bī我……”

　　三个人最终坐在了花园里的露台上，深秋的花园景色并不算好，花已凋零，糙也失去了生机，带着几分萧瑟，风一chuī，也能叫人感觉到了北半球确实正在逐渐失去温度。

　　汉克给每个人端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瑞雯只看了看咖啡平面上的浮沫，便抬头看向他，说：“看来你泡咖啡的技术有进步了。”

　　查尔斯一边端起杯子啜了一口，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那是，听说你来了，他跑去找我借了我的咖啡机。”

　　汉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似乎是在掩饰自己的无措。

　　克莱尔眼看老实人汉克的脸越来越红，大概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想来汉克很早以前就已经喜欢瑞雯，只不过瑞雯后来跟着埃里克走了，埃里克带走了瑞雯，抛下的不止有查尔斯，还有汉克。

　　汉克在查尔斯身边的藤椅上坐下，然后默默地尝了一口自己泡的咖啡。

　　查尔斯看了低着头喝咖啡的汉克一眼，然后看向瑞雯：“所以，这次你是为了埃里克来的吗？”

　　汉克放下了杯子，看向瑞雯。

　　“可以说是。”瑞雯说，“我在电视里看见埃里克了。”

　　查尔斯点点头：“我也是。”他说完看向克莱尔，此时克莱尔端着咖啡杯正要喝下第一口，突然间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愣了愣，然后说：“我跟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嗯……最近一次也是在电视里看见他。”

　　“……”

　　“那个男人……”查尔斯沉吟片刻，然后说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变种人。”

　　克莱尔终于把那口咖啡给喝下了肚，她放下杯子，然后说道：“这正是我这次来找你的目的，琴。格雷告诉我，她做了一个，关于这个男人。”

　　查尔斯一听见是琴做的，表qíng立刻严肃了起来，然后对一旁还有些疑惑的瑞雯说：“琴是我的朋友格雷教授的女儿，她的能力……非常qiáng大，只是还无法完全控制，有时候她会在中预见未来。”

　　“是的，她在中预见了这个男人，带着四个同伙，一起毁灭了这个世界。”克莱尔说着，看向查尔斯，“你知道天启四骑士吗？”

　　查尔斯教过神学，对于《圣经》典故非常熟悉，他点点头：“新约圣经末篇《约翰默示录》中的天启四骑士。”

　　“羔羊解开书卷七封印，召唤来分别骑着白、红、黑、青四匹马的骑士，他们分别代表神圣的逆反、战争与毁灭、饥荒与不公正以及死亡和无尽的苦难。有权柄赐给他们，可以用刀剑、饥荒、瘟疫、野shòu，杀死全世界四分之一的人。”克莱尔说着，“琴中的四个人，就是这四个终将毁灭世界的末日四骑士，而那个号称自己为神的男人，则是变种人之祖，率领着四骑士一起将苦难撒播于世间的天启。”

　　“你是说……”瑞雯皱了皱眉。

　　“埃里克与天启达成了合作。”汉克给自己的咖啡里又加了两颗方糖，然后用勺子搅拌着，“大概成了其中的一名骑士了吧。”

　　克莱尔一手托着下巴，看着露台外随着风摇摇晃晃的枯糙：“我觉得，不只是这样。”

　　查尔斯点点头。

　　“那么埃里克还有其他的目的吗？”汉克有些疑惑，“如果真如你所说，天启是变种人之祖的话，那么一切他意志之外的目的，都不会实现吧。”

　　“可是……”克莱尔顿了顿，想起了埃里克在约旦月亮谷中那个映着朦胧月色的笑，她摇了摇头，说，“他不想毁灭世界。”

　　“可是埃里克憎恨人类。”汉克说，“如果天启真的能帮助他实现他的理想的话……”

　　克莱尔愣了愣，然后说：“埃里克的理想……不是那样的。”

　　她好像是，确实是有些了解他了。

　　四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瑞雯首先开口：“查尔斯，我们需要找到埃里克，不管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查尔斯点点头，然后说：“用主脑吧。”他侧过头，看向克莱尔，说，“你也一起来吧，克莱尔。”

　　克莱尔摇摇头，说：“我得回去了，今晚卡莉姨妈做了好吃的，如果我不及时回去解决掉的话，明天你就会发现你的神学老师翘课了。”

　　查尔斯笑笑：“那后果确实很严重。”他顿了顿，有些俏皮地挑了挑眉，“你不想再见到埃里克吗？”

　　克莱尔笑着摇头：“不想。”

　　查尔斯的嘴角翘得更高：“真的不想吗？”

　　“我真的再也不想在电视里看见他了。”克莱尔老实说。

　　查尔斯笑了一声：“相信我，我也是一样的。”

　　克莱尔离开花园露台时，把整杯热咖啡都灌下了肚，才终于觉得暖和了些，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沿着鹅卵石小径，走出了泽维尔学校，深秋的天黑得早，学校门口只剩下了两盏孤零零的路灯，昏暗的灯光下没有撞向灯管的飞蛾，也显得冷清了许多。

　　她在走到学校大门口时才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十分，最后一班回到镇上的公jiāo车在十分钟前已经离开了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