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传之原是故人重相逢
阿昭递过来一块手帕,元淳接过来,想打趣他是从哪家姑娘那儿讨来的,是不是终于能给她找个大嫂了,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好像一开口眼泪就会决堤。
“你啊,到底在跟谁过不去。”
元淳沉默的用手帕擦gān净眼泪,勉qiáng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不喜欢我……”
他不喜欢我,可他对我那么好,所以我真恨他啊,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好到我不想放开,可是因为不想放开,已经失去太多,我那么胆小,那么懦弱,那么的想要守住最后的自己,所以我必须离开。
阿昭久久没有说话,元淳也只是看着手里的手帕,安静的不能再安静。
“阿宁,你回过长安了吗?我下个月要去长安,你想不想去?”
“长安吗?”
元淳有些恍惚,的确还没有回去过呢,不知道哥哥他们如今怎样。
☆、18
宇文玥:
见信如晤。
我已严刑拷问过那些谍者,很可惜,还是没有问出萧玉的下落。
其实我在想,或许她真的出了什么事,连她的下属也不知道的事qíng,可能是跟萧策有关,你或许可以去问问他,毕竟萧玉这件事一天不除,就始终是一个隐患。
说到萧策,听闻你前些日子跟着楚乔去参加他的登基大典,结果把他给bào打了一顿?
我听仲羽和乌先生说起时,简直要笑掉大牙,不知新梁皇究竟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qíng,能让我们一向淡定自若的冷公子冲冠一怒为红颜。
我记得小时候,淳儿常常背着你偷偷跟我说,所有的玩伴里面她最害怕的就是你,我当时真是惊到了,她一个整天嚣张跋扈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竟然也会有害怕的人。
我很是好奇的问她为什么害怕你,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她说,宇文玥整天冷冰冰的,不悲不喜,不哭不笑的,就好像一个冰坨子一样,咿,看他一眼都感觉要被冻个半死。
她一边说着,还要一边做着很是夸张的动作,真是形象又具体。
宇文玥啊,我可真是担心,你说哪天楚乔要是被你给冻死了,那我们要不要帮她报仇啊?
不过说真的,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把楚乔娶回家?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喝上你们的喜酒?还有元嵩跟蒙枫,这么多年了,能不能有些进展?
你们说说你们,长安五俊,除了你跟元嵩,哪一个不是成了家立了业,你们俩个啊,真是给长安五俊丢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讨不到媳妇呢。
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们在尚武堂闯了祸,把夫子最喜欢的花瓶给打碎了,一群人围在一起发愁,害怕被夫子发现惩罚,然后淳儿晃晃悠悠进来赖在我们身边给我们出主意的事qíng吗?
那个时候,她不是这么说的吗,快刀斩乱麻,三下五除二,把花瓶碎片一收拾,往院子里一埋,集体装聋作哑,这事qíng不就解决了。
要我说,你们俩呢,也就是缺了这么一股子果敢的劲,做什么事qíng之前都是想的太多,然后就畏手畏脚的不敢做,哪像淳儿,一向是行动要比脑子快,说做就做,想都不想,后果,那是什么,谁管呢。
所以啊,你们也别顾及这个顾及那个了,直接看着她对她说,我心悦你,我想娶你。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吗?
你千万别觉得这个方法不好用,淳儿她以前就总是这样对我说,燕洵哥哥,我喜欢你;燕洵哥哥,我要嫁给你;燕洵哥哥,你要记得带我回燕北……
你看,这不是很有用吗?
诶,宇文玥,你说,淳儿她走,是不是因为我没有跟她说过我喜欢她呀?
她刚走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她为什么要走呢,后来我总结了一下,她可能是嫌燕北天太冷,也可能是嫌在这儿吃不到甑糕,还有可能是觉得燕北风沙大,太耗她的那些香膏什么的。
我天天晚上翻来覆去的想这些,觉都睡不好,老是梦见她一身明huáng色宫装摇着我衣袖跟我撒娇,还跟我说什么燕北风沙太大,她不想在这儿待了,再待下去她就要长皱纹了。
真是气死我了,她真的总是把我从梦里气醒啊,醒了我就睡不着了,睁着眼到天亮,第二天的脸色能吓死一帐的人。
不是,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说,是个人都要长皱纹,怎么就她那么矫qíng?
不过话说回来,她从小就矫qíng,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有一次冬天一起去郊外玩?
我和元嵩还有魏舒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向魏贵妃求qíng求她把淳儿放出来跟我们一起去玩,你也知道的,魏贵妃多不好对付的一个人啊,我们三个跟她在那儿磨,磨的都快吐血三升了,她才同意。
结果呢,跑到淳儿的寝宫,她那个婢女采薇――我终于记得她叫什么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有一天晚上休息,我给淳儿讲故事,结果她跟我说采薇给她讲过了,然后一晚上都在跟我说采薇讲故事是如何的富有激qíng,如何的引人入胜,可是我为什么要富有激qíng,我又不是要去当说书的,我累了一天回来还给她讲故事,她怎么就不记我点好,还给我玩离家出走,真是láng心狗肺气死我了――言归正传,她那个婢女采薇呢,死活拦着不让我们进,问她怎么了,你知道她说什么吗?
她说,公主今天的胭脂不适合去郊外,要换一换,妆容换了,衣服也要换,衣服换了,鞋子、头饰还有首饰都要换。
我真的是,刚刚在魏贵妃那里攒的血全都在她宫前吐出来了。
你说她至于的吗?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的是gān嘛呀,反正等着她玩疯了,又是一路疯跑,出一身的汗,妆也化了,衣服也湿了,被风一chuī,回宫还要染风寒。
染风寒,染风寒,从小到大亘古不变的她生命里的主题,年年都要生病,年年都要咳出半条命来,不过也真是奇了怪了,你说她咳嗽咳的那么厉害,怎么声音还是那么清脆脆的好听呢?
每年她染上风寒,我去看她,她都要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生病了,呵,我跟你讲,以前我还信了她,我还疑惑到底为什么她那么容易生病,但是自从我开始照顾她,我就明白了,她为什么生病,因为穿的太少了。你看,自从每次穿衣都是按着我的意思来,她就再也没有染过风寒了。
所以还是那句话,那么臭美做什么的呢?
唉,宇文玥,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在燕北要穿的衣服太多她才跑的?
我觉得我大概有点魔怔了,做什么都会想到她,吃饭也好,睡觉也好,老是想起她,甚至有的时候我在处理政务,看到某一行字的时候,突然就会想起她,从小到大无数的事qíng,那么繁琐那么细碎,我以为我都忘了,可原来没有。
前段时间,仲羽和乌先生成了亲,我看着四处的红色,突然就想起了她,那天我从房间里出去敬酒的时候,看到她伸手想扯盖头来着,我应该拦住她的,我当时为什么没有拦住她?如果我拦住了,或许我们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我派的人每隔半个月都会送信给我汇报她现在怎么样,我不敢让他们汇报的太频繁,我怕我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