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传之原是故人重相逢
燕洵看向宇文玥,后者摇摇头表示并不知是怎么回事,燕洵看回阿宁,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他还记着前几日与父亲的谈话,淳儿或许活了下来,这个女子有可能就是劫后重生但又因为什么原因不能回宫的淳儿,但是更有可能的,是有人想要借淳儿的面貌身份做些不能为人所知的事qíng。可能是三皇子的余党,可能是柔然不死心又可能是大梁想趁火打劫,无论是谁,他不能让这些虎视眈眈之人得逞。
燕洵这样想着,走到了阿宁面前,俯下身子,抬起她极力想要躲避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到:“谁派你来的。”
阿宁看着燕洵,把心里的“好吃”划掉,新写了一个“危险”,发懵的看着这个与下午迎接楚乔他们时截然不同的男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燕洵手上使了使劲,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次:“说,谁派你来的!”
这个男人真是太恐怖了,阿宁在心里喊着,老大,我好害怕啊,快来救我啊!
现在的阿宁又累又饿又怕,本就是小孩子的心智,哪里还受得了这样的压迫,越想越害怕,眼睛一酸,嘴一瘪,gān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只是想偷那块玉而已,我只是想要那块玉,老大,你在哪里啊,快来救我啊,老大啊啊啊!”
阿宁哭的突然,燕洵和宇文玥他们都被吓了一大跳。
燕洵有些手足无措,他第一次看到有谍者被抓住以后这样嚎啕大哭的。而与淳儿长的一模一样的脸在自己面前哭的这样声嘶力竭,不禁让他想起了幼时如果惹哭了淳儿一定要把她哄好,不然就会发生他走到哪里淳儿就哭到哪里的悲惨场景。
燕洵回头想找宇文玥帮帮忙,可宇文玥只是看着大哭不止的阿宁,神色凝重,显然也是想起了童年时被任xing公主支配的惨痛回忆。
指望不上你啊,宇文玥,燕洵暗自腹诽,又看向了楚乔,指望着她这个女子站出来劝一劝。
却发现楚乔先是以万分怜惜的目光看着阿宁,然后又以万分谴责的目光看着燕洵。
阿楚,你,你竟然,叛变了!燕洵震惊的在内心里控诉,又悲痛地把目光移向了月七、风眠还有仲羽。
然后发现他们三个人表qíng十分一致,都是一脸呆滞的盯着阿宁,不知道的人怕是以为这是三个傻子。
一个能用的都没有,燕洵转回头,认命地叹了口气:“你,你别哭了。别哭了,是我不对,好不好,你先别哭了,别哭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回应他的是阿宁撕心裂肺的哭叫。
“我的天啊,你别哭了,我求你了,我,我,我请你吃东西吧?你饿不饿?”
阿宁猛地止住大哭,抽抽搭搭的看向燕洵。
燕洵忙挤出一个安抚的笑。
阿宁看了看他,委屈的点了点头:“饿。”
――――――
小剧场:
元淳:呜呜呜,我有心理yīn影了,燕洵你走开,我不要嫁给你!
宇文玥:燕洵,你被吃定了你造吗?
燕洵:你个妻奴有什么资格说我?一边玩儿去!
宇文玥:……
楚乔:哼!
月七、风眠、仲羽:这莫不是四个傻子吧?
☆、4
楚乔在房间里心烦意乱的走来走去,宇文玥却是老神在在的倒水喝茶。
楚乔看着宇文玥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就有些堵得慌,一伸手把茶杯从宇文玥的手里夺了过来。
宇文玥抬着的手顿了顿放了下去,面无表qíng的看向了楚乔,话里却添了几分嘲讽意味:“楚大将军,好军威啊,茶都不让人喝了。”
楚乔把杯子“砰”的一声放到了桌子上,震得旁边的月七一个哆嗦,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楚乔环起双臂,勾起嘴角,回敬宇文玥道:“玥公子才是真正的大将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临危不乱呢,还是无qíng无义。”
宇文玥和楚乔看着对方,视线在空中简直擦出了噼里啪啦的火花,半响,宇文玥低头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淳儿喜欢燕洵吗?”
“……”
楚乔盯着宇文玥,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不觉得这个话题你转的太生硬了吗?谍者天眼的掌门人就这点水平吗?”
宇文玥挑了挑眉:“是啊,每次我遇到你,水平就下降了几个等次。星儿,你真神奇。”
楚乔讥诮的笑僵在脸上,宇文玥总是突然出现的温柔让她不知所措,只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正在慢慢上升,忙移开视线,坐到房间里离宇文玥最远的位置,开始转移话题。
“你刚刚说那个,公主为什么喜欢燕洵,为什么?”
“淳儿从小跟着我们一起玩耍,那个时候她年龄小,又是女孩子,虽贵为公主,但一旦哭闹起来,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觉得烦。只有元嵩和燕洵两个人,元嵩护短,自然护着他的亲妹妹。而燕洵为人热忱,又一人孤身呆在长安没有家人,自然也就把淳儿看做了自己的亲妹妹。这两个人对淳儿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从不厌烦。淳儿指南,他们不敢走北,淳儿要下海,他们不敢去爬山。”
楚乔笑了:“怪不得后来那么多世族子弟追求公主,公主都不愿意,原来是小时候没宠着她呀。”
“我本以为,等到我们都长大了以后,元嵩和燕洵不会再那么宠淳儿,淳儿也不会再任xing淘气。可是现在看来,幼时的习惯真是难以更改的。”宇文玥把茶杯里已经凉掉的茶倒掉,开始往里倒新茶,“刚刚那个女子大哭,燕洵急着去哄的样子,跟他们少年时真是一模一样。”
楚乔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那你呢?你小时候宠不宠公主啊?”
宇文玥举起的茶杯又停在了半空中,脑海中浮现出他那一套在公主七岁那年惨遭不测让他偷偷在被窝里哭了好几天的上好白瓷茶具,手抖了抖,还是故作淡定的抿了口茶:“公主也不是谁都宠的起的。”
阿宁自从有记忆开始还没有见过这么丰盛的饭,有很多绿油油的菜,很多jīng致的糕点,还有很多的她不知道种类的ròu。
阿宁偷偷瞅了眼正在跟风眠低声吩咐事qíng的燕洵,往桌上放着最大块的ròu的位置蹭啊蹭啊地蹭了过去。
燕洵吩咐完事qíng回身找那个奇怪的女子,一转头就看见了她盯着桌上的羊腿,眼睛发出诡异的光芒。
燕洵愣了愣,仿佛看见了小时候淳儿对着新鲜热乎的紫藤糕流口水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对着看过来的阿宁慡快的说:“吃吧,吃完以后我们再算账。”
阿宁没有理会燕洵说的“算账”是什么意思,她一听到“吃吧”两个字,就开心地拿起羊腿开始啃。
啃,啃,啃……啃不动啊……阿宁松开嘴,看着油光锃亮的羊腿,眼睛里是满满的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