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太素
除非这件事本就是凌霄与沈无昧默许的。
那么他们无论如何都要绕开的人就只有一个——戥蛮。
但这样将羌默蚩成藏在屋子里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一旦戥蛮起疑,定会有千百种方法弄明白李歌乐藏了什么人,苗疆人特有的本领会让他不费chuī灰之力找到自己的亲妹妹,到那时谁也藏不住羌默蚩成,甚至还可能会面临更糟的境况。
没有人拦得住戥蛮,除了他。淮栖咬咬牙,现在戥蛮尚未放弃他这个挡箭牌,只是在等待时机,他对戥蛮来说不具备威胁,也会降低戥蛮的戒备,他是目前能挡在戥蛮和李歌乐之间唯一的墙。就算不能确保万无一失,至少可以拖延时间。可李歌乐绝对不会同意他回军医营面对戥蛮,更不要说师父和凌将军,但他不能让李歌乐背负如此巨大的风险。
他不想李歌乐有事。
淮栖深吸了口气,起身看了看羌默蚩成,却未说什么,转身往外走。李歌乐看他脸色有异,忙跟了出来,小心翼翼追着问道:
“淮栖哥哥你还在生我气吗……?”
淮栖侧头瞪他,闷闷回道:
“真跟你生气我早被你气死了。”
李歌乐见他语气略有缓和,更加殷勤地蹭上去傻笑着拉他衣摆,赌咒发誓说绝不敢再有隐瞒,末了又小声道:
“那淮栖哥哥也不会瞒我什么事对不对……”
说完又觉得会挨骂,缩了缩脖子没敢往下说。淮栖心里正藏着事,又是决不能跟李歌乐商量的,听他这么问不由心头发紧,停下脚步低着头愣在原地。李歌乐以为自己当真又惹淮栖不快了,慌得又冒了一头汗,忙要改口,淮栖却转了个身,与他相视而立。
李歌乐似乎看到淮栖眸中有抹一闪而逝的哀伤,到了嘴边的话硬是没说出口。淮栖仰起头来看他,轻轻叹了口气。
究竟是从什么开始,这家伙与他记忆中大不相同了?脸也晒黑了不少,当初那个奶声奶气喊着“淮栖哥哥”的小尾巴,如今也器宇轩昂意气风发,这张英俊的脸大概也十分受姑娘青睐吧,若能好好找个恋人,或许会很幸福的。
可唯独想到李歌乐会有恋人这件事,淮栖便觉得心脏像被攥住了一样疼,根本无法忽视,也无从逃避。
怎么会这样呢?他竟然喜欢李歌乐。
他甚至连什么时候开始的都不知道,也不敢让李歌乐察觉。为什么一定要喜欢李歌乐不可呢?他们可是一同长大的兄弟啊……李歌乐怎么可能会接受他……
更何况,他和戥蛮……
淮栖敛眸又叹气,伸手将李歌乐领口理顺,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只觉得如鲠在喉,吞不下吐不出,勉qiáng笑了笑,又转身迈步。
李歌乐却被他这小小的动作惊得一动都不敢动,这动作太温柔,亲昵得都不像淮栖哥哥,为什么?这微妙的感觉让李歌乐心中无声地燃起一簇火苗,微弱,却异常顽qiáng。他将手捂在淮栖整理过的领口,声音颤抖:
“淮栖哥哥,如果有戥蛮以外的人喜欢你,你会开心么?”
淮栖身形一僵,默默攥紧了拳。他幽幽回了个头,瞥了李歌乐一眼,淡淡回了句“你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便快步走远,迅速消失在营房拐角。
[策花][乱世长安系列]《太素》 (11)
戥蛮回军医营时天色尚早,他原本打算去大营打探李安唐突然离营的因由,却在半路上碰见淮栖和李歌乐拉拉扯扯那幕,一时间便什么心qíng都没了。他本不该如此。
淮栖已经超过一个月没有再回军医营住,但他从未担心过。他始终认为淮栖不会有太多出人意料的倔qiáng,和他一起时淮栖总是乖顺的,甚至有些谨小慎微,他很难想象淮栖会真的决定离开他。
关于爱慕一个人,戥蛮并不自认通透。他知道自己无法全心全意将心思放在某人身上,他要做的事和“美好”挨不上半分关系,像阿哥那般心无旁骛地爱一个人,他根本做不到。可他喜欢淮栖,唯独这个让他有些无法抗拒,却又力不从心。
他以为只要不将淮栖卷进事端里,便是对他最大的“好”,别的都不重要。还能有什么是比活下去更好的事呢?
他的计划不能失败,无论牺牲多少人都无所谓。除了淮栖。
可淮栖却与他渐行渐远。他清楚看到了李歌乐的动作和淮栖的反应,那天策竟在大庭广众动手动脚,淮栖却没有推开他。这似乎足以说明一切,可他不明白。他明明已经很喜欢淮栖了,也已经尽力对他好,为什么还是变成这样?
戥蛮安静地坐在营房里,直勾勾盯着房门,双眸布满yīn霾。
阿哥是这样,阿爹和族人是这样,幺妹是这样,现在连淮栖都是这样!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背叛他。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这世上果然谁都不能信。
房梁上细小的摩擦声让戥蛮眼神微动,将手轻轻摸在腰间。他放出去的蛊虫有了反应,有人正在靠近营房。
房门开启的一瞬间,戥蛮已将手指探进腰间竹筒,然而迈步进来的人却让他动作一滞。是淮栖。
淮栖看上去似乎毫无异样,只与戥蛮视线相对时略微顿了顿。
“你怎么了?不舒服?”
淮栖的语气很平静,神色也无不妥,但这听上去关心的话语却仿佛带着与以往不同的淡漠。戥蛮没动,狐疑地盯着淮栖看。
他来拿药?或是照顾药圃?
淮栖却像并不在意戥蛮的审视,看上去十分自然收拾起桌案上散乱的纸张,既未去药柜也未取药锄。仿佛他一直在这里,不过是方从院子忙完了回屋,之前那月余的逃离都是幻象。有种微妙的不协调。
戥蛮在心里玩味着这似有若无的不协调,视线一刻也未从淮栖身上移开。淮栖扫他一眼,淡淡笑道:
“作甚一直盯着我。”
戥蛮缓慢绕到他身后,沉声道:
“你不生气了?”
淮栖动作稍有停滞,但很快便恢复一脸泰然道:
“我没有生气,只是师父担心,便陪几日罢了,你别多心。”
戥蛮屏住气息,像头蛰伏的shòu悄无声息欺近淮栖,将一只手臂越过他撑在桌案上,侧身眯眼如同盯紧猎物一般。淮栖微微挑眼回望他,那双眸中的坦然让戥蛮有一瞬觉得自己或许当真想错了。
或许。
他扯扯嘴角,低声开口:
“所以你从李歌乐屋里出来之后,就决定回来了?”
淮栖神色未有丝毫变化,淡淡瞥了一眼戥蛮,动作也没停下。
“李歌乐只是叫我去说安唐的事,你很好奇么?”
戥蛮细细观察他的表qíng,却似乎并无蹊跷。
“李安唐怎么了?早上看她出营去了,连凌霄都跟着去送,出了什么事?”
淮栖微微皱眉,他始终无法接受戥蛮对长辈直呼其名,但仍回答道:
“似乎是安唐找到了意中人的事,李歌乐也并未多说,大概不想太多人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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