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着吧，我得想想。”汤姆一边接过来，一边开始回忆少年黑魔王当年是怎么做的——他好像是建了一个什么沃尔普及骑士团？唉，记不清了，大概是因为吃掉的这个魂片不是十六岁的黑魔王吧。
　　他刚要打开羊皮卷看，就发现德拉科眼巴巴地瞅着他。
　　于是汤姆好笑地冲德拉科摊开手，雾气在他手心里盘旋着：“手。”
　　德拉科高高兴兴地把手搭了上来，雾气慢条斯理地漫过了他的手，然后沉入血肉之中，带着鲜明的存在感，在他的经络里一寸寸滚过。德拉科瞳孔放大，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虚软无力，他的精神和身体一并微微颤抖起来，难以言喻的欣喜和痛苦同时冲刷着他。
　　片刻之后，汤姆指挥着雾气捞住了差点儿栽到地上的德拉科。
　　德拉科缓了缓，掏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发现自己除了满身大汗之外，皮肤越发有光泽，眼睛里也越发有神。他兴致勃勃地随手一指：“荧光闪烁！”
　　光团应声而出。
　　“无杖魔法！”德拉科洋洋得意地说。
　　“滚——出——去！”那个光团简直是为平斯夫人指明肇事者，她咆哮着冲过来，手里还抓着鸡毛掸子，“图书馆里不许施魔法！”
　　德拉科跳了起来，疯狂甩锅：“是克拉布！”
　　还带着耳罩的克拉布茫然地看着平斯夫人的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啊？”
　　德拉科趁机溜走了。
　　汤姆往后缩了缩，魔力雾气拢过来，降低了他的存在感。
　　等他回格兰芬多休息室的时候，大部分学生已经上楼睡觉了，罗恩和哈利还在炉火前愁眉苦脸地赶作业，赫敏则是在织一条围巾，配色看起来像是男式的。
　　“你错过了大新闻，伙计。”罗恩说，看上去很乐意找个借口从作业山里逃离片刻。
　　“什么？”汤姆坐下来，把借来的书搁在一边。赫敏皱着眉头看了看那个一群奇形怪状的人哀嚎挣扎的动态封面，不赞同地看了看他。汤姆假装没看到。
　　“哈利和秋.张——”
　　“我们没什么。”哈利尴尬地说。
　　罗恩怪叫起来：“没什么！”他的语气特别阴阳怪气。
　　“我以为她是塞德里克的女朋友。”汤姆说。
　　“你居然知道这个！”罗恩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汤姆微笑了一下，没说他也是刚知道的。
　　“不过那是老新闻啦，她和塞德里克分手了，她的家人想要带她暂时避一避，毕竟……”罗恩耸了耸肩，亚洲血统的巫师，说不定在黑魔王的眼里和麻种巫师也没什么区别，“塞德里克的意思是希望她听家里的安排啦，但是她想留下来，俩人一直在吵架。”
　　“然后她今天是为了跟我说她圣诞节不回去了，就留在学校里，希望我给她补补课。”哈利说着，又强调了一遍，“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你们可是拥抱了，伙计！”罗恩说。
　　哈利开始后悔告诉朋友们发生了什么。“她哭了！我只是……想要给她一点儿……”他搜肠刮肚，最后放弃了，“好吧，我和她目前还没有什么，但是如果——”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罗恩跟着嘿嘿笑起来。
　　“我希望你们作业快写完了。”赫敏板着脸说。
　　罗恩和哈利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把笔重新拿在了手上。
　　“汤姆？”赫敏往边上努努嘴，示意她想和他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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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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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了一些流言。”赫敏开门见山地说。
　　罗恩假装不经意地朝他们站的角落侧了侧身，想要偷听他们在说什么——赫敏干脆利落地扔出了一个闭耳塞听。
　　罗恩悻悻然坐回去了。
　　“唔……”汤姆斟酌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坦白，“关于那个学习互助小组？”
　　赫敏用鼻子哼了一声，看起来很不高兴。
　　“我不知道你在计划些什么，汤姆，”赫敏说，“但是我希望你能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如果是你费心出力地办好了一个课后小组，却被你的朋友挖了墙角，你心里会怎么想？”
　　汤姆非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试探着问：“我会想……那位朋友，或许是有缘由的？”
　　“所以他们另一位共同的朋友，此刻就等着听这背后的缘由了。”赫敏面无表情地说。
　　“呃……或许他那位朋友是在想，那个课后小组不叫‘邓布利多军’，他也不大张旗鼓聚集那么多人，就好了？”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和他的朋友说呢？”赫敏问。
　　“以他那位朋友的尴尬身份，”汤姆摊摊手，“说‘你建立的组织最好不要搅邓布利多军’听起来妥当吗？”
　　赫敏懒得跟他玩“假如我不是我，我是我某位朋友”的游戏了。“那你是觉得这样背后蚕食、取而代之的把戏更妥当吗？”她的语气严厉起来，“如果我不来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哈利知道？等到他守着空无一人的有求必应屋的时候吗？”
　　“赫敏，我亲爱的赫敏，”汤姆甜蜜地叫她，“我原本是想着拖到乌姆里奇出手却扑了个空之后再告诉哈利的，那时候他就知道我并无他意了。但是你说得对，这事儿做得很不妥当，你是我们之中最聪明的女巫了，你一定有更好的办法，对不对？”
　　“难道我们之中还有第二个女巫？”赫敏嘲笑了一声，但面色的确缓和了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聪明的女巫说，“D.A.里有乌姆里奇的人。那哈利的确不适合大张旗鼓地搞什么邓布利多军了。我来和哈利谈谈，如果能给乌姆里奇添堵，我想哈利不会对你生很久的气的。”
　　汤姆抓住她的手热切地摇了摇：“都拜托你了，赫敏！”
　　赫敏抽出手，拍了下他的手背——刻意用了些力气，没好气地说：“没有下一次了，汤姆。”
　　她走回沙发，拎起她的书包，上楼睡觉去了。
　　“你们聊了什么？”罗恩打探道。
　　“我很想说没什么，但是……”汤姆耸耸肩，“哈利，我要先对你说声抱歉。”
　　“没关系？”哈利感到莫名其妙，但仍然脱口而出。
　　汤姆拍了拍他的肩，心里翻涌起一些复杂的情绪。他没再说什么了，他的雾气已经熟练地收拾好了东西，预备和他一起上楼了。
　　“晚安。”汤姆走上了楼梯。
　　“他们奇奇怪怪的，是不是？”罗恩悄声对哈利说。
　　“……我总觉得好像和马尔福今天出现在有求必应屋外面有关。”哈利说。
　　“他在打什么鬼主意？”罗恩说。
　　俩人猜不出什么答案来，也没心思继续写作业了，潦草地给论文编了个结尾，也上楼休息了。
　　汤姆推门走进寝室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乌鸦站在窗台上，正若有所思般盯着大开的窗户。
　　“这么冷的天，”汤姆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你还出去飞了一圈吗？”他倒是不怀疑有什么东西趁他或者乌鸦不在溜了进来——他的雾气还盘踞在他的寝室里呢。
　　“没办法的事。”乌鸦出乎意料地坦率，“他已经没什么耐心了，我只好去探了探路。”
　　“他叫你去的？”
　　“当然不。”乌鸦扭头看了他一眼，“他不会叫我们去的……我们已经分割出来太久了，他信不过任何人，包括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