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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开局不利的日记本


第47章 蜘蛛尾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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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这个暑假的开头没有汤姆想的那么愉快。
　　因为他得去斯内普教授家里复诊，还得每天服用那种味道和色泽都一样恶心的魔药，所以他不得不选择性地向父母交代一些上学期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他尽可能轻描淡写地把事情淡化为他夜里睡不着散散步，结果不小心遇到某种危险生物，驱赶它的时候受了点儿小伤。
　　可惜洛克夫妇都保持着面无表情听完了他的故事。
　　“什么样的小伤需要长期服药、定期复诊？”洛克先生假笑着问道。
　　“学校里潜入危险生物是合理的吗？学校给出的解释说明呢？没有一个老师上门拜访说明情况，还需要我们做家长的等到假期听你告知才知道这件事。”洛克夫人动作优雅地擦了擦眼角，“是不是如果放假不需要治疗，你就不会告诉爸爸妈妈了？”
　　“呃……”
　　“说实话。”洛克先生短促而凶狠地说。
　　汤姆的脑子高速运转着——要是说出来那个危险生物其实是半死逃逸中的黑魔王，他爹就要化身真的危险生物了——
　　“我没说谎，只不过当时遇到的是那种幽魂啊亡灵之类的，所以我惊惶之下施法力度过猛才自己把自己弄伤的！”汤姆举手发誓，请他们自己去问斯内普教授求证。
　　“很丢脸的啦。”汤姆诉苦般吐吐舌头，“校长说是因为我在魔力发育期，怕光化的魔力有什么持续性影响，所以才要继续服药的。”
　　接着他猛吹了一阵斯内普，什么最年轻的霍格沃兹教授啊，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啊，魔法界首屈一指的魔药大师啦，超有名望的（虽然不好说是哪方面的威名远扬吧），实力也很厉害！
　　力求打消父母的忧虑。
　　他可不想被要求从魔法学校退学！
　　洛克夫妇对视了一眼，然后宣布了对他的惩罚：禁足两周。
　　“可是我答应了带啾啾去宠物商店挑它的礼物的……”汤姆小声说。
　　“我们会带啾啾去的。”洛克夫妇冷淡地堵死了汤姆的借口。
　　为了方便接受斯内普教授寄来的药，洛克夫妇带啾啾去买宠物用品的时候，还顺手定制了一个小型鸟用栖息外延伸窗台，甚至还配有自动喂食鸟食杯。
　　以至于汤姆写信和斯内普教授约定复诊具体时间、并说明他的父母也会一并前往，请教授千万不要拆穿他的说法的时候，斯内普在回信中顺便讽刺了一下他们家过于热情的招待，导致他从学校借来那只可怜的猫头鹰吃得太胖，终于在他窗口的栏杆间卡住了。
　　汤姆想象着斯内普教授黑着脸赶去救援惊慌失措地卡在栏杆间的胖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烦心的事情还有一件——快两周了，哈利一封信也没有回过。
　　“哈利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汤姆吃饭的时候跟父母说起这件事，问道。
　　“或许只是他不想回信。”洛克先生漫不经心地说。
　　“哈利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救世主的交友范围或许不是他本人说了算，尤其当救世主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洛克先生放下叉子，严肃地看着儿子说道。
　　“你瞧，混血的救世主，有一个纯血的朋友，还有两个麻种朋友——发现了什么？不平衡了，你的定位和那个叫格兰杰的小姑娘是重复的，甚至更糟糕，你还没有那个小姑娘听话容易被引导。”洛克先生嘲弄地笑起来。
　　“爸爸！”汤姆总算是发现自己的能想是从哪里遗传到的了。
　　“听着，汤米，这些或许是玩笑话。但是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和你亲爱的妈妈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不是担心那些容易失控的魔法力量会伤害到你，我绝不会允许你进入那个简直蛮荒可笑的巫师界的。”洛克先生说道。
　　“一个居然还相信救世主和他命中注定的敌人的魔法界？我除了往童话故事方面想还能怎么办呢？而你既然不是故事里的主角，那我只能希望你离他们越远越好，离危险越远越好。我才不在乎我的儿子会不会成为吟游诗人歌颂的那种大魔法师，我只希望我的儿子健康快乐。”
　　汤姆一时间呐呐无言。
　　他根本不敢告诉爸爸妈妈其实他比他们想的，还要离故事主线近一点……毕竟那天晚上被他爆闪逼退的，可是介于生死之间的黑魔王呢。
　　等到去斯内普教授家拜访的那天，汤姆才震惊地发现斯内普教授到底住在什么样的恶劣环境里。
　　肮脏恶臭的河流边上，杂草蔓延，垃圾成堆，最有生机的就是垃圾堆上嗡嗡飞舞的苍蝇和蚊子。高高的废弃磨坊烟囱下面耸立着高高矮矮的破旧房屋，一扇扇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了，巷子里污水横流，狭窄得车都开不进去。
　　“巫师的风格？”洛克夫人惊愕地问汤姆。
　　汤姆赶紧摇头。但是想一想破破烂烂的破釜酒吧，再想一想看起来就要倒塌似的魔杖店，他突然不是很确定了。
　　“这里的确……远离喧嚣。”洛克先生镇定地说。“叫马库斯抱你进去吧。”
　　马库斯是今天开车送他们来的司机。
　　“不用，教授看到了像什么样子呢？”汤姆说，也用同样的理由拒绝了爸爸背他进去。
　　他们小心翼翼地踩在鹅卵石路上，尽量避免踩到什么污渍。
　　“还好车里备有鞋子，”洛克夫人庆幸地说，“不然这样进门拜访就太失礼了。”
　　他们一直走到蜘蛛尾巷最后一栋房子前才停下，换了鞋子，吩咐汤姆就在门外和马库斯一起等着，然后敲响了门。
　　过了几秒钟，门后传来动静。先是谨慎地只开了一条缝，直到看到站在后面的汤姆，斯内普才把门完全打开。
　　“欢迎。”他简洁地说。
　　“斯内普教授，您好。”洛克先生笑容满面地主动迎上去，“久仰了。一直想找个机会和您交流一下——”
　　斯内普后退了一步，示意他们进来。
　　洛克先生一边继续寒暄，说着汤姆有多么喜欢魔药课，以及这孩子是多么热切地敬佩着他的魔药教授等等，一边和洛克夫人一起走了进去。
　　门关上了。
　　汤姆发誓他看到他爸爸自然而然地把儿子关在门外的时候，斯内普教授都懵了一下。
　　半个小时后，门再次打开了。洛克夫妇一边侧身感谢斯内普教授，一边走了出来。
　　“汤米！”洛克夫人喊他，揽着他的肩轻轻把他推向教授，“在这里要听教授的话哦。”
　　等汤姆走进屋子的时候，斯内普教授脸上仿佛还残留有一丝茫然。
　　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小小的客厅和地窖保持着同样的昏暗风格，即使白天也得点着一盏小小的蜡烛灯。几面墙都是书，在书墙的环绕中是挨挨挤挤摆放着的一张磨损起毛的旧沙发、一把褪色掉漆的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
　　真是……非常艰苦朴素了。
　　汤姆努力把“穷困潦倒”四个字咽了下去。
　　斯内普示意他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坐在了对面的扶手椅上。
　　“你的父母非常爱你。”他沉默片刻后用平板的声音说道，“即使为了这一点，我也希望你能够克制你格兰芬多的天性，稍微珍惜一下你的小命。”
　　“好的，教授。”汤姆乖巧地回答，“没问题，教授。”
　　斯内普抽出了他的魔杖，挥洒出各式各样的光线落在汤姆身上。
　　“很好，”他懒洋洋地说，“看来的确有按时服药。”他抽出纸笔，潦草地写了几个字，大概是在初步调整药方。
　　汤姆赶紧抓紧时间问：“教授，猫头鹰送药的话，能飞到国外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