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利脸色立刻变了，“就让它这样好了，谢谢你……”
　　“没事，是个简单的魔咒。”洛哈特大声对周围的学生做说明，带着他标志性的笑容，“我用过无数次了！”
　　哈利一点儿都不觉得没事，特别是他还听见旁边传来熟悉的咔嚓声。
　　“不要拍照！”哈利痛苦地呻【吟】道，求助的目光递给了汤姆。
　　洛哈特教授很厉害的……汤姆安慰的话停在了嘴边，他看了看正冲着科林的照相机摆出更多帅气姿势的洛哈特，说道：“要不还是去校医院吧。”
　　“没必要！”洛哈特随手把自己湿漉漉的金发往后一捋，露出光洁的额头来。
　　“后退，孩子们。”洛哈特卷起袖子，以一个优美的慢动作起手式转动起他的魔杖——
　　“别——”哈利虚弱地说，往沉默的木石傀儡怀里躲了躲。
　　但这些都是无用功——当洛哈特的魔杖对准哈利那只受伤的胳膊的时候，一种异样的、非常难受的感觉从哈利的肩膀一路流转到手指尖，就好像有什么冷冰冰的怪物张大了嘴，顺畅地吸空了他的手臂。
　　哈利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尤其是听到科林一边倒吸气一边更加激动地拍照之后。
　　他的胳膊的确不疼了——他根本感觉不到他的胳膊了。
　　汤姆飞快地骂了一句脏话。他眼睁睁地看着哈利的胳膊从别扭地垂着，变成一条软绵绵、毫无生气的肉条——洛哈特根本没有治好哈利的骨头，他把骨头全抽走了！
　　汤姆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他知道洛哈特教授为了他那个所谓的脱壳计划一直努力在伪装成一个草包，但是这是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拿这种事开玩笑……
　　“哈，”洛哈特稍微流露出一点轻描淡写的不好意思来，“是啊，没错，有时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非常小概率的……哈利，你今天运气真的不太好。不过没事，我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什么样的坏运气也敌不过我高超的魔法技巧。”
　　他又挽了挽袖子，魔杖点着哈利的伤腿说道：“大家看好了——”
　　“够了！”汤姆伸手拨开了洛哈特的魔杖，压抑着怒火说道：“我送哈利去医疗翼。”
　　他清楚地看到洛哈特眼里对他流露出一丝不快来。
　　“要相信我呀，”洛哈特笑着说，雪白的牙齿闪着冷光，“这次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不必了——”汤姆仍然试图拦他。
　　洛哈特嘴角的弧度丝毫不变，但微妙地褪去了笑意。
　　他的魔杖轻松而坚决地绕过了汤姆的阻挡，敲击在了哈利的腿上——一片血花绽放开来，伴随着哈利撕心裂肺的惨叫。
　　无数增生的骨刺从那条伤腿里极速生长出来，飞溅的细碎血肉甚至落在了汤姆的脸上，还带着一点微弱的体温。
　　汤姆咬着牙用颤抖的手背粗鲁地擦了下脸颊，看着洛哈特教授脸上纹丝不动的笑容。
　　那个俊美的教授扬起眉毛，说道：“哎呀！好像施反了魔咒——”
　　“啊，你们几个陪他去医疗翼吧，庞弗雷夫人可以——嗯——再帮忙修剪一下。”他用亲切的语调吩咐道，笑眯眯地看着汤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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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里的疯美人——我可以！现实里的疯美人——姐妹快逃！


第63章 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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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弗雷夫人对此很生气。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把他送过来？”她责怪了一句，“本来一个魔咒就可以治好的。”
　　汤姆沉默地看着庞弗雷夫人匆匆忙忙地挥舞着她的魔杖修剪掉多余的骨刺，检查了内脏是否受损，又给哈利灌下各种颜色的魔药。
　　“生骨剂……生肌补血剂……”她念叨着，飞快地处理好了哈利的伤势，“好了，在这里乖乖睡一晚上，明天早上就没事了。”
　　哈利仰头冲她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
　　“我早说该停了那个愚蠢的魁地奇比赛。”庞弗雷夫人生气地说，然后赶他们出去，“无关人士出去！不要在这里碍事！”她急着去处理其他学生的伤势了。
　　“对不起。”临出门的时候，汤姆对哈利说。
　　对此哈利露出迷惑的表情。
　　但是汤姆没有解释了，他摸着袖子里的魔杖，往黑魔法防御办公室走去。
　　“霹雳爆炸！”
　　汤姆用魔杖指着办公室的门锁念咒，干脆利落地把门炸开了。
　　“一般文明人会选择敲门。而一般巫师要开门的话，我个人推荐阿拉霍洞开，动静更小，效果更好。”
　　洛哈特惬意地把脚架在办公桌上，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冲着汤姆说道。
　　“你这个疯子。”汤姆说。
　　洛哈特倒了些护发精油精心涂抹在自己漂亮的金发发梢，漫不经心地问：“疯子？什么是疯子？同别人不一样就是疯子吗？”
　　他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汤姆，咧出他那一口整整齐齐的白牙：“何况，你是今天才知道我疯的吗？”
　　汤姆抬起手中的魔杖。
　　“你——”狂怒和理智同时在他脑子里互相拉扯着，让他难以组织语言。
　　“哎呀呀，我心爱的小蠢货，我最最亲爱的学徒，”洛哈特直面着他的魔杖，却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一般，关怀地问：“谁惹你生气啦？”
　　随后他嗤笑了一声，慢吞吞地说：“啊，原来是在生我的气呀。”
　　汤姆看着他。
　　但是洛哈特才懒得体谅汤姆的隐忍，他放下脚，调整了下坐姿，朝着汤姆倾过身去，英俊的脸庞在烛光下摇曳生辉。
　　“你凭什么生我的气？”他柔声问道，没理会那根几乎戳在他脸上的魔杖。
　　“我和你分享我的秘密，我尽心传授给你知识，我把你捧在手心里——舍不得伤害你哪怕一根头发。”眼前倾身而来的洛哈特嘴角含笑，眉眼温柔。
　　与之相对的是，周边墙上的照片里，每一个洛哈特都带着森冷的笑意盯着汤姆。
　　真正的洛哈特语气温和，说话间带着的那点儿怒意也是亲昵的，但那种亲昵是就像是水面上无根的浮萍，风吹过就散开了。
　　“而我对你唯一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请求就是……不要——碍事。”
　　他甚至笑着伸手去摸汤姆的脸颊。
　　“你脸上沾血的模样……可真好看啊。”洛哈特若无其事地说道。
　　“哈利——是——我的——朋友！”汤姆咬着牙说道。
　　“我是你的导师。”
　　洛哈特貌似宽容地叹气，说道：“所以即使你在我多次警告你之后，仍然选择妨碍我，我仍然不舍得把你怎么样——”
　　“甚至好心为你上课，向你展示失败的魔咒也自有其用武之地——”
　　“而你竟然生我的气。”洛哈特倒回椅背，慢条斯理地说道，“就因为一点儿无关紧要的……‘教具’的选择。”
　　“别说得这么好听。你只是为了你自己，顺便给我一点儿教训。”汤姆冷冷地说。
　　“另外哈利是个人，不是什么‘教学用品’。”
　　“你真的在乎他吗？”洛哈特摊开手，忍不住笑了起来，“如果你真的有这么生气，刚才在赛场上为什么不举起你的魔杖？”
　　“现在？”他轻蔑地伸手弹了弹汤姆的魔杖，“别撒娇了，我最最亲爱的学徒。”
　　“赛场上那么多同学，谁知道你会不会——”
　　“理由还是借口，鉴于你我想法不同，争辩也没有意思。”洛哈特挥挥手，“人与人的思想之间有多么巨大的鸿沟，我比你你要清楚得多。我不擅长和人争辩，但感谢梅林，我从来都能和每一个人达成友好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