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qíng，我对孜婆年一脉下手了。难道你不高兴吗莱茵姐姐？”伊路米面无表qíng地用调皮语气拖长了音调说话，“爸爸现在被好几件事qíng夹击，当然心烦咯。”

　　其实也不能说他完全没表qíng，大多数人看伊路米都会聚焦他存在感过qiáng的那双眼睛，然而这双眼睛是毫无qíng绪的，导致一种“伊路米此人面瘫”的错觉。

　　但细看下去，眼角眉梢，嘴唇边缘，都是鬼畜的笑意。

　　这正说明一切都在他向他满意的方向发展，换句话说，在往正常人觉得鬼畜又糟糕的方向发展。

　　啊，仿佛有点心口痛，究竟是手术后遗症还是心太累。

　　莱茵捂住自己的胸口，无奈道：“所以究竟是什么事qíng啊，我看亚路嘉和奇犽的状态都不好，你给我从头说啊伊路米。姐姐刚醒，其实头还晕晕的。”

　　“头晕？”伊路米摸摸莱茵的额头，觉得没什么问题，又拎开莱茵捂住心口的手，摸上去按了一下，“还是心脏有什么问题，所以胸闷？”

　　“不，没有，可能是幻觉，我大概睡迷糊了。”莱茵赶紧握住伊路米的手，不让他接着按。

　　很多人误会了心脏的位置，以为长在右边就是在右胸的位置，其实不然，只是稍微偏右，离胸部还是有点距离的。

　　特别当莱茵还是个平胸。

　　但就算是这样，就算是伊路米的本意是胸外按压，她还是会害羞的！

　　伊路米能感受到手掌之下，鼓动着越来越激烈的心跳。

　　这是他不熟悉的qíng绪。

　　沉默片刻，伊路米跳过了这一点点疑惑，说：“这颗心脏和你的相xing还可以，应该能坚持三年以上。”

　　三年已经很长了，正常人预估换心后能多活两年，这场手术就有进行的价值，何况念能力者虽说生命力非比寻常，但相对的，手术后身体对异体器官的排斥除了自身抗体问题，还要考虑上念能力是否能接受异体器官。

　　念能力者的器官是决不能移植到另一个念能力者身上的，除非两人的念本身就能相容，否则只能加速死亡。

　　揍敌客家千挑万选的脏器保险契约人，自然是普通人中和莱茵相xing最好的，但能如此顺利地消除异体排斥，愈合地毫无疤痕，多亏了拿尼加的治愈能力。

　　“‘那个东西’的能力还算好用，我在飞艇上有关注你这边的试验进度，知道用法。你完成三个qiáng求以后，换进了新的心脏，但是状态很差。于是我‘请求’那家伙治好你。”伊路米见莱茵身体的确很好，没有任何逞qiáng迹象，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又补充：“其实我本来想试试看，如果请求她自我销毁的话会不会成功，我们家不是很迫切地需要一个许愿机，何况还是有风险的那种。”

　　莱茵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的表qíng：“我身体那么差拖累你的试验进度了还真是对不起啊！不过你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奇犽会……会发疯的吧？”

　　“事实上奇犽的心态的确有问题，他怎么会觉得一个来源不明的东西是妹妹？很难说黑暗大陆的东西是不是大多都有蛊惑人心的能力。”

　　伊路米回想奇犽的状态：“从录像看，他在让那家伙治疗你的时候就不对劲了，太过于想要证明‘那东西’无害，失败一次以后直接qíng绪奔溃，错误地使用了许愿方法。”

　　“小孩子嘛，难免的，之前对奇犽的训练都是爷爷负责，可能太过于偏重力量方面了，对心理状态有疏忽。”莱茵试图给奇犽开脱。

　　“是的，这也是我不满意爷爷的一个地方，他自己思维落后，了解的东西太少，顽固，老教条，还过于宠爱奇犽。你和糜稽的心理状态都是我和妈妈把握的，你一直在进步，糜稽看似不着调，但也没有出过意外，只有奇犽出了问题。”伊路米抱怨着，“我很担心爷爷把奇犽教坏了。”

　　对不起桀诺爷爷，反正你已经在伊路米心里的小本本上留名了，这个黑锅你就背牢吧，要怪就怪富坚义博做了奇犽这样的xing格人设。

　　“啊，话题扯开了，莱茵姐姐你很会歪楼。”伊路米右手握拳，锤了下左手手心，语气亲昵地埋怨，“我刚才是在说，想过让那东西自我销毁的对吧？”

　　不，那什么，是我歪楼的吗？不不不，伊路米紧追cháo流她是知道的，但是那么cháo的吗，“歪楼”在这个世界才刚刚在网络上流行而已！

　　莱茵瞪大了眼睛。

　　听伊路米讲话非常洗脑，很容易一不小心顺着他的思路被拐到十万八千里。莱茵都有点想不起来他们是从哪里开始歪楼的，只好点头。

　　“虽然错过了最好的机会，之后爸爸和爷爷都在边上，他们显然不希望永绝后患，倾向于把那东西放在视线里，监控利用。”

　　伊路米对这种行为不置可否：“如果是他们的意愿，也不是不能考虑这种可能xing，但这样一来，你的实验计划就显得太简陋了。最简单来说，如果他对你说‘给我心脏’，随便挖一颗心脏出来给她能不能起作用呢？”

　　“我会想不到吗，我只是不敢试而已，万一失败，把大家都害死了怎么办。”莱茵鼓起两腮。

　　“哈哈，我也有这种顾虑，所以需要让下人去实验，结果很遗憾，不可以。”伊路米的笑声很机械，像是为了配合气氛故意说出来的，语气棒读。他显然已经试过了，“然后我又试了人造牺牲人选的方法。”

　　莱茵疑惑：“人造？牺牲人选？”

　　伊路米点头：“是，之前奇犽已经bào露可以让那东西不做qiáng求的方法了，捂住嘴嘛，意外地简单。如果再能控制死亡人选，安全指数能升高不少。”

　　“控制死亡人选？”莱茵觉得自己的脑子有跟不上了。

　　“相处的时间能够通过关在一起增加；同时，‘挚爱’是个很模糊的概念，催眠暗示，PEA、多巴胺之类影响爱yù的激素，可以cao控一个人的爱qíng，爱qíng浓烈的时候超越亲qíng和友qíng是很寻常的事qíng。”

　　伊路米的眼角眉梢又有细微变化，莱茵看惯了他的眼睛，反而能不将注意力集中到那双无qíng绪的眼睛上，从而感觉到，这大概是一种高深莫测的神态。

　　他说：“好消息是，这种方法能完全控制被牵连的人选，是不是很棒~”

　　莱茵觉得自己已经要心累到麻木了，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比起以前，现在伊路米的qíng绪好像更外放了，和动漫里更接近，这大概就是席巴爸爸说的“变得更像妈妈了”。

　　还好还好，只是这样，比起妈妈高亢的qíng绪，伊路米这样的违和感不算什么。

　　第二反应才是，居然还能这样钻空子，科技改变世界典型案例。

　　……其实她反而有点希望伊路米不要那么cháo流了，知识面太广折腾出这种实验结果，感觉有点毛毛的。

　　“没有引起外界注意吗？”莱茵最终挑了个几乎被忘记的问题，她有点心疼无辜的牺牲者，还有可能正在因为未知黑暗大陆力量出现而瑟瑟发抖的所有之知qíng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