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神色恍惚，他似乎听见了鸣人的话，又似乎没有听见，只专注地盯着自己的双手。

　　鸣人盯着他，坚决地继续问他：“你真的确定，要用这样的手段，为了琳而改变世界，却让绯叶姐姐和我们，重新落入无尽的黑暗里吗？那样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带土完完全全地怔住了。他下意识嗫嚅着，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仅有他面上的表qíng，还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我明白，你已经走了太远了。”鸣人察言观色，意会过来他自黑暗重归光明的艰难，朝着他安慰地一笑。“可是，你想过没有，绯叶姐姐她，从来就没有憎恨你……从她的眼神，我感受到了。她看着的你，不是带土，不是斑，也不是什么叛忍，只是你而已，无论你是谁。如果你现在回到我们大家这边，一切都还来得及，带土。”他说着，真诚地伸出手，像是在等待着带土的回应。

　　……

　　绯叶完全不了解鸣人和带土在这转瞬之间谈了什么，也没有那么多心思去脑补他们的谈话。她只是专注于自己该做的事——协助忍者联军的大家，去抽取尾shòu们的查克拉。

　　于是当鸣人从jīng神世界返回的一瞬间，他听见绯叶喊了一句：“星云尾shòu锁链！”

　　——好熟悉的感觉啊……鸣人一脸懵bī地看着一连串的尾shòu被拉得纷纷上天，脑子里还在模模糊糊地想。

　　失去了尾shòu之力，身上象征着十尾人柱力的围裙……不，鳞甲也尽数剥落，带土无力地跌落在地面。

　　他qiáng撑着抬起眼，正好看见绯叶在朝着他走过来。她的长发披散，身形窈窕且美丽，与斑记忆里的弥夜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如果说弥夜是完美且不可捉摸的月光，那绯叶，就是近在咫尺的，绚丽的红叶。

　　“你还是动摇了啊，”绯叶蹲下来看着他，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样。“不过，这个样子的你，比刚才只穿裤衩却还配个围裙的你要好看的多了。”

　　带土勉qiáng笑了笑：“你好像，从来没有吃惊过……那个时候也是。”

　　绯叶自然理解他的意思——他指的，是她来到战场就目睹他面具破碎后的真容，却从没有为此诧异过。

　　“那是因为你是谁对我来说都不重要，”绯叶无所谓地回答。“虽然半边脸毁容了有点可惜，不过男人英俊不英俊主要靠那股自带的两米八气场……不管你是谁有没有毁容是不是只穿裤衩，你都是我的BOSS大人呀。”

　　——绯叶姐姐她，从来就没有憎恨你……从她的眼神，我感受到了。

　　带土的眼底，竟然微微有些cháo湿。他凝神盯着她，声音很轻：“为什么？为什么你从不会被这世间的黑暗影响？我从很久之前就在想着这个问题。为此，我还曾多次观察你，利用你，刺激你，试探着你的底线。”他轻轻说着，嘴角悄悄扬起。“现在，我终于明白，你和我一开始就是不同的。你从不会因为失去什么而怨怼，也不会因为忍者世界难以摆脱的憎恨而悲伤……真正能够让你改变的，就只有你自己。这么看来的话，反而是我，一直以来试图改变你的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啊。”

　　“没有人可以真正改变别人，”绯叶难得耐心地坐在他身边，微微笑着告诉他。“就像鸣人的拿手秘技嘴遁，之所以能说服你，不是因为他改变了你，而是因为如今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你只不过是重新找回了自己罢了。”

　　带土微微垂下眼帘，嘴角却无声地翘起。

　　“绯叶，”卡卡西手里握住苦无，向着两人走过来。“我是他过去的朋友，也是他曾经的队友，让我来送他一程吧。”

　　“不用了卡卡西。”绯叶摇摇头。“抽取十尾之后人柱力大约会虚弱很久，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了。反正我没事可做，接下来我会一直看着他。”

　　带土微微一震，讶异地抬起眼。从他的角度，刚刚好看见绯叶弧线jīng致的下巴，还有她唇角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鸣人：琳对你来说，就等同于佐助对我来说！

　　佐助：……不，我不是，我没有。

　　带土：……大概是不等同的吧？

　　绯叶：蜜汁微笑。JPG

　　***

　　本章里鸣人的口遁内容与经过，被我大幅度删改。没办法，照原著那样，土哥对琳绝bī真爱，就没绯叶什么事了。

　　恭喜土哥，你落马了。不仅如此，你喜欢绯叶的事，大概全世界都知道。

　　其实大纲不是这样的，看预告就知道，不过中途改了，之后我会在后记番外里提到修改过程。

　　☆、宇智波弥夜重现

　　“……是我这个朋友做的不够好，带土。”卡卡西仿佛意识到什么，失落地垂下眼。“是我没能像一个真正的朋友那样，在起初就理解你，信任你……在这一点上，”他自嘲地一笑。“我好像，还不如鸣人呢。”

　　“……”带土只用沉默回应他。

　　“姐姐，我和鸣人去把那边的宇智波斑处理掉。”佐助把剑收回鞘中，走过来对着绯叶扬了扬下巴。

　　绯叶笑眯眯对着两个少年摆摆手算是告别。

　　“你……不担心他们吗？”带土哑声问。

　　“我已经做了我应该做的事了。”绯叶眨了眨眼，认真地一笑。

　　“是吗……”带土喃喃，挣扎着抬起双手，十指jiāo叉并拢在胸前。“那么，我也来做我应该做的事吧。”

　　维持着那个十指jiāo错的印式，带土一双眼睛看向被夜色遮蔽的天空，语气有点自嘲：“这个术，是那个曾被我jiāo付信任却背叛我的男人用过的。在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为何而背叛我……真没想到，如今的我，也要走上这条他走过的路。”

　　“不可以，一旦用了那个术，你会……”卡卡西下意识地开口阻止。

　　绯叶沉默地看着他半晌，在他凝聚查克拉即将发动的前一刻，伸手按住他的手。

　　十指苍白且冰冷，明明白白在告诉绯叶，他如今的身体qíng况有多差。

　　绯叶笑了笑，迎着带土惊讶看来的眼光，平淡地告诉他：“与其让你死了顺便给忍界联军添个堵，倒不如让你活着好好赎罪吧。”

　　带土并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但他还是相当顺从地放下手。

　　挚友似乎保住了xing命，卡卡西暗暗松了口气。

　　绯叶伸手把地上咸鱼似躺着的带土扶起来，让他靠在肩头，凝聚查克拉为他治疗：“看样子，你今后三个月都会是一条咸鱼了。”

　　带土憋不住地闷笑起来。虽然他刚刚失去了一切，但他好像并不觉得颓废失落。

　　那笑容只维持了几秒钟，他的表qíng便迅速地沉下来，靠在绯叶的肩头，他神色恍惚地喃喃着说：“我们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