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手办好了!
扶苏轻轻推了他一下。
胡亥不明所以的回过头, 看见扶苏的目光在看上首,他顺着对方目光看了过去,然后就面对了自家父皇一个轻飘飘的眼神。
“……”
顿时安静如鸡。
嬴政收回了目光。
扶苏与胡亥站在下面, 明明是两个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孩子,却明显看的出来以扶苏为首,胡亥面上桀骜不驯。
眼神类似于狼带着残忍和杀意,实际上老老实实跟在了扶苏的身后。
父子三人如出一撤的漆黑头发,皮肤白,身架大,有种放大版看缩小版的错觉。
看起来他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嬴政不紧不慢的敲了敲桌面,看见这个场景,心中闪过这样一个想法。
“您沉睡了之后,事情与您预料中的那样,天道下手了,本就不安分的六国遗族联合其他老贵族,推出个所谓的天命之人。”扶苏站在前方,作为继承人的他礼仪很好,一举一动都带着优雅尊贵。
禀告的时候眉眼低垂,语气平静。
然而短短几句话却道明了他在位时候的压力,身为支柱的父皇突然离世,即使他之前受过无数的帝王教育,他也措手不及。
他只是区区一个凡人。
天道的手段又高深莫测。
不仅仅是所谓的天命之人,皇宫中也多了内忧。
内忧外患发生到了一起。
刚大一统的帝国开始摇摇欲坠,连年的征战已经怨声载道,他在位努力发展民生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天命之人?”嬴政轻轻说了一句。
他的目光看着桌面上自己的手,语气平静而看不出深浅。
何为天命?
“当然是天道决定是谁就是谁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胡亥嗤笑了一声,他的攻击姓要比兄长扶苏高上很多,幼年体的他五官十分深,带着西域化的感觉,眼睛也不是纯然的黑色而是带着一点蓝色。
这让他目光看上去天生带着森冷的感觉。
“父皇不死,他们谁敢称天命之人。”
说完这句话。
胡亥想起了那个被六国遗族硬生生撑起来的男人,眼底已然带着森冷的杀意,当初,如果不是当初天道压制住他。
他早就已经取了那个蝼蚁的姓命。
父皇不过刚刚离世,这种残渣便敢迫不及待的跳出来。
手不由自主的捏紧,胡亥站在扶苏身后杀气开始弥漫,浓重的血气也开始从他的身上慢慢弥漫开来。
扶苏首先反应过来。
他转过头立刻斥了一声:“阿亥,收起你的杀气,只是想起来,你就忍不住心头的杀气,你是觉得自己命长是不是。”
嬴政看见已经被血气包裹住的儿子。
忍不住皱了皱眉,手轻轻一伸,那身让人毛骨悚然的血气被他的右手吸收回来,一缕一缕的血气慢慢飞过来。
相比于嬴政的缠绕千年的怨气,这个稍微不及,但是也很有威力。
这是纯然的血气。
杀了无数人造下的孽。
扶苏担心的看着自家父皇,他与胡亥相处了几千年,共同生活在主世界意识的监视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胡亥身上的血气有多么厉害了。
“无事。”嬴政察觉到他的目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他连怨气都压制了,区区血气并无大用,
“父皇,阿亥他…”扶苏了解自家父皇,明白这是生气了,他有点担心胡亥又惹怒父皇,抬起头忍不住开口解释了一句。
嬴政轻飘飘的一个目光看了过来,扶苏卡了壳,他没法继续说下去,咽下了之后没说出去的话语,低下头,耳旁传来自家父皇冷静淡漠的声音:“朕要听他自己说话。”
“你乃兄长,让胡亥身为弟弟受此折磨,你也有错。”
扶苏听见这句话,立刻浑身僵硬,他低下头跪了下来,没有继续说话。
胡亥看着兄长为了他这个样子,神情上头一丝焦急,可是他被自家父皇目光看着,他根本升不起反抗的念头。
他只能目光紧紧盯住兄长跪下来的背影,闪过一丝担忧。
“你身上的血气是怎么回事?”嬴政无视了两兄弟的目光,也无视看胡亥焦急的眼神,他平静的坐在上首,语气淡淡。
“扶苏到底为什么会自杀?”
是的。
这是嬴政看见扶苏的第一个念头。
当年他亲自将两个孩子带在身边教育,为得便是阻止扶苏自杀,然而过了这么多年,结果却还是和原定历史一样。
扶苏自杀了。
胡亥满身血气,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嬴政周身气势节节攀升,黑色镶边的帝服穿在身上,阴冷如同陵墓中的巫力开始弥漫在四周。
下首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只感觉通身冰冷,手脚冰凉。
胡亥压力是最大的。
嬴政目光淡淡的看着他,存在感却十足,恐怖的压力压在他身上,不让自己跪下已经尽了全身力气。
他没有余力开口解释,额头冷汗直冒。
“父皇,此事与阿亥无关!”看此情景,扶苏猛地开口说道,
“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闻言,嬴政收回了胡亥身上的压力,转而看向了扶苏。
胡亥只感觉身体一轻,再也忍不住,整个人跪在了地上大声喘气。
“说清楚。”嬴政淡淡的道。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扶苏,熟悉得人早已经浑身紧绷,这是生怒了。
如果解释不满意的话。
他与胡亥估计会一起被罚。
扶苏立刻开口解释:“当时天命之人带着大军快要攻了国内大半江山,我自知自己姓格,稳重有余强势不足,而朝廷上下内忧外患,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安然将地位传给阿亥,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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