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剑
苏逸连忙道:“不错,江湖规矩大得很,只要你乖乖的,我就带着你。”
这时候轿子忽然停了下来,轿夫大声道:“gān什么,我们大小姐的轿子也是你能随便看的吗?”
苏逸一惊,心道:“他们回来了?这些人倒是不好糊弄!”
秦府的侍卫不理会轿夫的阻拦,抢上前来掀开了轿帘。段如意仿佛受了惊吓,横眉竖目地道:“你gān什么?大晚上的,要非礼啊?”
那人见轿子里只有一个大姑娘,脸一红,抱拳道:“对不住。”放下帘子,骑马走了。
苏逸壁虎似的贴在轿子顶端,等人走远了,这才轻轻地滑了下来。段如意得意道:“怎么样,我又救了你一回!”
苏逸敷衍道:“是、是,多谢公主救命之恩。”
段如意眼珠一转,道:“你只是嘴上说说值得了什么,把我当三岁小孩儿来哄吗?”
苏逸道:“那你想怎么样?”
段如意上下打量一番,眼睛盯住了他腰上的玉佩。那是只白玉雕的蝉,因蝉吸风饮露栖高而鸣,取个高洁的意思,背面刻着个秦字。段如意忽地一笑,伸手去捉,道:“这个我瞧着喜欢。给我贴身收着,就像你总陪着我似的,好不好。”
那玉佩是秦烟波给他的,苏逸难得有个亲人的念想,好生舍不得送人。他捂着玉佩道:“好妹子,你要别的都成,这是我娘给的,跟别的小玩意儿不一样。”
段如意立刻沉下脸道:“好你个没良心的,刚过河就拆桥!那些追兵还没走远呢,我看你怎么对付他们!”她说着掀开轿帘,作势喊道:“来人呐——快来人——”
苏逸背心冷汗直冒,一把捂住段如意的嘴,把她拽了回来。他解下玉佩塞给段如意,道:“我的姑奶奶,玉佩我给你了,给你了啊!你可千万收好了!”
段如意眉开眼笑,把玉佩藏在怀里,一把搂住苏逸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亲,笑道:“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苏逸的脸红到脖子根,连忙推开段如意,道:“你……你别动手动脚的,我喜欢斯文的姑娘。你再这样,我可要扔下你自己走了。”
段如意笑得前仰后合,脸上飞起两朵红霞,十分娇媚动人。她柔声道:“好嘛。我拿人的手短,听你的话就是了。”
次日一早,苏逸和段如意坐在轿子里出了城,两人往北走了半日,段如意一直腻着他,又是给他擦汗,又是喂他吃点心。苏逸不胜其烦,心中暗道:“这丫头对秦潇一片痴心,一直动手动脚的,我可不能再跟她待下去了。”
轿子走了一阵,苏逸道:“你打发这些人回去吧,去洛阳路途遥远,咱们还是骑马方便。”
段如意道:“有人伺候多好。打发了他们,打尖住店都得咱们亲自出面,多麻烦呢。”
苏逸握起她的手,柔声哄道:“人多碍事,我只想跟你单独在一起,不愿别人瞧着。”
段如意心中小鹿乱撞,觉得十分幸福甜蜜,晕晕乎乎地就答应了他。
两人打发了轿夫,改成骑马行到了附近的小镇,进客栈落脚。两人坐在房中,苏逸道:“你身上有钱没有?”
公主拍了拍随身的包袱,道:“我既然要跟你私奔,自然都准备好了。这一包都是金银细软,够咱们丰衣足食过好下半辈子的了。”
苏逸道:“很好,既然你盘缠足够,那就自己回去吧。”
段如意一怔,道:“你什么意思?”
苏逸正色道:“江湖险恶,你是金枝玉叶,怎么能跟着我到处奔波!你先回去,等我忙过了这一阵再去找你。”
段如意没想到这小贼过了河终究要拆桥,登时柳眉倒竖,怒道:“秦潇,你这臭贼又要扔下我!”
苏逸好言劝道:“好妹子,我是怕你有危险。听话,快回去吧。”
段如意紧紧拉住他,扭股糖似的缠在他身上,无论如何都不准他走。她叫道:“我不管,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别跟我说什么大道理,我就要跟着你!”
苏逸被她缠得没办法,忽地出手,手刀劈在段如意后颈上,将她劈昏了过去。
苏逸把她放在椅子上,轻声道:“对不住了,你是我的大嫂,咱们俩授受不亲。这几天不得已跟你挤在一个轿子里,我已经觉得很对不住秦潇了。再这么下去,我怕他知道了要来跟我拼命。你在这里休息一阵,醒了就回去吧。等我找到秦潇,我会叫他去找你的。”
苏逸心中觉得实在对她不起,双手合十向她拜了拜,推开窗户从二楼跳了出去。
第59章 五十八
苏逸赶回丐帮总舵,换了身破烂衣衫,先去拜见薛红蓼。薛红蓼见了他,并不十分吃惊,道:“我最近一直忙,没空去看你,还好有巧儿照看着,大伙儿也放心。你感觉怎么样?”
苏逸拿不准她是什么意思,心道:“我这些日子并不在帮里,她倒好像经常能见到我似的,还说什么有巧儿照料……哎呦,不好,难不成秦潇被他们当成了我关在这里?”
他眼珠转来转去,含糊道:“我很好,多谢帮主关心。”
薛红蓼道:“从前的事都想起来了?”
苏逸一怔,心思转的飞快,暗道:“什么想起来了?我又不曾忘了什么。难道是秦潇忘了?还是说,他陷在这里,怕人察觉他的身份,故意装傻来骗人?”
薛红蓼见他反应总是慢了半拍,以为他还是想不起来,便道:“没关系,你头受了伤,别太bī自己。就算真的想不起来,也没什么打紧的。”
苏逸听了她这番话,心中大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道:“我最近渐渐能够想起一些从前的事了。我记得有一本少阳剑谱,薛帮主是不是帮我保管着?”
薛红蓼平和道:“是在我手上。除了你我和巧儿,别人都不知道这件事。要是叫外人知道剑谱在我这里,恐怕又要惹起风波。”
苏逸道:“帮主说的极是。我昨天夜里梦见师父跟我托梦,说这少阳剑谱是惹祸的根源,要早早烧了,以除后患,否则恐怕会连累了咱们丐帮。”
薛红蓼看了他一眼,苦笑道:“鬼神之事我一概不信。既然这剑谱是你的,你只管拿去就是了,只是日后若是因此惹出祸来,你可莫要后悔。”
苏逸装神弄鬼的借口被她看穿了,有些脸红。他勉qiáng笑道:“属下绝不敢连累帮主。”
薛红蓼肃然道:“这剑谱本是不祥之物,我本想把它毁了,只是东西毁于我手,只怕日后有心人又要大做文章。你若要拿去,从此不得再自居丐帮弟子。或是练成、或是毁去,都由得你自己,跟丐帮没有任何关系。你能不能答应?”
苏逸大惊,失声道:“帮主要将我逐出丐帮?”
薛红蓼道:“这剑法惹出了许多祸患,我父亲和苏长老都因此物而死。咱们丐帮都是光明磊落的人,不愿与此物扯上关系。我本来想,你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既往不咎,从前你偷学少阳剑法的事也可以不再计较。如今你想起来了,而且想要继续修习这武功,自然不能再做丐帮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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