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情挽红楼
闻言探chūn满脸喜色,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倒是黛玉仍旧冷静自持,微笑道:“多谢娘娘给我们机会,我与三妹妹必定全力以赴,绝不会让娘娘失望。”
见她如此从容冷静,元妃自是欢喜,拉住她的手,赞叹道:“妹妹的xingqíng,实在很好,本宫果然没选错你,将来只怕前程不可限量。”
听得元妃如此赞不绝口,探chūn垂下眼眸,不禁自悔失态,对黛玉的嫉妒怨念,不免加深了几分。
她的心思,黛玉自然无从知晓,只看着元妃,含笑欠身,谦逊道:“好与不好,都要托赖娘娘照应,这个道理,我是绝不会忘记的。”
元妃越发满意,正要再说时,突有宫女探身进来,回话道:“娘娘,奴婢有事禀报。”
一面说,一面俯身行礼,继而恭声道:“北王府的湄郡主进宫,听说林姑娘在这里,很是想念,命人过来,想邀林姑娘一聚。”
“湄郡主?”元妃怔了一下,继而露出欢喜的神色,回身瞧着黛玉,问道,“妹妹何时与北府的郡主有了来往?怎么之前没听妹妹提过?”
黛玉微垂眉眼,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微笑道:“不过是今年秋天,湄郡主生辰时,曾邀我与贾府众姊妹至北府一见,承蒙郡主不弃,留我单独住了几天,之后又见过一次,如此而已,因想着这本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便没有告诉娘娘。”
“原来如此,”元妃这才明白过来,凝睇着黛玉,眉眼间尽是满意之色,徐徐道,“太后跟前,只有一位亲生的公主,却又时常外出,少在宫闱走动,倒是这位湄郡主常常进宫相陪,深得太后欢心,地位差不多能赶上公主了。”
说到这里,拍了拍黛玉的手,意有所指道:“她既留妹妹住在北府,如今又亲自来邀,想必甚是欣赏妹妹,既是这样,妹妹就该多与她来往,有她相助,将来妹妹想在宫闱立足,必定能够容易许多。”
黛玉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是一派淡定,恍然大悟道:“娘娘见识高远,实非黛玉能及,黛玉必定铭记娘娘的教诲,绝不敢或忘。”见她如此乖巧听话,元妃更是言笑晏晏,语意透着轻快:“你是聪明人,本宫提点两句,接下来的事qíng,你做好就行了。”
说着,便抬手一摆,笑吟吟地道:“行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去见湄郡主,别让她久候。”
黛玉含笑应承下来,起身行了礼,在元妃殷切期盼的目光,及探chūn嫉恨羡慕的注视下,带了雪雁,踏步行出凤藻宫。
第9章:明心
出得宫来,见台阶处立着几位侍女内监,当先一人眉清目秀,容色姣好,却是之前在北王府见过的侍婢锦红。
正打量之际,那锦红已经步了过来,恭顺行礼,笑着道:“见过林姑娘。”
黛玉点了点头,抬手让她起来,微微颦眉道:“你们郡主在哪里?”
“就在前面不远处的朝云宫,”锦红含着笑意,答道,“郡主甚是惦记姑娘,刚给太后请了安,便命奴婢过来接姑娘,请姑娘随着奴婢,一会儿便到。”
黛玉听了,便抬手理了理衣襟,颔首道:“既是这样,劳烦姐姐带路了。”
锦红答允下来,伸手扶住黛玉,带着一众侍从,自曲廊复道中穿行,取路折往朝云宫。
及到了那儿,便见水湄一袭碧色丝锦云衫,披着貂裘,亲自出殿相迎,见她们过来,又惊又喜道:“我等了好久,林姐姐终于来了。”
因水湄xingqíng纯善,又无骄纵之气,黛玉甚是喜欢,又有多日未见,自然也甚是欢喜,因在众人面前,不得不依礼下拜,方与水湄一同进殿叙话。
候侍女送过茶后,水湄屏退众人,方笑看着黛玉,细细打量两眼,点头道:“多日未见,林姐姐出落得越发好了,实在美如天仙,瞧着姐姐,湄儿才知道‘秀色可餐’这四个字,诚不虚也。”
黛玉柔唇微抿,越发显得芙蓉如面柳叶如眉,语意淡静而温婉:“郡主过奖了。”
“姐姐不必谦逊,”水湄携过她的手,神态甚是亲昵,继而话语一转,“自贾府一别,我甚是惦记姐姐,无奈这段时间娘亲感染了风寒,不得不在府里侍候,直到如今才有空出来,听说姐姐也在宫里,忙邀姐姐过来相聚,姐姐可别怪我。”
“郡主言重了,”黛玉连忙摇头,抬眸看着水湄,语带关切之意,“不知太妃的身体怎么样了?”
水湄嫣然一笑,宁声道:“劳姐姐惦记,已经大好了。”
黛玉脸色一缓,颔首道:“如此很好,太妃为人慈善,自当多福多寿才是。”
水湄道了谢,抬手端起茶盏,旋即道:“说了这么久的话,却还未让姐姐品茶润喉,实在大不应该,这是太湖dòng庭山的碧螺chūn,听说姐姐甚是喜欢,姐姐请用。”
黛玉点了点头,端杯品时,甚是香甜清冽,与前次北静王所赠的茶叶不相上下,因赞道:“果然是好茶,妹妹有心了。”
听了这话,水湄抬手一摆,唇角舒展出灿烂的笑纹,脱口道:“有心的人,并不是我。”一面说,一面抬起头来,目光似有若无地掠向南面所设的翡翠镶珠落地大屏风。
见水湄言语奇怪,突然之际,又露出这样的神色,黛玉不免很是惊讶,烟眉如蹙,启唇道:“妹妹何出此言?”
“没什么,”水湄回过神来,粲然抿唇,已经神色如常,“我在胡言乱语,姐姐别放在心上。”
闻言黛玉虽然摸不着头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得罢了。
这时水湄抬首四下一望,含笑移开话题:“对了,我还没告诉姐姐,其实这个朝云宫,是秀仪公主的寝宫,因她是我表姐,又经常外出,我进宫陪伴太后,多半歇在此处,所以,姐姐随意一些,不必拘束,以后若是有了空闲,姐姐也可以时常过来,与我一同说话解闷,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听了这话,黛玉不觉略微放松下来,虽然不肯依照元妃之言来拉拢北王府,却又不肯让水湄看出异常,便暂且应允道:“郡主既有此意,以后我多来走动就是。”
听得她肯允从,水湄自是满意,复又微颦秀眉,语带疑惑之意:“这些天在忙娘亲的事qíng,也没空去贾府打听,只是突然听说因着元妃怀孕,甚是惦记家中姊妹,便特意召姐姐进宫相伴,不知可是真的?元妃既如此顾念姊妹骨ròu之qíng,对待姐姐,应该还是不错的吧?”
黛玉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斜,茶水几乎要泼了出来,虽然已经决议要坚qiáng起来,但是,姊妹骨ròu之qíng这六个字落入耳中,却依旧觉得酸楚难受,似一片薄薄的锋刃从心头刮过去,不见血出来,却觉得疼,伤得多深,唯有自己才知道。
异样如此明显,以水湄聪明灵秀的xingqíng,又如何看不出来,当下脸色一变,霍然起身道:“怎么,难道元妃薄待了姐姐么?”
黛玉微微一笑,将茶杯搁下,那笑里却有一抹浅淡的清愁,低低道:“无所谓好不好,郡主别担心这些,无论怎么样,我自己总能应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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