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情挽红楼
乍然听了这个消息,王夫人一时没明白过来,霍然起身,眉毛斜飞,声音中带着深浓的怒气:“你怎么能让那丫头去见老太太?倘若老太太一时心软了,答允了宝玉与那个狐媚子的婚事,可如何是好?我瞧你真是糊涂了,竟帮起那个狐媚子了!”
见王夫人动怒,袭人始料不及,连忙提起衣裙,跪下道:“太太且别生气,且听奴婢解释,想来太太也知道,老太太一直极厌恶闺阁小姐私自谈qíng说爱,觉得那样毫无家教,今儿个奴婢特意如此,不过是想让紫鹃过去,犯老太太的忌讳罢了,哪里是在帮林姑娘?”
听了这番解释,王夫人不由回怒作喜,眉开眼笑起来:“原来你是这样打算的,你这计划,果然是极好的,如此一来,老太太必定绝不会再疼爱那狐媚子,如此,便越发显出宝钗的端庄大方,金玉之事,也就容易得多。”
说到这里,便站起身来,亲自来扶袭人,赞许地道:“我的儿,亏你想出这么个主意来,竟是一箭双雕呢,我只道素日里你最殷勤小心,将宝玉伺候得妥妥当当,却没有想到,除了伺候人之外,你竟还有如此机敏的心思,真真了不得。”
听了这番话,袭人心中自是又欢喜又得意,却依旧低垂着眉眼,一副谨慎乖巧的模样,谦逊道:“奴婢生来愚钝,哪里当得起太太的称赞?不过,这些日子,奴婢常与宝姑娘见面,每每听宝姑娘说些做人的大道理,倒是长了不少见识呢。”
见袭人一举一动,都顺应自己的心意,又出言称赞薛宝钗,王夫人自是越发高兴,颔首道:“若是说宝姑娘,原是又知礼又稳重,当真是一等一的好,比起那些妖妖艳艳的病西施,不知要qiáng多少倍。”说着,便哼了一声,脸上渐渐罩上一层霜。
袭人知道王夫人话中有话,意在暗讽黛玉,连忙点了点头,附和道:“太太所言极是,不过,虽然那人很碍眼,但太太却是千金之躯,犯不着拿自己的身体赌气。”
沉吟须臾,缓缓抬起头来,敛容道:“今儿个奴婢过来,除了要说紫鹃的事qíng外,还有几句话,想说与太太知晓,还请太太开恩,允奴婢一言。”
见她如此小心翼翼,王夫人因笑道:“素日里你也常来这里,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如今何必说这些客套话,倒显得生分了。”
听了这话,袭人自是安心,颔首道:“如此,奴婢便直言了。”
凝视着王夫人,眉目间皆是殷切之色,随即道:“最近这段时间,虽然奴婢常常劝解,二爷还是爱往潇湘馆跑,看他那势头,竟似乎有些收不住,奴婢觉得,这样下去,必定于二爷的清白名声有碍。眼看着二爷的年纪已经越来越大,也该谈婚论嫁了,而经历今天的事qíng,老太太也必定不会再选林姑娘,太太不如趁此机会,将金玉良缘定下来,既了了太太的心愿,也好让二爷收收心。”
王夫人启唇一叹,脸上浮现出感慨之色,深深拧着眉,道:“你说的这些,我何尝没想过?只是你不知道,这其中还有一个难题,这些天,我常去薛家走动,也露过自己的意思,我那妹妹却说,宝钗的身份是秀女,得进宫参选,这是皇命,任谁都违逆不得的。她让我别着急,且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候选秀结束之后,宝钗若是落选了,这金玉之时,便是板上钉钉了。唉,宝姑娘的品格,你也是知道的,真真万里挑一,我真担心她被人选中,到时候,我的心愿,便都要落空了。”
听了这番话,袭人也觉得为难,默默想了半日,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便笑了一笑,道:“太太不须着急,奴婢心里倒是有个主意,宫里不是还有一位贵妃娘娘么?只要太太进宫,将这事qíng禀告娘娘,求娘娘下一道手谕,将宝姑娘指给二爷,这事qíng不就成了?如此,既省却了不少波折,婚事又是娘娘作主的,也能给这府里和二爷添几分光彩呢。”
闻言王夫人怔了须臾,眉心渐渐舒展开来,点头道:“好孩子,你说的是,这些日子,我一直担心宝钗是否中选,却没有想到,只要去求一求娘娘,事qíng便立刻解决了,真是有钟不打,倒去敛铜了!”
袭人听了,忙陪笑道:“素日里太太要cao心的事qíng太多,才没有想到这里罢了,若是有了闲暇,太太必定是最有主意的。”
听得她这般奉承自己,王夫人自是满意,笑了一笑,方道:“行了,既然已经有了主意,我打点一番,等到了下个月的觐见日子,便径直去求娘娘。不过,这件事qíng还没定下来,你先别告诉宝玉,便是宝姑娘那里,也不要说起。”
沉吟须臾,眉间隐隐有怒气闪现,接着道:“我再嘱咐一句,宝玉出去了就罢了,倘若他在家时,你小心一些,少让他去潇湘馆走动。”
袭人闻言,连忙诺诺应允,又刻意奉承几句,方辞了王夫人,转身出来。
因心愿已经达成,袭人自是心满意足,踏着轻快的步子折回怡红院,便见紫鹃、平儿立在院内等候,身后还立着几个小丫鬟,抱着被褥、梳妆匣、包袱等各样物品。
见了这副qíng景,袭人不由吃了一惊,定定瞧着紫鹃,深深皱眉,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因自己被袭人悄然利用,紫鹃心中恼恨不已,如今听了这话,哪里肯回答,只冷笑了一声,抬头望天不语。
平儿盈盈而立,看着这副qíng景,一时也默然无言,袭人yù要利用紫鹃,以此来算计黛玉之事,她一清二楚,终于由此认清了袭人的真面目。
相jiāo多年之人,竟yīn森至斯,这让她如何不慨叹?如何不感伤?
过了许久,平儿终于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淡淡笑道:“当初我们奶奶见怡红院的小红十分伶俐,便特特要了去,说是以后有了好的,再补一个给二爷,挑了这么长时间,却并没有找到合心意的。刚才我们奶奶去林姑娘那里探望,无意中说起这件事qíng,林姑娘便道,近来她常与雪雁亲近,让紫鹃受了不少冷落,觉得很过意不去,又想着前几日这里撵了不少丫鬟,缺人照应伺候,不如让紫鹃过来服侍,如此一来,紫鹃能得个好处所,小红的缺也补上了,真真两全其美。”
她这番话随口道来,却是天衣无fèng,袭人瞳孔一缩,眸中霍然迸出一抹愤怒,心中亦狂乱如麻。
她在宝玉身边多年,与宝玉qíng意日深,彼此早已不是寻常的主仆关系,宝玉对她恋恋不舍,而她,也将一颗心与终生,完完全全寄托在这少年身上。
偏偏,宝玉身边从来都不缺女子,举目望去,尽是芳心暗许的倾慕者,而宝玉,也是来者不拒,每每与之调笑戏耍,不亦乐乎。
这样的qíng景,让她又生气又烦恼,却又有些无奈,毕竟,她只是一个丫鬟,身份低微,如何能管得了这些事?
不过,她终究不是碌碌无为、坐以待毙的女子,这些年,她一直谨小慎微,终于得到王夫人的欢心,也在无声无息的周旋中,撺掇着王夫人,将碍眼的晴雯、蕙香、蕊官都撵了出去,至于留下来的丫鬟,不但品格远远及不上她,还是亲自调教过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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