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少年同人)[DGM驱魔少年]月下荆棘
这是在担心她的圣洁,科姆伊还是放心不下她和圣洁那不到百分十的同步率。
回头看了一眼神田,那个脾气糟糕的青年靠在门边,一边扣着扣子,一边神游天际。身边的托玛笔直地站着,假装自己是个不闻不看的电话亭。
辛西娅低声回道:“没有异常。”
“那就好。之后有什么打算吗?继续去其它地方执行任务,还是回总部?”
“没有指定任务的话我会去X国。探索部队告诉我X国现在在和邻国交战,人口死亡率高的地方恶魔出现的几率也会相应增高。和以前一样,除非指派特定任务,我会一直进行这样的自由除魔。”
“明白了。那么请你也像以前一样定期上报任务详情吧,教团成员遍布世界各地,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们。给你的魔偶也不可以丢掉哦。”
“……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辛西娅继续之前被打断的事。她翻开身前的钢琴,试着按了几个音后,缓慢地弹奏起来。
流淌而出的音符一开始有些磕磕绊绊,像是记不清乐谱,又像在回忆怎么弹奏。之后才逐渐流畅起来,神田和托玛立刻听出这是那个人偶所唱的歌。她不停不休地唱了两个日夜的摇篮曲,不可能听错。
神田抱胸靠在门边,门里的琴声流向门外。
诊所既是诊所,也是医生的家,这架钢琴也许是女主人或小主人的所有物,在这偏僻的村落中安家,因为疏于保养,音色已不那么完美,但门外风与树叶的声音与琴声交织在一起,沙沙轻响掩盖了这点瑕疵。
另一种幻听出现了,门里的琴声仿佛在与远方的山那边、人偶的歌声遥相呼应。
安安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神田开口向那个背影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不像你会做的事。”
三天前,辛西娅从亚连手中取走圣洁时,他以为她会按他所说带走圣洁,但她却将圣洁装回了人偶的身体里,连亚连都没有料到这样的发展。
人偶重新动了起来,像是已经忘记了五百年前就学会的走路方式,它跌跌撞撞地爬向近在咫尺的老人。老人笑着流出了眼泪,闭上眼睛永远安眠,忘记一切的人偶于那时开始歌唱。
悠扬的琴声像那安魂曲一样一直一直没有停歇,辛西娅的声音融合其中,似乎也带上了哀伤与祭奠。
“想要和心爱之人在一起的心情,有什么错呢?”
“啧,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神田烦躁起来,一把夺过托玛抱在手中的团服,大步走了出去,远离这个不知为何突然令他生出被排斥之感的地方。
当天晚上,也就是老人死去的第三天晚上,人偶停止了。亚连在他们死去的地方就地挖了一个墓穴,将老人与人偶合葬在一起。第二天,一同前来执行任务的四人各自奔赴远方。
神田从科姆伊那里接到新的任务,直接前往任务地点,他可能不习惯与任何人道别,在谁也没有注意的时候已经一个人登上了火车。亚连则与托玛一同护送圣洁回总部。
分开前,辛西娅问了亚连一个问题:“听科姆伊室长说你能直接看到恶魔的灵魂。能告诉我它们是什么样的吗?”
“嗯?”亚连正在吃今天的第二顿早饭,为这个问题吃了一惊,咬到一半的培根片险些从三明治里掉出来,“当然可以,但辛西娅小姐为什么会想知道这个?”
没有驱魔师会关心那些成为恶魔的灵魂,他们只在乎如何有效地破坏它们。而辛西娅的回答更让他惊讶:“我也能感受到灵魂的不同,能分辨人类、恶魔和……能分辨它们之间的差异。但我看不到灵魂……怎么了?”
亚连在听到第一句话时就瞪大了双眼:“原来师父说过的,能和我一样分辨灵魂的人,就是辛西娅小姐啊。”
辛西娅的神情复杂起来。亚连的年龄不过十五,克洛斯收他为徒也不可能超过十年,他竟然连这种陈年旧事都会和弟子说,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亚连描述的那么差。
“说起来,辛西娅小姐是怎么和师父认识的?他也向你借钱了吗?”亚连好奇地问着,忍不住又啃了一口三明治。在三天前和二级恶魔的战斗中他也受伤不轻,后来又一直守着老人和人偶,没有充足的进食和休息,对寄生型驱魔师而言是很重的负担,所以现在亚连不仅自己抱着一袋三明治吃个不停,连一旁的托玛怀中也有一个装满食物的巨大袋子。但说到“借钱”二字时,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嘴里奶酪和培根的完美口感也在一瞬之间难以下咽。
辛西娅却没有注意到亚连那一脸菜色和惊恐,她的目光飘向围绕着站台的群山,越过群山之后,落在更远的名为过去的虚幻里。
和克洛斯相识,原因却是他的父亲。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比历经爱恨情仇、生死纠葛更早,通常意义上称作“童年”的时候。
有一天,她如往常一样走出实验室,忍受着圣洁的躁动带来的痛楚。一个男人从远方走来,在她身前蹲下,伸出一只手,递到她面前。宽厚的手掌中躺着一颗彩色的糖果,她从来没见过。糖果是十分高级的奶糖,口感顺滑得像丝绸一样,当然那时的她并不知道什么是奶,什么是糖,什么是丝绸。只是当那味道在舌上散开,就像长久阴霾的天空放了晴。
给她糖的男人是一个驱魔师,除此以外他还有一个十分特殊的身份——他是一个父亲。
男人离开家、踏上除魔之路时,他的孩子还没上学,调皮捣蛋,喜欢吃糖。离家那天,他亲手给儿子拔了一颗蛀牙,然后在儿子对禁食糖果的哭闹中与家人道别。
也许是移情作用,身为人父的驱魔师每每见到她,总会给她各式各样的糖果。他总是随身携带着它们,期盼着再也不会归家的自己,若是有一天偶遇那无缘的儿子,能够再亲手为他剥一粒糖。
这心愿至死未能实现。
驱魔师的生命总是很短暂的,她去参加了他的葬礼。因为被高级恶魔所杀,他的遗体没有被恶魔病毒侵蚀化为尘土。盖棺前,她顶着其他人怪异的目光,搜出他身上全部的糖果。
为了防止尸身被利用,或被亲眷变成恶魔,所有殉职者都必须火化葬于教团内部的慰灵地,过世的消息也不准外传。如无意外,这位驱魔师的儿子只怕一辈子都吃不到父亲的糖。
驱魔师的骨灰下葬时,她看着层层黄土撒落在黑色的骨灰盒上,随手剥开一颗巧克力,慢慢地吃了。这颗巧克力少见地带上了醇正的苦味。葬礼结束后,她用能力收藏好剩下的糖果。时间长了,渐渐地遗忘了它们,也遗忘了收好一个遗愿的心情。
过了许多年,她长大成人,走过了恶魔铺就的尸山血海。那年的科学班加入了一个新人,新人是个比她小几岁的少年,长得很高,有着一头张扬的红色头发,爱笑,但很没礼貌。一次她完成任务回总部述职,正好撞上这个少年。她盯着他看了许久,看得他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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