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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小说家又做错了什么

作者:离邯 时间:2023-04-27 06:05:21 标签:强强 文野 异能 少年漫

  “她怎么了?”
  织田作之助能感觉到女人的痛苦,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青池涟央看着眼前盛大戏剧,清亮的眸中划过一抹讥讽:“钰子害怕打火机,他知道。”
  吹狗哨效应。
  起源于宠物训练。狗在乱跑,主人一吹哨,狗就会乖乖坐下,旁人只看见了狗的乖巧,只有主人和狗知道,如果狗不停,就会挨打。
  这个效应用在人身上时就变味成了故意虐待,属于只有施暴者和受害者知道的暗号。
  钰子对打火机的恐惧是太一郎亲手给予的,源自烧毁‘母亲的遗物’和‘精心打理的头发’,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所以,钰子对打火机的应激反应,在身为外人的记者看来,就是一个发病的疯女人和她不离不弃的模范丈夫。
  织田作之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过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树立好名声,还有,一份研究报告。”
  “研究报告?”
  “你知道割头实验吗?”青池涟央说:“一位科学家为了研究‘人是否能割下自己的头颅’这个命题,手持一把锋利的刀,在一个小巷里割下了自己的头,还录下了全程,从此名流千古。”
  “和那个科学家不同,太一郎是心理医生,需要活着写下实验报告,而且,他的实验命题有两个,一是‘催眠自己疯狂的爱上一个人’,二是‘亲手杀死她’。”
  分尸的钰子的,正是太一郎。
  怡子对雄一的催眠,也是他一手设计的脱罪曲目。因为雄一撞见了他在后期压抑不住对钰子的爱意和思念,将藏匿的尸体拿出来煲汤时的场面。
  雄一的催眠幻境,比起是怡子制造,倒不说是太一郎一手布置的。
  这些细节,在那篇正文手稿里都被安排了彩蛋,但没有任何直接描写的笔墨。
  青池涟央现在已经彻底明白了。
  【永恒旧物】具现出的灾难并非《母亲》的正文,而是钰子身上发生的故事。
  那为什么被具现出的怪物是受害者钰子,而非主角雄一,或者反派太一郎、怡子?
  他想起自己上一个作品《瓷杯女》。
  那是个单纯的民俗怪谈,讲的是一个生活在茶杯里的杀人女人杀死好色无能的武士的故事。
  那次被具现出的是作为凶手的瓷杯女鬼。
  青池涟央动作一顿。
  瓷杯女鬼身上被他融入了警察先生某次抓捕的女犯的元素。
  钰子小姐则被融入了港口黑手党那个小女孩和他曾经的养母的元素。
  是因为这个吗?
  看来回去要做个实验了。
  此时,二楼的闹剧也已经结束了。无论是太一郎,还是发狂的钰子,再或者是两个记者,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去哪?”织田作之助问他:“需要我做什么吗?”
  青池涟央察觉到肩膀上钰子小姐的战栗,把‘不用’换成了“一楼第三个房间,太一郎的卧室,找到那份研究报告”。
  如果这场回放是因为钰子小姐毁坏了打火机导致,那他等下要去的地方,就不适合带织田作之助这个外人了。
  一是他不想让别人看到钰子小姐内心的伤口,二是,万一钰子小姐压抑不住自己发狂,能存活的一定只有青池涟央一个人。
  织田作之助点头离开后,钰子小姐才终于不再压抑自己。她从身上抽出数以万计的黑线,每根线的尖端都飘着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
  小小的娃娃,张牙舞爪,看上去就像青池涟央升起的无数触手一样。
  “你喜欢布艺。”
  青池涟央抬手,随意捞过一根连着针的线,像输液一样扎破指腹。
  他没把针拔出来,而是任由血液滴落在地。
  白发少年的声音清冷又柔和。
  “就把你讨厌的人全部做成娃娃,还世界一个清明。”
  “母亲。”
  殷红的血珠连成线,在地上晕开一汪池,年轮般的涟漪一圈圈蔓延。
  是房子在震动。
  作者有话说:
  钰子小姐身上的镜花元素:可爱的三头身娃娃!(不是)
  是青池第一眼看见镜花就知道她肯定有个很温柔贤惠的母亲,日式传统女性,家里还遭遇不幸,再融合了养母被分尸的元素,创造了钰子小姐。
  【永恒旧物】的重要环节,「取材」。
  青池的所有不幸源自设定,有理由的(咳)


第16章
  血液落地,房屋的地板开始轻微震动。空气中有看不见的东西贪婪的吸吮着血腥味,被这佳肴勾引的蠢蠢欲动。
  青池涟央的血液,对这些【永恒旧物】创造出来的东西来说,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钰子小姐的针线刺破了角落的木椅,打破了墙上的矮窗。钰子小姐的针线捅破了阁楼的天花板,海浪一样席卷吞噬了六芒星阵里的三个娃娃。钰子小姐的针线淹没了厨房,打翻了‘咳哧咳哧’的炉灶。
  一时间,二楼热闹了起来。
  墙边的木椅上多了个坐的规规整整的女人,她双手放在膝盖上,脊骨挺的笔直,一头乌黑顺滑的头发垂到腰侧,面上是遮掩不住的喜悦。
  她身前的男人说:“这是你母亲的遗物吧,我为你买来了。”
  阁楼下的沙发上多了个拿针线认真的缝制着娃娃的女人,她神色温柔,抚摸着浑圆的孕肚。
  她身边的男人看着被她当作宝贝的放在一旁的娃娃说:“钰子,你要做母亲了。”
  厨房门口多了个被丈夫搀扶出厨房的女人,他数落着她:“我娶你不是为了叫你煮饭的。”
  新婚燕尔,夫妻柔情。
  而后,骤然反转。
  坐在墙角木椅上的女人的头歪斜的转向矮窗,就像笼子里期待外界的鸟。
  沙发的地上,一个破旧的娃娃燃烧着,代表着一家三口的娃娃坐在沙发上。
  佣人扎堆,对披头散发,精神很差的钰子指手画脚:“不需要做饭,只被娶回来享福的女人还要患病,真是来讨先生的债的。”
  一个长相精致的男孩说着刻薄的话:“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是我的妈妈啊。”
  青池涟央站在原地,漠然的看着这一切。
  在他的故事里,太一郎有真的爱过钰子吗?钰子至死都爱着太一郎营造出的过往假象吗?
  他不清楚。
  就像不清楚作家先生领养他的理由一样。就像不清楚他对作家先生的感情一样。
  青池涟央是在20岁的时候才离开作家先生的。
  那个为自己立了完美人设的先生并非死于谋杀,而是自杀。
  将自己养的极其儒雅的男人抛却了精致的外壳,面目狰狞的在房梁上轻轻摇晃。
  青池涟央站在自己的房门口看了一眼,就摸出大门的钥匙,离开了作家先生的家。
  他那时对作家先生是怎么死的毫无兴趣,也懒得去看桌上的遗书。只在心里定义了个自杀。
  现在想想太宰治给他看的警察先生的死亡报告。
  作家先生的死,是不是不是自杀呢?
  如果他的人生也是像钰子小姐一样被人支配着的一份研究报告……
  青池涟央的瞳色更冷了。
  随着钰子小姐的破坏和时间的流逝,二楼的异变终于到达了顶峰。
  这间吃人的房子,漏出了它的真面目。
  厨房里,楼梯口,房间里,许多相貌各异的人探出头来。它们是这座房子的佣人。尽管里面有穿着白衬衫、记者打扮的人,和警察打扮的人。
  但都只是太一郎的傀儡罢了。
  杀死钰子的不止太一郎,还有愚笨懦弱的儿子,大肆拿她的死做文章的记者,胡乱对待她的死亡真相的警察,不尊重她的佣人,甚至是利用她的死亡的怡子。
  这些凶手中,只有太一郎、雄一和怡子付出了代价。
  因为其他人,代表着社会。
  愚者无罪,愚者又重罪。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个聪明的人能轻易操纵很多人的言行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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