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浪子同人)花生帮
他的眉很浓,眼睛很大,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来更瘦削。
这张脸使人很容易就会联想到花冈石,倔强,坚定,冷漠,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甚至对他自己。
但他的眼睛却是黝黑而清澈的,像是从未染尘的明镜。
他的衣着简朴,头发凌乱,腰侧挂着一根木棍。
这才是人们心目中真正的英雄豪杰的模样,若是他与燕南飞站在一起,立刻就能看出燕南飞身上透露出的那种类似伪君子般的气息。
中年男人忽然道:“你有些像一个人。”
他的语气有些犹疑,却隐隐带着一种你应该觉得荣幸的意思。这简直是莫名其妙,若是旁人遇见这种自说自话的人一定会不太高兴。
白景烁却毫不在意,他遇到的怪人从来不少算,就连他自己都怪得很。虽然并不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他还是含笑行礼道:“前辈谬赞了。”
路小佳从天而降,落到白景烁身边,一脸的厌烦的看向他肩上的污痕,冷声道:“谁准你乱跑的?”
白景烁对他展颜一笑,细声细气的说:“抱歉,都是我的错。”
中年男人看向路小佳,又道:“你也像一个人。”
妇人打扮的女人冲了过来,抱住了站在中年男人腿边的孩童,大声痛哭了起来,孩童重新回归了母亲的身边,也跟着大声嚎哭了起来。
妇人抱起孩子,似乎想要说什么,车夫搀出车里人也走了过来。场面立刻就要乱起来的样子。
路小佳根本没注意到那个人是在和他说话,直截了当的扛起白景烁,窜上了屋顶。
“……”被无视的中年男人稍一思量,便追了上去。
他看到路小佳扛着白景烁在屋顶上快速穿梭着,最后落到一个院子里。
然后,他看到路小佳撕开白景烁的上衣,在他肩头按了按,冷声道:“就会找事。”
伤处被按压着,白景烁却似毫无所觉,笑吟吟的说道:“没事的,伤的并不重。”
“哦?”右边的肩骨的确没有伤到,路小佳探手摸向左边,裂痕触手可及。他冷笑道:“断了。”
中年男人从屋顶落了下去,插嘴道:“我看看。”
虽然他并不是有意的,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伤也算是他失手造成的,他想要弥补一下。
路小佳扯下自己的外衣,裹在白景烁的身上,将他挡住身后,抿着唇看向不请自来的中年男人。他的表情是排斥而警惕的,隐隐似乎还带着点中年男人不太理解的情绪。
白景烁在路小佳身后无奈的笑着,对中年男人点头致谢,柔声道:“多谢前辈关心,在下是名大夫,可以自行处理。”
“……”
白景烁进了屋,去处理伤处了。
路小佳守在门口寸步不让,用一种恶狠狠的表情瞪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打量着他。觉得他忽然又有些不像那个人了。该怎么去形容呢?路小佳现在就像是一匹护食或者说护犊子的野狼,谁敢靠近半步立刻就会撕咬着扑上来。
有了想要竭尽全力想要去守护的东西的人才会露出这种表情。那个人有过吗?
中年男人淡淡道:“你是荆无命的徒弟。”
应该是疑问的话语,他的语气却是肯定。他算得上了解荆无命。这世上能够了解你的人除了朋友,还有敌人。
路小佳的身上带着浓重的类似荆无命的特征,这是毋庸置疑的。
中年男人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他也没有必要去怀疑自己什么。
相信自己的人,才能活下去。那些不相信自己的人,坟头的草都已长得老高。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敲黑板):好人和圣人的区别在哪里?好人会去救人,而圣人会去舍己救人,并会试图去救每一个人他觉得值得去救的人,哪怕弄死自己也无所谓。把白马里没放出来的飞叔叔放出来了,然后他一出场就被大白的圣父气息糊一脸,又被小路无视,可怜。其实真不应该让他到这个对他不友好的世界来,在这个荆无命喜欢和小女孩翻花绳的世界,他的三观会碎成渣渣的。
第21章 第21章
路小佳敛去自己外露的情绪,摆出平日里惯有的表情。
双目灰暗无光,没有丝毫情绪。嘴角半挑,像是讥讽又像是嘲弄。
在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的时候,随意展露出内心的情绪,无疑是愚蠢的。他刚才无意间犯了蠢,却不打算继续犯下去。
那么荆无命会有朋友吗?自然有,镇子里无论老少,每一个人都愿意把荆猎户当成朋友。当然不会是因为他们天真不知事,对荆猎户的过往一无所知。
而是不仅仅荆猎户有着不堪回首的往事,镇子里的大多数人都有。那些刻在心头的,每逢夜深人静时都要隐隐作痛的伤疤,犹如跗骨之蛆,毕生都无法摆脱。
荆猎户可以有数之不尽的朋友,荆无命却没有朋友,他只有敌人和仇人。
然而那又怎样?哪怕对方是仇敌,路小佳就会被吓到吗?自然不可能。
路小佳重新上下打量着了一番中年男人,他已经猜出了这个人是谁。但他不会逃避什么。
他向来喜欢逃避,他已经逃了半辈子。但他会去逃,源自于那些他既无法面对也无法改变的事。又不是因为他怕了什么。
说起来,他怕的东西算起来也并不算少,但其中并不包括死。他不仅不会怕,在很多年前还干过给自己买棺材的事。
杀人者人恒杀之。会杀人的人,迟早会被人杀。
可笑的是他等死的时候死不成,想活的时候又活不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那又如何?世事向来无常,若是什么都能由着心愿来,又哪来那么多痛苦绝望?
死就死吧,反正该有的他都有了,就算现在死去也不会再有遗憾。
况且他的确是荆无命的徒弟,这并不丢人。有这样一个师父,他为之骄傲。
路小佳淡淡道:“我是。”
他虽然没有多说什么,浑身却紧绷了起来,一副随时打算拔剑的模样。
“……”中年男人,既阿飞,难得的有些迷茫。他并没有什么恶意,但路小佳显然觉得他满怀恶意。
也难怪他会这么觉得,毕竟阿飞一出现,就害得人家想保护的人平白无故被踢断了锁骨。
不相干的人说一句自己不是故意的,对方一定会信。立场对立的人说不是故意的,疯了才会去信。
从来没被当过坏人的阿飞,第一次被当成丧心病狂的恶徒。这种感觉,简直无法形容。他又不擅长去解释,他本就没必要去解释,一时场面竟僵持住了。
幸好还有个人来拯救这两个明显不在一条路线的人。
白景烁打开门,在路小佳的后腰上轻轻捅了一下,嗔怪道:“干什么呢?还不请人家进来坐。”他捅的地方是腰窝,用的手法也是路小佳最厌恶的。
路小佳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耳尖都红了起来。这一下捅的他腰都有些软了,一身的气势瞬间泄了个干净,埋怨的瞪了白景烁一眼,冷声道:“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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