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在口供房里对着那两个极品，没律师在场他们一个字都不肯说，现在Madam只有等他们的律师来咯！”钟弯弯虽然身为执法者，但她还是挺烦律师的，尤其是跟警察对着干的律师。

　　请律师？舒子丽突然想起庞辉家和舒家好像聘请的是同一个律师团队，至于那个William在香港也是人生地不熟，想必请的也应该是庞辉家的律师吧。

　　舒子丽柳眉微扬，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立即打了个电话给Rita，让她查清楚庞辉请的律师，并且想办法拖住他们，然后自己又联系两个相熟的律师，让他们赶紧过来。

　　有了舒子丽的从中作梗，那两个律师看在她和舒氏集团的面子上，只是不痛不痒讲了几句，其余时间就只是当尊佛像，任由刘心悦和殷向明自由发挥，可怜庞辉和William还不知道自己又被舒子丽摆了一道。

　　从庞辉家客厅搜集的酒还在化验，William抵死不肯承认跟庞辉合谋下药设计舒子丽，这原本就在刘心悦和殷向明的预料之内，只不过他们对庞辉的说辞却变成了William将所有事情全部推在庞辉身上，诱使他一时气愤嘴快供出了William才是主谋，连药都是他带来的，庞辉顶多算是一个帮凶。

　　一旁的律师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真是沉不住气，被人这么轻轻一激就什么都说出来了，而且还敢算计舒子丽，一想到舒子丽那个睚眦必报的性格，不觉在心里默默替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点个蜡。

　　刘心悦和殷向明相视一笑，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便转而问起他另一个案子，刘心悦将梁一荞和章晓蓉的照片放在他面前，问道：“你认识她们两个吗？”

　　庞辉一见这两个女人的照片，瞬间脸色变了，不再说话。

　　刘心悦也不着急，缓缓地向他解释事情的严重性：“庞先生，你和那个William的那桩案子只是小意思，以你的身份地位要解决根本不成问题，但是现在这两个女人是一桩连环凶案的死者，要知道谋杀是很严重的罪行，我们有证据显示你跟她们有关系，有着极大的嫌疑，我劝你还是合作一点，从实招来，不然的话我怕过了四十八个小时你还不能离开这里。”

　　庞辉看向律师，只见律师也一脸严肃地点点头，似乎赞同他跟警察说真话，只是庞辉犹豫了，他不是不想说，只是实在难以启齿，他自诩风流，从来只有他玩弄别人，哪曾想会被女人戏弄，而且还连续两次栽在那种女人手里，庞辉也是好面子的，他觉得说出实话比被舒子丽大庭广众追着打更加丢脸，于是咬紧牙根，一个字都不肯说。

　　刘心悦和殷向明都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庞辉居然什么也不肯说，双方就一直僵持着，连空气都十分安静。

　　这时甘发达敲门进来，将刘心悦喊出去：“Madam，Tim sir和Ivan来了，会议室等你。”

　　刘心悦猜测高彦博肯定是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让甘发达顶替殷向明的位置继续盘问庞辉，带着殷向明来到会议室。

　　“Tim sir，是不是有好消息？”刘心悦先是跟杨逸升甜甜地笑了笑，才转头问高彦博。

　　高彦博耳聪目明，识趣假装没有看见刘心悦和杨逸升的互动，一本正经地讲着自己的新发现：“我们将之前保存的几个死者的证物重新检查一遍，由于之前负责化验的同事的疏忽，当时没有检查清楚，而Ivan在一年半前遇害的死者章晓蓉所穿外衣的袖口里发现一根细小的动物毛发，经过化验是属于犬类的毛发，也就是狗毛。同时我们在四年前遇害的死者杨瑾儿和赵婉如的手机也发现关于狗的照片。”

　　“狗？”殷向明率先反应过来，“难道死者的共通点就是狗？好像是呢，杨瑾儿家里养狗的，上次去跟她前夫录口供的时候见到他家里的狗，还有梁一荞死前也曾被狗咬过，但是好像没听过其他死者养过猫猫狗狗。”

　　“是跟狗有关，不过不是养狗，而是虐狗。”杨逸升拿出从死者手机找出来的照片，全是一些小狗被虐待的情景，轻则被踢打，严重则是被开膛破肚，血肉模糊。

　　这些虐待狗狗的人真是变态！纵然刘心悦心理素质再好，也觉得恶心想吐，殷向明更是直言不讳：“咦，亏这几个女人外表斯文，想不到内心居然这么阴暗，连小狗都不放过，简直是心理变态，怪不得会被人杀了。”

　　高彦博对他的话不予置评，继续往下说：“不仅如此，我们还在梁一荞家里发现许多女人的衣服鞋袜和饰物，一开始我们以为这些都是她一个人，但后来经过DNA比对发现除了死者之外，还有几组属于不同女性的DNA，而她家的浴室里放着好几套备用的牙刷毛巾，显然经常会有人在她家里过夜，可我们却没有发现任何关于男人的痕迹，再看梁一荞手机里有许多跟不同女人的合照，而跟男人的合照就比较少，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就是死者很有可能是同性恋。还有，凶手剜心的手法很熟练，应该是曾经受过专业的训练。”

　　瓦特！刘心悦和殷向明都被这个信息怔住了，随即有些明白为何庞辉方才欲言又止，死活不肯说出关于梁一荞和章晓蓉的事情。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了，一个是城中众星捧月的名媛，一个是美艳动人绯闻不断的名模，有谁会想得到她们居然不喜欢男人？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们都被人不明不白的杀害了，挖眼剜心弃尸郊外，到底是跟她们有多大的仇才会这样做？

　　线索逐渐浮出水面，虐狗，女同，以及熟练的剜心手法，刘心悦正在一点一滴地拼凑着零碎的线索，当然她也不忘让殷向明继续去套庞辉的话，她要证实高彦博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庞辉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被殷向明三言两语就刺激得什么都招了：“我真是倒霉，一个章晓蓉还不够，还让我又遇到一个梁一荞。”

　　其实庞辉还挺喜欢章晓蓉的，虽然她长得没有那些女明星漂亮，却是个有气质的大家闺秀，温婉有礼，落落大方，就是对他有些冷淡。不过这也很正常，出身于望族的大小姐通常都很有个性，不像那些二三流的小明星会巴结奉承，曲意逢迎，像章晓蓉这般清高冷傲的大家小姐才配得上他嘛。

　　可没过多久，庞辉便感觉不对劲，他发现章晓蓉不是性格冷淡，而是只对他一个人冷漠，她对路边的小猫小狗都比对他要和颜悦色，就是没有给他有过好脸色。一开始庞辉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说不定是自己在外面拈花惹草惹她生气了，没想到他专门收心陪在她身边反而令她大动肝火，莫名其妙地将庞辉骂得狗血淋头。

　　于是庞辉动了心思，悄悄找人跟踪章晓蓉，竟然拍到她暗中跟一个女人亲密相处的照片，等庞辉找她摊牌的时候，章晓蓉也不再隐瞒，承认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之所以答应跟庞辉订婚只是想给自己和爱人找个挡箭牌，并没有真的跟他结婚。

　　庞辉方了，只觉头顶绿了，受到极大的屈辱，正打算跟章晓蓉解除婚约，不曾想却传来了她被杀的消息，幸好当时他有不在场证据，警察才没有继续追查下去，而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跟一个蕾丝边订婚，也就索性隐瞒了章晓蓉的性取向，甚至将她的女朋友送出国，将这件事情瞒得死死的，而自己依旧挂着章晓蓉前未婚夫的名义借着章家的名声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