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同人)偶戏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替暻昀将那些伪君子统统拉下地狱,连同他自己一起渐渐腐烂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
戴上温柔谦恭的假面,他依然是众人眼中妙手仁心的花医师。
“倒是有这么个人选,只是并非我盟中人,但人品我可担保,不知你意下如何?”不出意外地看见唐浩瞬间充满希望的表情,花墨辞继续道,“昔日与暻昀于巴陵小住时曾指点过那个孩子一二,虽未拜入万花谷,也算得我半个弟子,借你打打下手该是绰绰有余了。”
“那敢情好啊!!”唐浩一听立马站了起来,巴不得即刻就把人带回据点,“现在人在何处?”
花墨辞笑道,“莫急,我且修书一封于他,你总得让人有个准备吧。到时他自会拿着我的书信前往不空关。”
一桩心事了却,唐浩也乐得拉着花墨辞扯些有的没的。
早些年唐暻昀还在世的时候,也曾携花墨辞一起在不空关驻扎过段时日。战场上出生入死,彼此也算得上过命的交情。后来唐暻昀身陨,唐浩快马加鞭赶至浩气盟,见到的却是形同行尸走肉般的花墨辞。
他亲眼见证了花墨辞最为不堪的时期。
那段时日,花墨辞甚至都认不出其他人,只是一味的沉沦在他臆想的世界中,那个有唐暻昀存在的世界。
三年间,唐浩不时从繁忙的事务中抽身前来浩气盟,看着好友渐渐走出阴影,慢慢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他也放心了不少。
如今见花墨辞一切都好,放宽心的唐浩便把大山一路侃到了天南海北,直至日落西山时分方才拍拍屁股走人。
笑着送走唐浩,关上门的刹那,温和的假面再也挂不住碎裂消亡,露出其下掩藏的阴翳。
花墨辞行至案前,紫毫笔饱蘸墨汁,行云流水般铺就一方信笺。
斜阳散落在他周身,一瞬间仿若软化了盘绕纠缠的阴霾,使得本就俊秀的容颜愈发柔和。几缕青丝垂落耳畔,随着书写的动作轻微飘摇。
他静静写着,却抵挡不住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寂寥。
彼时,一道小巧的身影灵活地窜上窗台,猛力一蹬,稳稳地落在书案上。
那是一只巴掌大的松鼠,比寻常松鼠更为肉嘟嘟的身子使劲扭了两下,这才让短小的爪子抱住了自个蓬松的大尾巴。它身后像模像样地背了个小竹筒,绿豆大的小眼睛眨巴眨巴望着眼前的人。
可花墨辞愣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极为淡定地从桌畔小布袋里随手抓了把松子撒在小东西面前。
那松鼠见了吃的眼里立马爆发出灼人的光彩来,两只小爪子捧着松子一颗接一颗地直往嘴里塞,硬生生把腮帮子给撑得鼓鼓囊囊的。
小东西还在奋斗着试图将最后一颗松子塞进嘴里时,花墨辞却已经写完了信笺。
他将信纸卷起塞入松鼠背后的竹筒内。这竹筒是特制的,暗藏玄机,只有用特定的方法才能打开。若有人妄图强行打开,便会触发机括,将竹筒内的东西销毁得干干净净。
他揉了揉松鼠的头,轻声道,“五三,去吧。”
于是那松鼠便乖乖地蹭了蹭花墨辞的手指,带着满嘴的松子如来时般呲溜一下就没影了。
花墨辞闭上眼靠在椅背上,疲乏地吐出一口浊气。
压抑地、绝望地悲恸,在糜烂腐蚀尽残存的内里后,争先恐后地从那具劳形苦心的身姿中破壳而出,叫嚣着最深处的痛彻心扉,化作无形的枷锁禁锢住破败的驱壳,坠入无边的罪孽。
我本不该独活于没有你的世界。
苟延残喘着,不过是为了亲手葬送那些害你的人罢了!
所以暻昀,请你走得慢些,好让我在一切结束后追得上你。
如果我晚了,你就在奈何桥边等等我。一下下就好,我一定马上来到你身边。
好么?
第7章 第7章
唐浩回到不空关的第三天,一个名叫雅居的少年便拿着花墨辞的手书找上了门来。
彼时唐浩正身体力行地实践着他“老婆就是要随时随地疼爱”的人生信条,将不空关统领尉衍压在身下上下其手。
结果不幸被恼羞成怒的尉将军一脚踹下床,憋屈地提溜着裤衩跑出去见人。
第一眼见着雅居,唐浩就想这不愧是花墨辞带出来的人。
半大的孩子,十一二岁的年纪,眉清目秀,鲜嫩水灵的跟截小葱似的。笑起来微微抿着唇,猫似的大眼弯起灵动的弧度,跟团春风般叫人暖心。
雅居虽然年纪小,但终究是花墨辞□□出来的,论起医理来并不比别人差。加之为人机灵,一张小嘴更是甜的跟抹了蜜似的,把医庐里老老少少的医师都给哄得服服帖帖的。
很快,整个不空关的人都晓得据点里新来了个小大夫,不仅人长得漂亮,医术也毫不逊色。
雅居在不空关的日子便在配药、照顾伤员中一天天度过,偶尔还要被唐浩捉去配些不知羞的软膏。
然而随着近来每次战事后越来越多的伤亡,据点内日趋凝重的氛围,雅居意识到,他们与恶人的战事愈发吃紧了。
也许下个月,也许下周,又或许下一刻,不空关就会被突破。
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究竟会在哪里。
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坚守自己心中的信念,用己身血肉之躯抵挡恶人每一次的进攻。
不空关的统领尉衍出身天策府,身为军人的骄傲促使他每一次都身先士卒杀伐于第一线。
而恶人虽然畏惧着尉衍悍勇的名声,同时却也深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自是什么招儿都不留情地往尉衍身上招呼。
雅居背着药箱赶到的时候,尉衍早就失去了意识。而一旁的唐浩也没好到哪里去,臂上一道刀伤深可见骨,更遑论其他大大小小的伤口。可想而知他将尉衍从敌阵中捞出来时该是何等的惨烈。
这一战,他们守住了不空关,可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
唐浩示意雅居不用管他,雅居便一心扑在尉衍的伤势上。
尉衍伤得很重,五脏六腑皆有损,好在以他的能力尚可保尉衍性命无虞。
雅居压着尉衍的肩膀想拔出他肩头的箭矢时,唐浩的侍童青霜正巧打了盆热水来。
他瞧见青霜放下水盆,背对着唐浩对自己眨了眨眼睛,于是一抹与其不符的阴翳浮上眼底。
雅居手下用劲,被拔出的箭矢带起一道血箭,堪堪溅在他脸上。
一瞬间,那张姣好的面容竟呈现出不可言喻的狰狞。
雅居接过青霜递来的布巾,随意抹去脸上的血迹,也抹去了晦暗不明的神情。再抬头时,他依然是那个青葱少年。
他转头对唐浩道,“唐大哥,我有瓶药落在了屋里,能让青霜替我回去寻寻嘛?”
唐浩的声音因为失血显得有些虚弱,他挥挥手嘱咐道,“青霜,快去快回。”
唐浩和尉衍两人都伤得不轻。可唐浩放心不下尉衍,非要守着人不肯回自己房去。
雅居拿他没辙,想着这两人在一块他也好照料些,干脆就在外间搭了个小床。等青霜取回药喂尉衍服下,收掇好两个病号后,他才安心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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