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奉命
老人笑了笑翘起二郎腿,“说啊,有这么一个男的,从小就跟着另一个男人走南闯北,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可谓是忠心耿耿呀。后来呢,那个男人成了长沙布防官,九门之首。一次为求药去了北平的新月饭店,点了三盏天灯,不仅药拿走了,还拿走了大老板女儿的心,可谓是双喜临门啊,羡煞旁人。回到长沙呢,他们就结为夫妻了,本以为婚后生活幸福美满,不料,半路弄出个能生孩子的男人,没错,这个男人就是从小在布防官身边的那个小跟班。这个小跟班可厉害了,一百个日本人轮番□□他他都没怀孕,跟着布防官一个下午就怀上了,你说神奇不神奇。哎呀,那些太龌龊了,我就不说了,咱跳过去啊…”张副官攥着竹竿的手满是汗水,紧咬着嘴唇硬撑着,“有了孩子之后呢,小跟班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不巧,新月饭店大小姐也怀孕了,这可如何得了,这不是抢自己的幸福嘛~不行,不行,本来自己就是个男的,本来就很怪胎了是不是,这再得不到布防官的爱情,可怎么活呦~你看这啊,他有坏心思了,他想害人了。老天看不下去了,二话不说就流了他的孩子,这辈子也怀不上了,这把他给抑郁的哦,装疯卖傻度日,稀里糊涂的又跟着那布防官搅一起了。这回不一样喽,上次是偷偷摸摸,现在就明目张胆抢人,反正我傻我怕谁?哎,对,就这种心态。这布防官就跟吃了□□一样,对小跟班□□,离开了怕出事,消失了怕出事,可自己的妻子挺着大肚子出事的时候,你猜怎么着,你肯定想不到。人家假死把小跟班引出来,带着人回东北了,媳妇孩子都不要了,这真是荡气回肠感天动地啊。”副官眼里明显有了泪水,句句话语皆已入心,强忍着憋在眼眶里的泪,语气颤抖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哦?张副官听过这个故事?还有另一个版本?”他含泪抬起头对上老人的目光,“那些苦痛对我来说太过沉重,我请求您不要这样曲解,佛爷他很爱很爱嫂夫人,只是很多事情难以两全,佛爷他是全天下最想保护嫂夫人的人…是我,错的只是我…”
气氛安静了一会,老人挑了一下眉头咂了一声嘴,“既然张副官这么直白,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的确,这是传言,关于你的传言,不堪入耳。”他拍了拍腿上的尘土恢复了冰冷的面孔,“我打听过你这个人,四个字,忠肝义胆…但我女儿的死,我不可能不追究,因为我是他爹,你明白么?”“我明白…”“明白就好…我是个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人,你照顾忆寒的功劳换来了你这么多年的性命,以及你和张启山的厮守,所以这份养育和守护,算我还给你了。”“您早就发现…”“你真以为就莫测那两下子能瞒得住我?太天真…”“忆寒…他还好么…”“他很好。”副官欣慰的笑了一声,老人有些若有所思,“我其实…不想这么做,但,你需要还债。”
“您想如何…”他小心翼翼问着,“近日,一个叫做裘德考的外国人给我打电话,说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有长沙老九门的盗墓和私事,自然有你和张启山的好事。”“您是说…裘德考…佛爷…佛爷不能出事!我要去救他…”“张副官!你以为我千里迢迢来串门的么!”他不便的瘸着走了两步止住了脚, “不过你可以救他,也许你救不了老九门,但可以救张启山,也算,临死前的报恩…孩子啊,爱一个人是没有错,但不是谁都能爱的,你这不是爱,是拆散别人家庭,是被这个社会踩在脚下的一类人,你的爱,就是孽。”副官没有转身,静静站着,胸口跳动的一起一伏,眼睛湿了半边,“我的爱…是孽么…”,老人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不然你以为呢?我没杀你,也已经是对你心慈手软了,所以,按我说的去救张启山,你愿意吗?”“我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用我的全部来换回你的幸福,虽然我清楚,那个幸福就是我,纵然我太过舍不得,也不能贪恋这短暂的温暖而毁掉了你的一切。我要你幸福,不留牵挂,所以,以我血肉,将我魂魄,铸你一生,功成名达。别怪我,别怨我,别再爱我,我揪紧心口仍在滴血,你救不了我,那便由我来救你。
张日山,从不怕死,只要是值得的,义无反顾。
他推开房门,刺目的日光让人有些睁不开眼,沉静的凝望着众人,稍许才松了口,“你们去救佛爷吧,当下之时佛爷身陷囹圄,必然有难,你们不必管我,我很好。”亲兵被释放开来,不解的看着那身后的老人,迟迟不动,“愣着做什么?快去啊。”“佛爷若是问起,我们该如何作答?佛爷可是让我们寸步不离保护您的,长官。”“保护我…我一个大男人需要什么保护?再说了…”他犹豫了一下,嘴角微做上扬,“他不是别人,他是佛爷的岳父,自己人…”好一个自己人,三个字竟让那冰冷年迈的心感到震惊,连眼神都甚是有些动摇。“再不走,佛爷出事,我必追究你们之责!”“是!”他们低头互相对视着,忐忑不安着转头朝府外走去。
“告诉佛爷…”转头回望那经年不改的容颜,他微笑着望向这边,“说我等他回来,我想吃他做的饭了,虾仁鸡蛋羹很久没吃到了。”他们纷纷应下,跑着离开了张府,院子内瞬间寂静无声。
这九门如今在长沙的也只有红府一家,此刻的张启山正被红卫兵和民众推挤到二爷的家门口,非要探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叫嚣的厉害。二月红挽着袖子抬起泪眼,听着门外吵闹声忙拭干了泪水,将烧着的火苗灭了灭,愣了一下闻声走来。
“佛爷,有什么事么?带这么多人来我这里?”“你少和张启山套近乎,我们有人证物证,揭发你们老九门前几年的盗墓勾当。你们是不是用死人的钱来填自己的肚子!”二爷皱了一下眉头,“我二月红从未做过与地下有关的事,现在没做,以前也没做。”红卫兵嗤笑一声,“你说没做就没做,骗小孩子呢!裘德考已经揭发你多年以前下墓受伤,并且家中还有密室暗道,藏着诸多奇珍异宝,你二月红不唱戏,哪来的钱撑着府邸?”
“裘德考…他还活着…”他小声嘀咕一句,除了张启山没有人听清,“少跟他废话,给我搜!”“谁敢!”二月红大吼一声,看着一言不发的张启山,“佛爷,我说话没有什么威信,你告诉他们,我没有下过墓穴。”张启山看着那泛红的眼眶,知道他是刚祭奠过二夫人,在这时候来翻旧账实在是雪上加霜,但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说的话又有几分威严。“二爷,他们想要查,你便行个方便,让他们搜搜吧,没做的话,我们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用难以置信的表情抬起头,红卫兵哄吵成一团,挤兑开拦路的人闯进院内,“给我搜,一个死角都不放过。”两人站在门口互相对视着,二月红听着身后的器皿家具被掀的天翻地覆,怒目直视。大家伙倒腾着,翻砸着,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有寻到,学生们对自己的一无所获有些气愤,有些不死心的又去卧房拆门寻物。“这间屋子锁着,砸开它。”二月红骤然转头,大步赶来阻止,“别动那间屋子!”这过激反应令这些闹事的人瞬间警觉起来,更加卖力的去凿门,他简直气到崩溃,抬脚一下就踹开了几个人,“嘿~个老不死的,敢打我们红卫兵,你想造反!”“我看你们嫌命长…”他扭头看着挥起的手腕被张启山抓住,想抽回却没有成功,于是一脸冷漠的转过身,“佛爷,别逼我。”说着甩开手左右两下便收拾了这群小兵,他们靠近不得,捂着胸口直嚷嚷,“张启山,你站在哪边?他连革命群众都打,他还有没有王法了?你还是个军官呢,一个戏子都治不了吗!到底是一伙的人,今儿个要治不了,明天就拉他去□□,弄不死他还弄不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