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修罗的囚鸟
刚入厅门便是道场,永昶跟随主人进入观摩。刚踏入门第,便引来整齐而惶恐的视线。
那叹为观止且扭曲成团的气流源头,却是如此娇小的孩童。
太大的反差成了大家争相议论的对象。作为一代优秀的气功师,自然会引得无数人前来求学。无论是前来学医、强身、延年的人,都踏破门槛络绎不绝。因为自身形成的能量便是极佳的良药,是任何物质都无法替代的。
此时,前来学习的生徒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当然也包含了活物都有的恐惧
而对永昶来说,她也是同样的惶恐。
因为这里丝毫没有她所熟悉的事物,一砖一瓦,都没有她所能触及温度,更甚至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从来不属于这扇大门背后的世界!只有一直仇视自己的老人,才另她多少觉得似曾相似。
见永昶竟对着自己的脸发呆,那老人立刻警惕起来!
“听好了,这是我们白家的道场,所有学徒都会集中在这里学习。从今天开始,你也要和他们一起学习!我们不会有丝毫的偏袒,这点你大可放心。另外,你辈分最小,因此要负责大家的起居。简单的说就是烧水做饭洗衣服!这里每个前辈都是那么过来的!”
老人用她尖酸刻薄的口吻叙述着事实,永昶似懂非懂的点着头,试图从老者鄙夷的视线中逃脱
“有了一定的身体素质之后,我们会教你如何运用你本身形成的生命能量。在熟练的控制自己的‘气’之后,我们才会交你如何运用。免得你控制不住,反倒伤了别人!”
老人说的滔滔不绝,永昶本是不想打断她惹来唾骂,可她实在是很在意
“那个!我想问…有个叫流星街的地方,您知道在哪么?我…”永昶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生怕再触怒眼前的老者。然而她还是失望了,对方那空明的眼色里,闪动过一股强烈的火光。
“住口!!!不准再提那个地方,也不要跟我说那些!!如果不想在这里就滚,滚去你喜欢的地方!哪里都好,永远别回来!别说你是我们白家的人!”
老者的咆哮引来无数视线,族长寻声而来,他知道他的岳母又发作了。想想也是当然,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生产完小孩后,却逐渐死去,分解,化作尘埃。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她生产的婴孩……
任何人都无法忘记那一夜,夫人原本姣好的面庞变成了尘土,作为丈夫的他从快要被风吹散的尘埃中握起一把。毫无疑问,那是沙土特有的质感,细小、尖刺、又带了些不可思议的润滑。他轻握,细沙便立即顺着指缝,如水一般细细密密的流走……
现在,他搀扶着老妇人,孝顺的轻抚她弯曲的背部试图安抚老人。她的伤心,从那一天起便延续至今。不是谁的错,也没有人做错什么。一切仅仅是人类无法逃离命运的俗套戏码而已。
“好了母亲,别这样,大家都在看。还有永昶,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起我们的训练会很严格,或许你要多适应一段时间。等会儿我叫人带你去。房间简陋,还请包容”
他知道自己应该表现的像个父亲,但是作为人,他的私心也在不停的说,或许自己也该睁只眼闭只眼…
询问无果,反是惹得那老者如此伤心,永昶实在无法继续撕开伤口问个仔细,只能作罢。先行应下之后,打算另想办法。
然而多日的徘徊却只另她感到更加疲惫。除了每日忙不完的家务,还有来自祖母的挑剔和前辈的欺负。关于那个祖母,永昶知道自己是无法再与她多加交谈,那是根深蒂固的排斥。另一方面,不知道是否受人指示,永昶时常被那些资历很深的前辈欺负。明明她每件事都尽力了,可总有值得挑剔的地方,不过总的来说都是些没有水准的恶劣玩笑,永昶并不介意。
在进入白家的这及星期后,永昶对这个地方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排斥。不仅仅是因为家族里的鸿沟,还有道场里诡异而渗人的视线,以及内心的谴责与不安的骚动。
不过,惟独一人格外另她在意。
尽管他也和这些人一样,对自己来说是那么的陌生。然而他却是所有人之中,唯一一个会对自己微笑的人。尽管她从未见对方参加训练,但仍可以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总是礼貌的微笑着,坐在后院的柿子树上。凉风扬起他酒红色的长发,另他看起来格外孤单。然而他在微笑时,却又一派天真模样。另人琢磨不透。
今天也在吗?
趴着擦拭木质地板的永昶跪坐下来,望着那健硕的柿子树。
由于是冬天,原本丰盈的树枝此时光秃而笔直,道场里年龄最小的孩子们在胡闹中偶尔也会爬上去。只是最近轮不到那些孩子了。
果然,今天他又坐在那里。他轻抬右手,便有清晨的小鸟亲近的飞至他的指尖,宛如落在枝干上一般自然的整理起羽绒。忙碌好了,又围绕着他唱着小调,好像多年未见的好友。而少年则温柔的扬起唇角,与发色同等的眼眸深处闪烁着光…
刹那间,对方似乎察觉到了永昶的视线,便抬起头来与她对个正着!
永昶一惊,仿佛做错事的小孩,刷红了脸。而他却轻笑起来,道
“YO,今天也很忙啊”
“嗯。说起来每次看到你,都觉得你很清闲呢…不修行吗?”
“喔呀喔呀,我可是为了陪你才特意来这里偷懒的啊”
“又说谎了。”尽管如此,永昶也会笑着将那谎言收入心底,去抚平多日来被这家族撕裂的伤口。去麻醉自己疼痛的灵魂。
“不多说了,我还有衣服没洗,师兄们的洗澡水我也还没烧。说起来没柴了…那么明天见了。好”
名为好的少年危险的眯起眼睛,之后另这锐利的视线掩埋于微笑之下。他想起初次于这怪物碰面的景象。
她蹲在干枯的柿子树下,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她的布偶、十字架都被没收了,她的祖母以‘这些东西会另你分心’为由将它们收了起来。
而永昶却在第二天、在焚化炉的焚烧物中找到了它们。因为永昶本身就负总责打扫,而垃圾则被焚化炉烧毁。或许是跟随永昶多日,那些器物上沾染了一层淡淡的念气膜,这才不至于全然化作灰烬。可是那布偶却失去了一只眼睛,还有它美丽的金发。而十字架也溶解不少,再看不出它过去是何等的精致。当她试图质问自己的祖母时,她却道
“不小心放错了地方而已。就算烧了又如何?这些东西你要了做什么?打算一辈子抱着这破烂的洋娃娃装小孩吗?!”
永昶反驳不了,她的记忆、她的执着、她的争辩,在这老人看来一文不值。所有的辩解与争论,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无理取闹罢了。
选择忍耐的永昶退离了房间,当她再望向那布偶时,鼻尖忽然一酸,像是这么多日夜反复挣扎的不甘一般,泪水簇拥着要流淌而出。从深渊爬起,被人猎杀,被家族遗弃,还有来自自身,那无可救药的呼唤。每一件都在折磨她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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