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我要是早说出来，不就没人打扫甲板了嘛~”
　　“那不算数！我就算不打扫甲板你也要去风车村！”
　　乌塔停顿了下，突然意识到什么，疑惑问道：“不对，你去风车村做什么？”
　　“哼哼，怎么？就准你在那有朋友，我就不能有了。”
　　格雷晃晃脑袋，哼着走调的《明月几时有》离开驾驶台。
　　乌塔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上他，“你在哼什么歌啊，好难听。”
　　“咳咳，瞎说什么，这可是经典永流传的传世之作，我没认真哼而已。”
　　“其实你是五音不全吧。”
　　“…切，没人比我更懂音乐。”
　　*
　　哥亚王国，风车村。
　　一艘狗头海军军舰停泊在港口，除了少数执勤留下的海军外，其余海军全都聚集在村子里唯一一处小酒馆内。
　　酒馆女老板名叫玛琪诺，和中将蒙奇·D·卡普手下的海军们还算熟悉。
　　她站在吧台后擦拭酒杯，听着海军们喝酒休息时的聊天畅谈。
　　由于这次出航任务有保密要求，海军们并未在这里谈论关于任务的话题，只是避重就轻闲聊着别的东西。
　　卡普中将行事虽然随意，但遇到海贼也是能抓就抓，此行一路，军舰上的监狱险些要全部装满。
　　幸亏在罗格镇交接了一波，不然连海军宿舍都要收拾收拾用来关押海贼了。
　　“话说咱们之前还放走过一船海贼，算他们走运。”
　　“走什么运啊，他们慌不择路进了无风带，卡普中将才放过他们的。”
　　正聊着，远处森林里似乎传来虎啸鸟啼和轰隆隆的仿佛落雷的声音。
　　海军们只顿了几秒，就又开始聊起天来。
　　卡普中将每次回来，都会去森林闹上一番，据说是为了打醒他那个不成器的孙子。
　　只希望不要被海军英雄乱拳打死——海军们无不在心中祈祷。
　　海军军舰，正在甲板躺椅上睡觉的库赞掀开一点眼罩，随后又放下手，调整一下姿势，继续不知是睡觉还是假寐的躺着。
　　瞭望台上，一名海军同样被下午的阳光照得懒洋洋的。
　　这是海军中将的军舰，船上还有实力强大的库赞中将，稍微放松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想着，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皮也沉重起来。
　　在即将完全被困意打倒前，他习惯性朝远处海平线上看了眼。
　　海天一线，平静的像张一尘不染的画布，而在这画布正中央，一点小小的黑色如同污渍般，破坏了美景。
　　好像是艘船。
　　海军终于完全闭上眼，意识也陷入昏睡。
　　几秒钟后，他猛然惊醒，是船！远处有船出现！
　　他迅速拿起望远镜朝那处靠近的墨点看去。
　　圆形镜片中，船只由模糊变得清晰，桅杆上扬起的黑帆如同醒目的标志般让海军最后一点困意烟消云散。
　　“库赞中将！远处一点钟方向发现海贼船！”
　　他大喊着，同时记起此前放跑到无风带的那艘船，“是咱们之前放跑的那艘！”
　　甲板上的中将在海军即将拉响警铃时，出声制止了他的动作。
　　库赞拉下眼罩，懒洋洋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唉，不用惊动他们，会把那艘海贼船吓跑的。”
　　“可…船上留守的人不够开动军舰……”
　　“我去解决好了。”库赞说着，人已经走到船舷边，在海军的注视下跳下船去。
　　下方是浅海，能力者的地狱。
　　甲板上留守的海军们一窝蜂冲过去看向下方，待到看清船下景象后，顿时发出惊呼。
　　海面已被冻出一条极长的冰带，径直向远处靠近的海贼船蔓延而去。
　　库赞歪头目测一下距离，又仰头对海军们说，“麻烦把我的自行车拿来吧。”
　　太远了，实在不想走着过去。
　　海军们连忙行动起来，将自行车交到库赞手中后，便看着他们的中将悠哉骑上自行车，不知道该不该说慢悠悠的朝海贼船赶去。
　　要不是那艘船已经被冻上了，就库赞的速度，蜗牛船都不一定能等在原地。
　　“奇怪……”瞭望台上的海军看着望远镜中的海贼船，心中总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们看到海贼船，也就意味着海贼船能看到他们。
　　但为什么那群被打败过一次的海贼还会坚持朝这里驶来，甚至在船身被冻结时，还没有一个人弃船逃生呢？


第16章 单方面的战斗
　　此时，海贼船上。
　　被冻住的船无法行动，前方则是曾将他们逼进无风带的狗头军舰。
　　海贼们只要不傻，都会选择立刻掉头离开。
　　然而此时的甲板上异常安静，先前吵嚷着要掉头的海贼们全都被打晕放倒，和桅杆绑在一起。
　　格雷像模像样的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和褶皱，又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好累，果然是年纪大了。”
　　“唉，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啊。”
　　金乌跟着长叹一声，翅膀背在身后，一身沧桑气势像极了鸟界老学究。
　　戈登和乌塔在船舷边看看下方突然出现的冰层，又看看前方长长的冰道和冰道上骑自行车赶来的某人。
　　戈登眼神闪烁，脸部肌肉因为紧张不自觉的抽动着。
　　乌塔则露出好奇兴奋的样子，冲格雷喊道：“格雷船长，下面突然结冰了，是恶魔果实能力者吗？”
　　“格、格雷船长，那个海军的实力好像很强，万一他把我们也当成海贼怎么办？”
　　戈登紧张问完，就看到格雷和乌塔齐刷刷朝他看来。
　　——除他以外，全员海贼啊。
　　“戈登先生，如果你不想让乌塔也受到伤害，那就不要主动暴露你们的身份和岛屿哦~”
　　格雷束起根手指晃晃，随后看向不远处还在赶路的库赞中将，“金乌，去催催他。”
　　“收到，船长！”
　　——
　　前方海贼船上突然飞来什么黑色的东西。
　　库赞起初以为那是什么徒劳无用的攻击，再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只漆黑的乌鸦。
　　恶魔果实能力者？应该不能啊，上次见面都没有发现。
　　他并未阻止乌鸦的靠近，一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二是好奇这只乌鸦飞来做什么。
　　在库赞的注视下，金乌拍打着翅膀悬停在他前方不远的位置，随后口吐人言，慷慨激昂的大唱。
　　“冲，再向前冲，同我的弟兄生死与共，旌旗在前方舞动~”[1]
　　自行车车轮摩擦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海军军舰上密切关注情况的海军们只看到一只鸟飞到中将身边，不知说了什么，中将就连人带车，一起摔了。
　　这是何等的实力？
　　“快，去找卡普中将！”一人大喊，“那艘海贼船很不对劲！”
　　金乌继续慷慨激昂，“冲，再向前冲，为了我心中永远的梦，全力向前冲~”[1]
　　库赞扶起自己的自行车，面上难得露出懒散之外的震惊和空白。
　　虽然唱得很难听，但听这意思，是要让他快点过去吧？
　　听着对方又要从头开始唱，库赞连忙说道：“呃…够了，我懂你的意思。”
　　金乌拍打翅膀，看库赞自行车骑得确实快了点，满意点头，随后问道：“我唱得好吗？”
　　库赞看它一眼，很想问问你这个问题是认真的吗？
　　他实话实说，“很难听。”
　　“船长是这么唱的，和我没关系。”它只是模仿得像一点。
　　“船长？”库赞觉得这只乌鸦很有意思，“你不怕我？你们这艘船之前可是被我们海军打进无风带里了。”
　　金乌用它的小脑袋瓜想了想，“那是这艘船的船长，不是我的船长。”
　　库赞眼中闪过思索，但海贼船已经清晰可见，就连船舷边探头看来的人也一览无余。
　　孩子和老头？
　　库赞看到探头努力张望的乌塔和戈登时，微微一怔，这艘船和之前相比，确实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