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boss在追漫画
作者:光度水文
时间:2023-09-20 06:12:53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柯南 少年漫 论坛体
但唐沢裕并没有比这更早的记忆,只好胡乱地点点头。
他由衷地希望这人能识相地早点走,偏偏降谷零就像是一屁股长在他床边了,架势还有几分想聊天的迹象。唐沢裕再怎么迷糊,现在也该清醒过来,晕沉却因为降谷零的到来,转变为另一种头疼,只好继续装半梦半醒。
“今晚的事……”降谷零犹豫地张了张口,临到嘴边,话题却转了个弯。
他说:“其实你能感觉到的吧?班长,松田,他们都有自己的秘密。”
降谷零来医务室的路上,正看见班长在打电话,他的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嘴边也叼起一根牙签。降谷零说:“他给我们的形容词都挺有趣的,爱打架,爱拈花惹草——你猜。”
他板着指头数了数,“班长是怎么形容你的?”
唐沢裕摇了摇头,这他真猜不到。
降谷零说:“和‘不知道为什么来警校的’。”
两人对视片刻,忽然就笑了出来。
埋在被子里的唐沢裕,只露出半张脸,目光安安静静的。暖橙的光线下,他漆黑的眸子里有点平淡的温和,这个人发了烧,昏昏然迷糊着,身上的界限感却没有那么分明了。
——唐沢裕的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班长的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一针见血。
他稍稍打起了一点精神,于是问:“那你呢?”
“我吗。”
降谷零抬眸想了想:“我也有秘密啊,比如来到警校,是为了找到某个人……某个对我非常重要的女性,她在一夜间忽然消失了。”
“这样吗?”唐沢裕说,“真是厉害呢降谷同学。”
便利店里搪塞诸伏景光的话,又被他原封不动地丢给了降谷零。这样的分享一般是相互的,一个人聊起自己,另一个人也会给予同等的回馈,唐沢裕却跳过了自己的部分,转向了另一个人。
“如果说秘密,还是诸伏同学吧。我见过他在资料室。”
自己的幼驯染在新闻前会露出的表情,降谷零一直清楚,他无奈地笑了笑。
“他啊……的确,不过他不想说,我就不问,”他上身后倾,两手自然地撑在床上,“你也是。嗯……仓库里发生的事,我不会说的。”
话题绕了一圈,还是回旋镖到了自己头上,唐沢裕总算明白这家伙扯东扯西是想要说什么了。
他短暂沉默一会。
其实唐沢裕倒不觉得怕黑是一件特别丢人的事,只是有点像小孩子……
……还是有一点丢脸的。
可分享了一个秘密,距离就会自然而然地拉近什么的。
这样的想法,显然更幼稚吧?
“其实可以直接叫我zero的,那帮家伙早就在这么喊了,”降谷零说,“倒是他们直接叫hiro的时候我还有点不适应。”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秒,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道:“我才发现,原来你也是‘hiro’吗?!”
“音读的发音是yuu……算了,你最好别这么叫。”唐沢裕无奈道。
他没有说明原因,想了想说:“kara。”
这是姓氏“唐沢”的前半段音节,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未来在搜查一课的办公室,萩原研二就是这么称呼他的。
那时看到漫画扉页的唐沢裕没有反应过来,一只手便自来熟地搭上了他的肩膀,害得他一脚踹上资料柜。
*
唐沢裕吃了抗过敏的药,发烧是后遗症。发热在午夜来得气势汹汹,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消退下去,到后来他的意识已经快有点不清醒了,连降谷零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印象。
小夜灯倒是一直亮在那里,光芒稳定又柔和,唐沢裕一眼看见,却又没来由有点生气。
说不准是因为难受而导致的迁怒,还是在未来要应付波本更令人心烦。
他一抬手,把电源关掉了。
暖黄的光芒灭下去,冷白的月色涌上来,窗帘外灌进一阵风。
被子将气流很好地阻隔在外面,唐沢裕却还是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
灯光熄灭以后,片段式的梦境都是冷色调。发热的症状过去了,贴身的病服冰冷潮湿又黏腻,迷糊中时而还会有一阵眩晕感上涌,就像在楼梯上一脚踏空,或者倒悬在过山车的最高点,唐沢裕几乎要难受哭了。
他吊在这种不上不下的状态里,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走过几分钟,窗帘轻轻地动了一下。
一个裹挟着硝烟与春夜的气息落下来,额头上试温的手却是暖的。
唐沢裕喃喃道:“zero?”
他还以为降谷零落下东西了,那人顿了一下,没有应。
他在外面等了太久,搓暖的手掌难以判断出正确的温度,于是倾下身,拨开发丝,额头相贴。
琴酒低低地叹了口气:“……怎么折腾成这样。”
昏睡的人迷糊了一个音节,眉眼不安地微拧着。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右手下意识探出被子。
琴酒将黑大衣放在床尾,轻轻侧坐在一旁。
伸出的手一碰上毛衣,立刻就有什么肌肉记忆根深蒂固地苏醒了,唐沢裕熟练地环住了琴酒的腰。——生病的人还不老实,鼻尖埋在毛衣里还不够,又扑腾着想要起来,再厚重的被子也拦不住他往上蹭。
这时他大抵意识是昏沉的,只是本能往熟悉的怀抱里钻。
厚重的阻拦,便如他所愿地掀开了一个角。
春夜的寒风涌进来,唐沢裕哆嗦一下,迷糊道:
“灯……”
——风是冷的,光是暖的。被窝积攒的热气一下子跑得没影,他下意识想要把灯打开,挣了一下,却没有动成。
另一个温暖的怀抱裹住了他,低沉的嗓音说:“睡吧。”
唐沢短暂地懵了一下,却有熟悉的气息涌上鼻端。绷在脑海里,吊住意识的那根弦,便不声不响地自己断了。
怀中的人终于睡沉过去,琴酒理了理贴在他颊边的头发。
“我在。”
TBC.
第73章 Case7.回忆交错的灯箱(完)
唐沢裕度过了辗转的前半夜,和平静的后半夜。
在他眼前翻飞过斑驳破碎的片段;昏暗或明亮的场景,压抑或高昂的情绪,意识经行过那些梦境时像演员,全身全心地投入,又在下一秒遗忘的一干二净。
所有的一切在背后不停地追着他,怎么奔跑也甩不脱,他在绝望与挣扎间反复着,直到无尽的前方——厚重的黑暗落下了,隔绝开一切骚扰、响动。
温暖的怀抱像河流。
他一脚踏空,便浸没在里面,毛衣的质感是河水,柔软地漫过胸膛。
靠近的部分是温热的,贴着被子的后背又很凉。
他不想翻过身,却想让这样的热度将他整个人裹进去,只好迷迷糊糊地往里钻。
于是那个人抬起手,力道不轻不重地擦过侧颊。从后颈、脊背,最后落在腰间,他被牢牢地搂在怀里,没有完全地陷下去,却也不再冷了。
熟睡的人,终于显露出偃旗息鼓的架势,唐沢裕在臂弯里蹭到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沉沉地坠入梦境;
更深、更深的梦里,他看见琴酒。
琴酒坐在警校的墙头上,而那里挂着月亮。
漆黑的大衣边角随屈起的腿往下垂落,隐没在墙下的黑暗里,膝盖上有一本书,却没有阅读的迹象。那本书应该只是个打发时间的慰藉,因为他的视线,显然更频繁地滑向了右手的表,金属的表盘在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银辉。
恍惚间他听见秒针走动的声音,滴——答,滴、答。
他是在等我吗?唐沢裕有些迷茫地想。
于是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掌下撑着一条窗框。看见铝合金的材质,他才想起那质感应该是冻人的,顿时冰冷的感觉复苏了,唐沢裕撤回手。
周围的景象随环视依次铺陈开来,这是一个窗口、一面墙、一张书桌,宿舍笼罩在深黑的寂静中,而照亮它的是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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