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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厂boss在追漫画

作者:光度水文 时间:2023-09-20 06:12:53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柯南 少年漫 论坛体

  尽管这么猛烈的爆炸当量,冲击波中心的人早就尸骨无存了。
  再一次出门时,唐沢裕走在空无一人的小径,走到一半他的步伐都是正常的,直到偶然的一次抬手。
  他看见右手上难以自扼的颤抖。
  唐沢裕脚步停住,接近三分钟的时间里,他就那样漠然地看着那只手,仿佛它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而是某种安装在上面的、亟待淘汰的配件。
  片刻后,啪的一声。
  唐沢裕拿左手抓住了右手手腕。
  可即便这样也无济于事,他的左手也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叛变了。
  那一秒,某种长久以来支撑着唐沢裕的、信念或是支架,如同陡然照到阳光的尸骨,骤然彻底垮塌,他一下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踉跄几步,弯下膝盖,跌坐在一旁的路牙上。
  其实那一瞬间,唐沢裕心里的第一个念头是:我好像来不及阻止森谷帝二了。
  然后他又想,来不及就来不及,大不了重开一次。
  ——无尽的失败中,“重来”几乎和吃饭喝水般平平无奇,唐沢裕抽动了一下嘴角。
  他觉得这样的事实很讽刺,面部的肌肉动了动,却怎样都扯不出一个笑。
  他太累了。
  遥远的阳光收入云层,天空低矮而压抑晦涩,空气都凝滞成透明的胶状体,今天没有风。
  在这个寻常的一月七日早晨,无数次积攒的崩溃终于如堤坝决堤;汹涌的水流一下子冲垮了唐沢裕,他想哭、想嘶吼、想咆哮,可这些念头反应到肢体上却是没有动作,连崩溃的情绪都是没有情绪的,他身心俱疲,唯一的念头只是觉得累。
  唐沢裕蜷缩在路牙上,慢慢地,他以一种用尽全力的姿态,将脸埋在臂弯。
  这样他才看不到周围所有的一切。
  没有风,没有鸟鸣,没有人声,世界仿佛在刹那中为他停转一瞬,奔流的江河陡然息止。
  静止的黑暗不知道过去多久,一件温热的分量拢住他。
  琴酒脱下黑大衣,带着体温的外套罩在了他的身上。
  *
  刹那间一切飞掠退去,化成时间尽头的遥远阴影;偌大的远方与两人再无干系,世界只剩下这一条无风无澜的小径。
  唐沢裕的肩膀轻微的动了动,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他似乎想要冲动地看过来,可那点勇气却又马上就消散了。于是琴酒极耐心地等在那里,他半蹲在唐沢裕面前。
  在他眼眸里,沉淀的墨绿厚重又飘渺,像刚下过雨的潮湿森林。
  长风掀起无尽的林海,最后又深深收在眼中。
  最后琴酒只是低声问:“第几次了。”
  唐沢裕没说话,慢慢地,他终于抬起头。
  在那遥远而晦涩的天穹底端,他故作平静的脸,肌肉细微的排布一动,却显得表情那样悲伤。富有感染力的崩溃与痛苦,轻烟般缭绕不散,他似乎想若无其事地假装眼眶还没有红,可粉饰太平的努力在下一秒就失败了,唐沢裕猛地扑到了琴酒怀里,把脸埋进他颈窝。
  空气却仍然那样安静,以至于很久过去,琴酒才意识到他在哭。
  这个崎岖、畸形、扭曲而混乱的世界里,没有人会同情他。他独自拼搏、嘶吼,累了困了,也只能自己包扎舔舐。他在黑暗无光的路上挣扎出一条血路,要么用最后一眼见到黎明,要么死在追寻的路上,而他死后,连那些滴落在荆棘的鲜血都不会有人见到,因为再不会有人走这条路了。
  再不会有人拨开荆棘,不顾一切,只是为了救他。
  两秒的对视间,他眼里的茫然和痛苦那样深,好像他天生就是为战斗而生的,只有琴酒知道他本可以走上别的路。
  歉疚、不甘与自责,所有的一切混合成一种更复杂、更激荡的情感,在他的胸腔里久久回响,如浪潮拍打着两岸,发出振聋发聩的怒吼。那激荡太猛烈,以至于琴酒的咽喉到牙关都像被冻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一句话也说不动。最后的最后他只能垂下头,更深更紧地回抱住唐沢裕,隔着温热的胸膛与血液,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蓬勃跳动的脉络。
  ……他的生一如我的生,他的死一如我的死。
  无声无光的小径上,他们交换了一个吻。
  TBC.


第91章 Case8.奔驰的环状列车(18)
  一瞬间潘多拉光芒大盛,深蓝的光亮淹没了整个世界。
  唐沢裕还维持着那个半跪的姿势,他站起来,环视四周。
  这似乎是一栋公寓楼下,高耸入云的建筑切开阳光,人群从门口鱼贯而出,他们手中空空,表情惊慌,有的甚至还衣衫不整地穿着睡衣……简直像一场灾难前的逃亡。
  系统空间里时间静止,于是那些惊恐慌乱的表情全被定格在脸上,这些景象就像被叠上了一层压暗亮度的滤镜,显得模糊而遥远。
  唯一的光源,是视野中央的一块泛着微光的电子屏幕。无论唐沢裕看向哪个角度,它都不偏不倚地正镶在视线中心。
  唐沢裕问:“你是什么?”
  电子音说:【可以叫我系统。】
  唐沢裕眨了眨眼,系统又说:【您似乎对此并不意外。】
  “啊!你是哪里来的怪物?”唐沢裕配合地比出了一个大张的口型,“——这样如何?”
  系统停顿片刻,居然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是潘多拉里的。】
  唐沢裕:“……”
  “我不管你从哪里来,”他漠然道,“总之现在,你应该放我出去。”
  系统停顿了一下,抗议道:【喂,可是我带你来这里的!】
  “用不着你带,我自己也会来,”唐沢裕说,“这是hagi死亡的时间点。”
  七年前歹徒在双子楼公寓安装炸弹,向警方勒索十亿日元。警方暂时答应了歹徒的条件,炸弹的倒计时暂停,居民撤离,爆炸物处理班上楼拆弹,就在萩原研二工作的过程中,已经停止工作的倒计时,却忽然重新开始。
  爆炸的火光中,萩原研二殉职。
  ——唐沢裕已经排除了所有意外,却仍然看见松田阵平死在自己面前,这已经不是人祸,而是一场单纯的天灾,甚至可以归诸到命运的范畴:命运注定松田阵平必将葬身于此。
  唯一的解释是松田阵平的死亡是可阻止的,阻止的时点却不是现在。
  森谷帝二和中田让治;这不是这两个歹徒第一次用炸弹去挑战警视厅的权威,他们的第一次作案在七年前的双子楼公寓,十亿日元的赃款喂大了他们的胆子,才会在四年后故技重施,导致了松田阵平的死亡。
  唐沢裕眼睁睁目睹一切发生,却并没有阻止,他自食其果。
  和系统说起萩原研二时他仍用着顺口的昵称,脸上的表情却那么冷漠,与谈论路边的一株野草没什么两样。系统疑惑道:【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不救他?他不是你同期吗?】
  “唔,”唐沢裕平淡地反问道:“我应该救吗?”
  系统在一瞬间卡了壳,唐沢裕嘴角划过一丝不甚明显的弧度,那似乎是一抹讽刺的笑。
  他说:“假如你在十年以后的同学聚会上,得知自己的一个小学同学过世,恐怕连伤心的情绪也不会有吧,只是会觉得人世无常。”
  【可是……】系统似乎被他这种偷换概念的类比弄懵了,愣愣地说:【你本来能救他的呀,这不一样。】
  唐沢裕出了一口气,他似乎有点不耐烦,却还是按着性子道:
  “好吧,那我换个说法。——同学聚会上,你知道小学同学患有重病,捐出你全部的存款就能救他。你捐不捐?”
  【捐啊,】系统纯然地说,【我有能力救他,为什么不救呢?】
  它这一番天真烂漫的说辞,倒是把唐沢裕噎得扶额两秒。
  “可你的爱人,”他说,“他也是同样的重病患者,这些存款是你攒给他的。这个时候,你会不会捐?”
  电子音一时息止。
  唐沢裕想,或许这种复杂的铁轨问题,对它这种单线程的思维来说还是太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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