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boss在追漫画
作者:光度水文
时间:2023-09-20 06:12:53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柯南 少年漫 论坛体
他简要地讲了遍前因后果,唐沢裕安静地听完后,才道:“电影的事情我知道。米花电影城居然也是森谷帝二的下手目标……爆炸以后呢?”
柯南的声音低落下去:“电影城内部,座椅下还有一颗炸弹。”
唐沢裕短促地啊了一声。
他善解人意地给柯南留下了消解情绪的空隙,那头暂时没了声响——因为厨房的琴酒恰好在这时回过头。
唐沢裕下意识直起身体。
与接起电话同时舀起的那一勺汤,琴酒试了下咸淡,却一直没有把它放下去,相反,他把它吹凉了。
电话仍在通话状态。琴酒便没有出声,抬手示意道:尝尝看。
唐沢裕凑过来,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琴酒微微斜过勺柄,目光无声地掠过了通话界面。
*
而柯南复述完事情经过,嗡嗡作响的头脑,终于在组织语言的过程中渐渐冷却,他才察觉到唐沢裕一开始说的意思。
自己的确有些过于急躁了。
一整天在爆炸的阴影下奔波,森谷帝二的炸弹让他的心情维持在高度的紧张状态,随后又看到小兰眼睁睁在面前出事。
绷紧到极致的弦,终于到了断裂的时候。
可当时的情景,工藤新一又完全无法松懈。他只能强行逼自己冷静下来,一点点拆解着炸弹结构图,隔着封死的铁门,指导小兰拆线。
理智上工藤新一还保持着客观冷静,就像观众席上一门无关的看客,可实际上,积攒的压力早已到达顶点。
——黑暗的病房中,小兰或许就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善解人意地不再开口追问的。
那时柯南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负面情绪,直到她在病床沉沉睡去,自己的身体又从高中生变回柯南,身体上的疼痛,刹那间让冲动突破阈值。
冷静下来的柯南,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唐沢哥……抱歉,我发现了。”
电话对面的人笑了笑:“这很正常。”
“你的年纪才多大?”唐沢裕说,“正常的高中生,操心的该是学习成绩才对,不要因为身边都是我们这些成年人,就把你自己当大人了,工藤同学。”
最后的四个字,被他调侃地拉长声线。
……其实柯南还真是这么想的,他都快忘记学习和国考是什么了。陡然被唐沢裕提醒,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等那阵恍如隔世的感觉过去,唐沢裕就说:“不要忘了,等你恢复以后,还要回去考试呢。”
柯南:“……”
谢谢,感受到压力了。
唐沢裕短促地笑了一声。电话的另一头,柯南隐隐听见风声,陶瓷与桌面碰撞,低低的一声响。
他有点好奇另一端的动静,但现在入夜已深,贸然打来电话的自己似乎才是打扰的那一个,柯南只好按下了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声音远了片刻,电话被拿走一会,唐沢裕才回来道:“不妨这么想,保护小兰这方面,你是不是已经尽全力了?”
这句话顿时转移了他心中浮现的杂念。柯南回过神,喃喃重复一遍:“尽全力……”
我有吗?
他有些迷茫地点了点头,想起唐沢裕看不到自己,才小声嗯了一声。
“我不知道,”随后他又说,“但我做得一定不够好。”
不然,小兰又为什么会受伤呢?
那端话音一顿。唐沢裕说:“不是这样。”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预防就能防得住的。就像天灾一样,你难道还能阻止日本不地震吗?万分之一的概率,发生在某一个人身上,死亡的概率就是百分百。你又怎么能躲得过这些呢?”
柯南摇摇头,他的确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你担心……”唐沢裕的话音模糊了一瞬间,“会伤害毛利兰,就像担心天灾会不会发生一样。她到底会不会被发现,并不是你凭自己的力量就能阻止的事。”
“可是……”柯南一顿。
他本能地觉得这个类比有它强词夺理的地方,疲惫的大脑却又说不出所以然,唐沢裕继续说:“你没办法阻止她,但你可以教会她怎么在天灾前逃生。柯南,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而是个会自救,会反抗的人。拆弹的时候,她不就做得很好吗?”
柯南摇摇头。“这次的炸弹拆掉了,”他说,“可下一次呢?”
——这才是柯南真正的迷茫所在。
拆弹到最后,工藤新一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一红一蓝的两根电线,完全是赌概率的二分之一,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将一切交给命运。
命运并不会处处眷顾他,危险却一直如影随形。
唐沢裕也沉默了一下,他想的却是:可你是主角。
只要漫画还在连载,你在乎的人,身边的亲友们,他们就会在一次次危难中险象环生……但唐沢裕却不能这么说。
他攥着手机的指节下意识紧了紧,随后就看见递到眼前的一双筷子。
琴酒盛好面,轻轻将碗放在他手边,完成这些后他将锅放在水池,熄灭了厨房的灯。
*
这本就不是个公平的、正常的世界,有人被命运厚待,出生的起点,已经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抵达不了的顶峰。
刹时间,唐沢裕脑海被某种……不属于自己的,残余的情绪给占领了,那是一种狂妄又阴冷的姿态,不羁又桀骜,像毁灭世界的疯子站在废墟上狂笑。以至于他顺着那种感觉脱口而出:“那么,会带来危险的东西,毁掉它们不就好了吗?”
某种程度上唐沢裕也的确是这样想的,像苏格兰对付森谷帝二的方式。
后者试图让所有人遵循炸弹犯建立的游戏规则,苏格兰的一封公开信,却在一上来掀翻了整个棋盘。
“既然它总有一天会威胁到我,”唐沢裕平静地说,“那我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说完这句话时,他的情绪都处于这种诡异的平和状态,直到话音刚落,琴酒转过吧台,无声地落座在身旁。
唐沢裕的语气顿时卡了壳。
他目光无意识追随着琴酒坐下,张了张口:“我……”
与此同时,电话的另一头,柯南也慢慢攥紧拳。
“我真的……”
他语速渐渐提高,像身陷囹吾的人,急于得到某种肯定或者认同一样,柯南迫切问:“我真的可以做到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唐沢裕心不在焉地敷衍答。
他反问完这一句,挂断电话,身上的气势就弱了一截。
……至少在今晚。
我应该把柯南拉黑的。
可话已出口,唐沢裕摸不准琴酒的反应,于是侧过头,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
小心的目光,从臂弯后一点点探出来。
琴酒顿了顿,一瞬间他感到一种很柔软的无奈。斟酌措辞,最后他只说:“我知道。”
照落的白光在他侧脸切出棱角分明的投影,唐沢裕心虚地一眨眼。在他的视线下,琴酒侧身过来,拿筷子敲了敲他的碗沿。
“先把晚餐吃了。”他说,“一会带你转一圈。”
*
唐沢裕的心情稍稍一缓,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忐忑、或者该期待什么。
看向自己的墨绿色眼眸,眼底沉着复杂又柔和的光线。他隐隐察觉到琴酒正在耐心地等待着,可他等待的又是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唐沢裕脑海里转成了一团浆糊,迟迟说不出所以然。
家里的面积并不大,一百平米左右,整体的装修呈简约风,大片的米白被角落的黑色与灰色点缀。
琴酒站在他身侧靠后的位置,按下了玄关的灯。
“下次把外套放这里。”
唐沢裕跟着他点了点头,这是一个摆在门口的衣架,刚进门时他的围巾被琴酒抬手摘下来,就是挂在了这个地方。
衣架上原本就挂着一件黑大衣,琴酒脱下的那一件叠挂在围巾上 ,外面根本就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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