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在全员美人的家族做谋士
作者:甜冰茶
时间:2023-10-03 06:10:02
标签:无CP 美强惨 历史衍生 古典名著
壁画、武器、衣冠、私印……这座墓的空旷程度甚至比之被盗过的荀彧墓还有过之,而千年以前,荀陌为他名义上的叔父还放了些什么,又或者是昭侯想要留下什么呢?
穿过最后的通道,后室映入眼帘,一个个偌大的大盒子塞满了后室。
“石仓藏书,汉时就有这种传统,”老张说道,“自古以来几乎从来没有在古墓里发现纸张典籍能够留存下来,我们本来都很忐忑,因为那会正是造纸术广泛使用的时期,但好在开箱以后几乎都是竹简与帛书,保存得比想象得要好许多。”
“昭侯留下了这些书籍给后人。”
他说道。
书籍的保存难上加难,气候机遇干湿程度缺一不可,而很显然,墓主人在各种小细节上都做了很多措施,这是为了让这些东西流传下来。
“失传的周易本,初版的许昌句读四书本,华佗的青囊书,乃至于昭侯自己从未流传下来的兵书……此外还有大量的荀谌手迹、荀彧手迹……”
“此前我一直疑惑荀氏墓群的书籍库在哪里,现在我找到了答案,昭侯墓就是这片墓群最后的藏书处。从时间上来说,这本是不合理的,但如果说这是荀陌后来修的衣冠冢,这些不合理也就能够得到解释了。”
“这是有史以来,有史以来最大的发现之一。”
千年的时光,留下了千卷的书籍,透过时光的长河,竟依稀能看到这支曾经名盛一时的家族最后的温柔与逝去的风华。
除却后室,两侧耳室,皆是藏书之处,书籍在被发现时已经被紧急保护了起来,这些太多都是世间仅有的孤本了。
穿过黑黝黝的走廊,老张来到了右侧的耳室。
他慢慢说道:“其实这儿倒还藏着一个小惊喜,当时咱们队里的专家对此争论不休,因为这种近似于现代风格的手法实在令人惊讶……”
摄像头照在了墓室的尽头,那面墙壁上挂着一副已经套上透明罩子的帛画。
画上的青年微笑着跪坐在廊下,右手随意按在腰间的剑柄上,眉眼温柔而缱倦,但那看似温和实则冷淡的神态透过这副古画,如同千年前的那个人正坐在这里,朝他们冷淡的微笑。
[……!!]
[擦!哪来的大美人!]!
第255章 番外.荀陌
五岁的时候,时疫让家里的大人接二连三的倒下。
六岁的时候,我在父亲故吏的护送下回到了老家颍阴。
八岁的时候,堂兄问我要不要出继给别人,我问是谁,他说是荀晏。
荀晏,荀清恒。
这个名字我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
自从父母都在时疫中丧命以后,清恒叔父院子里的仆役每年会给我送粮食和钱。
三婶不喜欢叔父,总是骂骂咧咧的,怪他不给自家儿郎安排个差事。
堂兄崇拜他,希望日后能够成为他这样的人……
我和夫子说肚子疼,然后我溜出了课堂,我爬上了那棵高高的桑树,躲在树冠里去偷看。
那间院子和寻常族人的一般无二,没有大多少,也没有放着什么金贵的摆件,没有种着什么名贵的花草。
廊下坐着的青年闲散的像是没有骨头似的,我在树上蹲了多久,他就像快要死了似的咳了多久。
我突然很担忧……
我不会很快又要丧父吧?
他一边咳嗽,一边随手翻看手边叠得老高的公文,手边的药碗从冒着热气到黑乎乎的凝固一坨,他突然抬头看了一眼。
我吓得差点摔下了树。
那咳嗽声一顿,随后的事我不知道了,我没有出息的跑路了。
第二天,堂兄细心的像个老妈子一样把我好好拾掇了一遍,搓搓干净,换上齐整的衣服,连族老都来看了一眼。
……我记得以前族里要出嫁的小女郎是这种待遇。
我被带到了那个人的面前。
他生得实在出众,眉眼柔和却偏偏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淡,在看到我之后又刻意的缓和下了神色。
我看着这张脸实在想不出这人竟有三十好几了。
我不喜欢那些因为各种事情跑来叨扰的名士,即使他们名盛四海,仪表堂堂。
毕竟我那正在行使父亲义务的叔父是个实实在在的病秧子。
他们多来叨扰一刻,我那病秧子叔父就得少休息一刻,多花费精力去应付他们。
我每每听他咳成那样总怕他突然就昏过去,据说那是前阵子跑去赤壁时
染上了肺疾,他待在老家休养,但仍然休息不好,各种公务和麻烦像盯着他了一样,一茬接一茬的来。
除此以外,他其实是个很好的长辈。
他乐意带着孩子玩,喜欢逗人讲故事,也不会完全将孩子当成没有判断力的弱小个体。
除却我们之间的关系实在有些尴尬。
我能够看得出来他不是很想要一个继子,因此他十分愧疚的待我愈发的好了。
我心底还是有些难过的,但我十分卑劣的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继续享受他对我的好与善意。
毕竟就如阿萝说的,族里哪个小孩会不喜欢清恒叔父?
我真心诚意的希望他能活久一点,所以我兢兢业业的盯着他喝药。
——即使他老是想要逃脱这个命运,对,喝药的命运。
后来我偶尔看到我那病秧子叔父躲在屋里吐,刚喝下去没多久的药和着血丝全吐出来了,扶着桌子的手都虚脱的打颤。
我在角落里难过的缩成了一朵蘑菇,自闭了整整三天,清恒叔父都跑过来安慰我,就差问我被谁欺负了。
后来我再也不盯着他喝药了。
我会装作不经意的添油加醋描述我以前没爹没娘的苦逼小白菜生活,又像是随口提到别人家的孤儿日子如何如何凄凉。
有点成效,但不多。
他开始领着我学射箭,教我骑马的技法。
虽然病秧子叔父是个病秧子,但他在骑射武艺上竟还真有几分造诣。
我之前一度以为都是世人吹嘘的。
毕竟族里就有好些个失去了理智的清恒吹,嗯,此外还有文若吹,公达吹……与此相对的当然还有兢兢业业的黑粉。
我在这方面天赋并不怎么样。
虽然我不说,但我心里头还是忐忑的,毕竟荀清恒是以领兵闻名于世的,我几乎是不自觉的也想要往这方面靠拢。
他得知后很诧异。
“将军又不是一定要武艺高强,”他理直气壮的说道,“你看我这模样是能带头冲锋的样子吗?”
……确实不像。
很多年以后,我站在极西的战场上,成为了一名不会带头冲锋的将军。
那个时候
,我有些理解他为何迟迟不愿将我过继到他名下了。
因为战场上生死转瞬之间,因为寿数不永,因为担心无法负担……他的顾虑太多。
家族因为称公之事与曹公冷战的那两年,族中异议越来越多,毕竟若是真的决裂,谁也不想被曹操清算。
我那会还年幼,却觉得有些可笑。
像令君这种心眼多得离谱的人,他会因为执念不为自己考虑,但他绝对会为家族与族人想好退路。
不过最后远远没有到那个地步,妥协、背叛、生死……清恒叔父眼中的疲惫似乎越来越多。
他坦诚的与我说,他名下不会再有子嗣的。
我不是很意外,却也有些失望,我留念他与旁人说我是他家小孩的温柔。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待他亦父亦师,日日相处,实在很难不发现他病情的每况愈下。
他经常与张公拌嘴,又指挥杜君干这干那,几个老实巴交的医者被他闹得一点悲凉之情都没有了,就差叉着腰吼病患两句了。
我觉得他其实也没那么豁达,他也会悄悄的去翻翻医书,琢磨琢磨药方,嘟囔两句手术可行性,然后又没有下文了。
在最后的那两年,他几乎是拖着残破的身子到处跑,连张公都再也管不住他了,只能给他开些缓和表症镇痛的药。
我们相见的次数都不多了,偶尔闲暇时,他开始教我一些兵法与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