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为了在一起+番外 (下)
其实鸣人不是没有想过的,当他幻境中的那一部分记忆恢复了之后,他也想过要去问问佐助,在他因为本源被抽走而灵体消散之后,佐助在幻境中又经历了哪些事,从而知道了真相然后带着他的本源一起回到了现实。
可是事情一件接连着一件的发生,不知不觉地就到了现在,于是也是直到此刻鸣人才终于知道,佐助会对这一切都讳莫如深的原因。
只因为那个曾对着濒临死亡的他说他恶心,让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做到了让佐助恨自己的佐助,在他死后,却是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地望着他消散的方向,望了很久很久。不但如此,鸣人也看到了费尽心机寻找真相的佐助,各种宝贝他到死才总算肯摘下的那根项链的佐助,更加冷漠残忍地对待身边的人的佐助……
好多好多面的佐助,每一面都让鸣人心疼不已,可这些都还不是鸣人流泪的理由——让鸣人最痛的,是佐助因为他自己本身灵魂的影响,一个人在幻境中孤苦渡过的那数百年时光。
虽然那只是佐助的一个梦,可是在梦中佐助那寻不到人生的边,看不到前路方向的迷茫,还被那些无知贪婪的人认作妖怪,亲眼目睹身边仅有的几个亲近的人不断死亡的孤寂,都让鸣人的心不停地被撕扯着。
双手盖在脸上,泪水不停地从指缝中流出,鸣人痛了,悔了……他以为他选择一个人死亡是为佐助做了最好的选择,到头来却是亲手将佐助推向了更加痛苦的深渊。
早知如此,他还不如冒险将一切都告诉给佐助知道,不管佐助信也好不信也好,至少那是佐助自己所选择的他想要的未来。
可是尽管这些已经让鸣人痛彻心扉了,却都还不是全部。
鸣人很清楚,大蛇丸不惜罔顾佐助的心意也想要让他看到的东西,显然并不是幻境中这些大蛇丸并不知道的经过。而是那些他好不容易和佐助一起回来现实世界之后,虽然一直隐约觉得不对劲,佐助却从来不曾告诉过他的真相。
而他也从来都不曾知道,一直陪在他身边,甚至从表面看有些无所事事的佐助,除了欺负他,欺负大蛇丸,欺负卡卡西,欺负所有能欺负的人以外,竟然暗地里做了这么多事。
一半的灵魂......
这才是佐助最终能在状态不完全的情况下用“外道·轮回天生”把他和九尾一起救回来,却没有伤及自身性命的原因吧?佐助用他自己的灵魂,填补了他因为任性而消散在幻境中的那一部分灵魂,硬生生的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轮回天生……
此时的鸣人简直不敢去想象,在佐助九死一生地将他救了回来之后,紧跟着却知道他已然失去了幻境中他们所有的回忆的时候,心里究竟是怎样的苦涩。
可鸣人同样清楚地记得,当时佐助苍白着一张脸,装作若无其事地和他斗嘴的样子。
还有失明......重伤......救九喇嘛......
看着此时安静地躺在床上的佐助,鸣人错觉他又回到了四战后,他第一次看到那个为了救他而重伤昏迷不醒的佐助的时候。
他当时是什么心情呢?鸣人偏着头想了想,却发现这两次的心情竟然是这般的不同。不光是这样,因为佐助的关系,四战后的这半年里,他三次从昏迷中醒来的心情都是完全不同的。
怎么说呢?第一次他醒来不久就得到了佐助重伤的消息,虽然也因此洞察到了自己对佐助的感情,但当时木叶复杂的局势,他对自己的感情的不自信,佐助危及性命的伤势,还有被迫在九喇嘛和佐助之间二选一的抉择,都让他的心中除了绝决以外,连一丝希望都看不到。
鸣人谁都没有告诉,他其实是抱着必死的心进入幻境的。
就像之后佐助对纲手和大蛇丸说的那样,他们总是要同生共死的,而追逐了佐助多年都没能将佐助带回木叶的他,又哪里有自信打破佐助自己给自己设下的幻境呢。更何况他在佐助面前从来都学不会怎样去隐藏自己的心情,如果佐助知道了他不堪的心思之后,只会更厌恶他的吧。
然而现实永远比想象更加残酷,等鸣人终于见到佐助的时候,那个佐助却是早已经将他遗忘......而在幻境中几经生死,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带着佐助的憎恶独自死亡。
☆、第一百二十一回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定,他前尘往事尽忘,只记得那个四战中千钧一发之际为他挡住致命一击的佐助。
不记得自己对佐助的爱,不记得佐助对他几次三番的杀意,也不记得幻境中那一年,他和佐助也曾朝夕相处,亲密无间一如年少时光。
没有了多余的希望和心思,自然也就不存在所谓的怯懦和自卑,他满心满眼里都是要把佐助留在身边,或者自己想办法呆在佐助身边——这是他的兄弟,他总是要好好照看的不是吗?
可是他好不容易心无杂念了,佐助却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这个会抱着他说“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会温柔地为他擦拭浴后未干的头发,会闲适地倚在门边任他枕在腿上,会小心翼翼地吻他然后说“如果讨厌就推开”......的佐助,几曾何时,他连做梦都不敢想象会真的存在。
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不对呢?了解佐助所有的阴暗偏执的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佐助的不同呢?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哪怕佐助真的是抱着什么目的而特意伪装成这样留在他的身边也没有关系,至少佐助是真的在他身边了不是吗?
然后很快,在佐助一步一步的引导下,他知道了他为什么会变得贪恋佐助的怀抱,会在佐助的亲吻中脸红心跳,会渴望和佐助亲近......所以他鼓起勇气表了白,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佐助其实,未必不是和他抱有同样的心情。
多么惊喜,他的预感再次成了真,那个高傲的天才,疯狂偏执的宇智波佐助真的成了他的人。
可就在他以为他和佐助会一直这样吵吵闹闹地过下去,一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的时候,他却因为纲手婆婆的反对,而刺激到了灵魂的恢复,再次陷入了昏迷中。
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他知道了他曾经的伤心、害怕、绝望......他以为他可以放下,他以为他可以不在意,因为佐助还在他的身边,他们还在一起。
但在一次次地辗转难眠,一次次地莫名暴躁,甚至一次次地控制不了自己去怀疑佐助和自己的感情的时候,鸣人就知道,有什么东西......变了。
可是他能怎么样呢?看着佐助脸上隐不住的憔悴,面对着佐助看向他的瞳孔中显而易见的爱意,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他明明那么爱佐助,那么相信佐助,恨不得替佐助痛替佐助伤,要他怎么能做到对亲口说出怀疑他们感情的话。
所以当佐助将他抱上床抵死缠绵的时候他没有拒绝,哪怕佐助以一个羞耻的姿势将他绑在床上他也没有真的过分挣扎,他不停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你爱佐助的不是吗?那么又有什么是不能为他做的呢。
但他却是高估了他的承受能力,当他想起来佐助进入了他的意识领域,私自探知他的意识和记忆的时候。
他所有的不堪和无论如何也想要掩藏起来的脆弱,就这么□□裸地摊在了他最想要隐瞒地人的面前。那一刻,他心里究竟有多少的恐惧和不安,只怕他自己也想不到。他更没有想到,他会在那个时候见到被大蛇丸秽土转生的好色仙人。
如果鸣人知道他的疯狂会再次伤害到佐助的话,他就算是把自己打个半死都会拼命控制住自己的。可是他不知道,所以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每一次失控,他都会伤害到身边最亲近、他最想保护的人。
“一个人阻止我和鸣人在一起,我就杀一个人,一个村子阻止,我就屠一个村子,全世界阻止,我灭了这个世界又如何?”嘴里喃喃着佐助曾经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的话,鸣人突然觉得他的担心和不安原来是这么的愚蠢。
那个天之骄子一样的佐助,在决定要爱他的时候,肯定是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抱着不顾一切的决心,才会开口对他说不离不弃的吧。
所以当佐助在为了他们的未来而努力的时候,他却只是在一边胡思乱想,甚至控制不住的怀疑自己吗?这样的他,怎么配得上佐助所交付给他的,这么好的爱。
鸣人知道,他之所以会有这些问题,是因为他得了佐助所谓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原因,可是佐助会因此而包容他甚至纵容他,他却没办法用这个来说服自己——他会得这种莫名其妙的病,难道就不是他的决心太过薄弱的原因吗?所以才会那么容易就被纲手动摇了心神。
☆、第一百二十二回
第一百二十二回
此时的鸣人整个人都被佐助为他做的所有和他害得佐助重伤这件事填满了,不由分说的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可是世事无常,这些阴差阳错下造成的结果,又哪里真的说得清楚功过呢?
许久,终于消化好了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切,鸣人抬起头痴痴地看着床上人事不省的佐助,眉目哀挽,“佐助你个混蛋......混蛋......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以为你是铁打的吗?你这样......是要让我怎么......怎么......”
鸣人正泣不成声,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无力地抚上鸣人的脸,想要抹去鸣人脸上源源不断的泪,却最终只能勉力覆在鸣人的手上,打断了鸣人即将说出口的话。
“佐助......”有些不敢相信,鸣人抓住佐助还有些颤抖的手,想要握紧,却又不敢使劲。重伤之下,佐助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是宛若透明,鸣人很怕,他只要稍微用一点儿劲就能捏断佐助的手指。
“笨蛋,不要哭......”轻轻回握住鸣人,看着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的鸣人,只以为鸣人是在难过他的突然昏倒,佐助勉强在脸上晕开一抹笑意,轻声安抚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累,好好地睡一觉就好了。”
佐助说得轻描淡写,但有兜的诊断在前,他的说辞显然安慰不了任何人。而那么重的伤势,每一样都是伤在根本,按理来说佐助是怎么都不可能现在就能够这样醒过来的。
可是就算是在昏迷之中,还是有一股从灵魂深处弥漫出来的悲戚不停地包裹着他,呼唤着他。佐助似乎能听见,自己耳边一声一声地呼唤和细细密密地啜泣,这些声音在心海里层层叠叠,然后全都变成佐助......佐助......
是鸣人在哭......鸣人在叫我......
有了这个认知,佐助强迫自己聚起那些仅有的才恢复过来的精神力,不断地在意识中挣扎着。而等他终于能够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鸣人这样泪眼婆娑的样子。
所以佐助又重复了一次:“鸣人,不要哭......”
鸣人哭得更凶了。
抓着佐助的手趴在佐助身侧,鸣人此刻根本不想控制自己从心里喷涌而出的感情,连带着这些天所有的不安和恐惧,全都化作了泪水一齐宣泄出来。
没有再劝,佐助看着哭个不停的鸣人,眉目温柔。能这样哭出来,心里积压久了的负面情绪可以借此抒发一些,想来鸣人也会轻松许多吧。
只是......尽管依旧身心俱疲,佐助还是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的识海有被侵入的痕迹,眉头霎时就皱了起来。
目光略略地扫过围在自己床边的人,不管是一直待在一边没有出声的大蛇丸、兜和自来也,还是现在整个世界只剩下哭的鸣人,佐助都相信他们不会做出什么特意侵略他的意识来伤害他的事来。更不要说有这几个人守着,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能够不知不觉侵入他意识来做什么。
而且,佐助一直都有听到的,在他还在昏睡的时候,传入他耳中的除了鸣人的啜泣声,还有一声连着一声低低地呢喃。稍稍偏过头,佐助果然看到了乖巧地趴在自己旁边,见自己看过去后立刻欣喜地甩着尾巴的小狐狸。
连鸣人意识空间中的小家伙都被召唤了出来,更不要说一边还站着本来就唯恐天下不乱的大蛇丸和兜。佐助想,他大概知道那个侵入他意识的家伙是谁了。
想来是兜给他诊断过了,让大蛇丸知道了他精神和查克拉尽皆透支的现状,这么一来,事情的经过就不难推断出来了。况且不管怎么想,在场敢趁他之危做这种事的人,也只有大蛇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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