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逃生BOSS的崽
季寒川随意抄起一瓶,往蜡人方向丢去。蜡人并不惧怕, 而是直接跳起。这一幕在季寒川看来,就是一团黏黏糊糊、分不清是什么的东西朝自己扑来。他一手握住唐刀,另一只手拿着剩下的干粉灭火器,腿往下压,腰也弯下去,险之又险,避开扑来的蜡人。
“咚”一声,蜡人撞在墙上!
季寒川此时已经往外数步。
他紧紧盯着蜡人,见对方再度涌来。而刚刚被他扔过去的灭火器,这会儿竟然像是被团团吞没,只能在蜡液之中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季寒川一面躲闪,一面沉吟。片刻后,他想到什么,深呼吸。
转眼功夫,他们来到一处栏杆前。
季寒川背后就是升起的棺材,还有与棺材中的僵尸打得你来我往的邵佑。
僵尸几次被季寒川吸引注意力,又被邵佑拦下。
这种情形中,季寒川将唐刀放在旁边围栏上。
他冷静地考虑:如果待会儿不行——
就直接进入下一个反感。
他能看到面前晃动的影子。绯红色的月光温柔地落下,笼罩着他。
季寒川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依然镇定。
唯有一点问题。
季寒川想:也不知道这里每年的消防安全检查会不会通过。
如果大江大河都过去了,偏偏栽在这种小问题上,那的确足够郁闷。
一边想,一边扣住灭火器上的拉环,用力拔开!
干粉喷涌而出,宛若漫天白雪,落在蜡人身上。
蜡人起先不为所动,按照以往习惯,将所有卷入自己身体的东西吞噬。
无论是人,是刀,是一切东西。
它不惧水火,无所畏惧。
随着干粉卷入身体,蜡人的身躯越来越大。
等到整整一瓶干粉喷完,蜡人在季寒川面前高高立起,原本已经消失了的五官在这一刻重新出现,似有嘲讽:你也就这点能耐?!
季寒川看它。
他看到了蜡人身上的、露出一点边缘的另一个灭火器。
因太多干粉卷入,这会儿,蜡人身上部分部位呈现出一种近乎于“干裂”的状态,只是对方似乎还没有发觉。
季寒川眼皮颤了颤,手伸到一边,似乎想要拿刀。
蜡人朝他涌来,赫然要挤进季寒川与唐刀之间。
它脸上牵起一个更大的笑容,嘴巴朝两边咧开,像是半个脑袋都要在这个动作下碎裂。
眼看蜡人前来,季寒川身体却往另一个方向侧去。
他绕着蜡人,绕了一圈。
蜡人站在季寒川方才站得位置上,季寒川则在唐刀旁边。
蜡人一愣,像是没想清楚发生了什么。同时,它低头,见到季寒川手上的一点红色。
那个灭火器?!
蜡人记起什么,低头去看,在自己被拉高许多、俨然已经不是常人会有的比例的腰腹上,看到一个豁口。
刚才那一刻,季寒川竟然把灭火器从它身上拔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
鬼怪浑浑噩噩的脑子想不明白。
季寒川也无意于让对方想明白。
他试着使用手上这个灭火器,可方才被蜡人卷入身体的同时,这个灭火器似乎被再哪里撞到,开口部位受损,不能启用。
季寒川皱眉。
他把灭火器放在地上。蜡人警惕地看他,再想动作,又顾忌自己此刻显然出了状况的身体。
季寒川见状,微微笑了下。
月光下,他又一次拿起唐刀。
唐刀刀锋一边映着月色,另一边映着季寒川的面孔。
他以一种温柔的、爱惜的心情,想:我和邵佑这会儿也是在“并肩作战”了吧?
一个围栏之隔,邵佑已经和那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交换了位置。
他们之间仍然有距离,可铺下来的月光弥补了这点距离。
随着这些浅淡的心思,季寒川刀锋再度斩落。这一回,却不是去劈蜡人,而是撞上灭火器开口。
只听“砰”一声,灭火器在季寒川眼前爆开,白粉四溅。
而季寒川这时候已经身体往后一扭,一手握刀,另一只手抓住栏杆,飞身一跃!
他身影灵活,宛若一只展翅而飞的大鸟,往下方落去。
片刻后,他轻巧地落在地上,恰好在楼中巨坑边缘。
季寒川低头。
他已经没有再去想楼上那个蜡人。
而是若有所思,考虑:所有灵异场合理论上都会存在“生路”。
虽然处于“游戏”的控制,鬼怪们会疯狂地攻击季寒川和邵佑,但再往深处考虑,这反倒是“游戏”的另一重作茧自缚。
如果无视基础设定,将“生路”抹除,季寒川或许真的会死掉,但“游戏”也会因此受到创伤——当然,兴许在某种季寒川并不知道的计算中,“游戏”会认为,它受到的创伤,与解决季寒川这个“心腹大患”相比,都是值得的。
这暂且不提。
或者从另一个角度考虑,“游戏”并没有这种作死行为,也就是说,在邵佑拖住这个僵尸的同时,季寒川兴许可以做些其他事情。
他抬头看。
季寒川心想:僵尸啊。
如果说西方鬼会害怕盐弹,而且在季寒川的记忆中,是有一些国内道观、寺庙原先供奉的东西,会在灵异场所中发挥作用。
……那不是很简单吗?
他转身就走。
几分钟后,季寒川出现在楼外的街道上。
从楼中情景来看,这里是一片民居。
既然是民居,那其中自然有菜市场。
季寒川分辨一下方向。
要是交通便利的地方,最好在所有民居中间。楼层不用很高,兴许是一片矮楼……也说不定,也许只是租了某栋楼其中的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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