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逃生BOSS的崽
在这之中,邵佑忽而记起什么。
他问:“寒川,你在这里的通关条件是?”
在邵佑冲破桎梏之后,一切关于“游戏”的话题,都可以直说。
但季寒川还是察觉到不对。
如果是从前,邵佑不会这样光明正大地问他。两人之间总有“传声筒”,宁宁会充当这个角色。但现在,宁宁不在,邵佑却依然这么问出口。
这透露出了鲜明的态度。
邵佑不再在乎“游戏”了。
或者说——
季寒川瞳孔微微一紧。
不论在不在乎,“游戏”对于他们,都会下杀手。
这是最危险的时候。
……
……
一路驱车到楼下停车场,在电梯里,两人视线时不时撞在一起,又分开,却依然缠绵不休。等开了门,就彻底再无顾忌。季寒川的背靠在门上、墙壁上,听邵佑咬着他的耳朵,用一直带着热度、情意的声音告诉他:“寒川,我很喜欢你那么叫我。”
季寒川忍不住笑了声,顺从男友的心意,又叫起“老公”。
他们一直到很晚才洗过澡。邵佑踩着拖鞋去厨房,是很平静,又餍足的样子,看着冰箱里的东西,思量一番,勉强炒了两道能看得过眼的菜。餐桌上,季寒川要旧事重提。
但他未开口,身侧空座上就出现一个影子。
与分别时十四五岁的少女相比,此刻的宁宁又长大许多,有十八九岁,几乎算是成年女姓。季寒川在她面前,有些找不回作为“父亲”的态度。还是宁宁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用和从前一样清清脆脆的嗓音叫:“爸爸!”
邵佑原先在厨房添饭,宁宁出现的时候,他恰好端着两碗米饭出来,分别放在自己与季寒川眼前。而季寒川看一看宁宁,再看邵佑。他心绪起伏很久,终于问出口。
季寒川:“你们……过了多久?”
他尽量从最好的角度考虑。
宁宁长得最快时,自己也并未经历很多场游戏。说到底——
宁宁想一想,委婉地:“不好算呀。”
她同时出现在那么多、那么多地方,每一个地方的时间流逝都有不同。她当下坐在这里,同时又在和无数个画师、无数个程娟……那些她从“他们”手中得到过礼物的朋友、战友,一起扩展那些季寒川去过的世界。
“游戏”把她视作心腹大患。
但又没法直接抹杀她。
在强行关闭了成百上千个邵佑出现、略有影响的世界之后,“游戏”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对山淮村、广城……做些什么。
这成了宁宁的机会。
等到“游戏”休养生息,可以再进行一次清扫的时候,便发觉一切已经超出掌控。在原有的机制下,那些不能产生出足够负面情绪的世界被大量关闭。与之一起的,是宁宁存在的世界开始倍增。在“时光机”投入使用之后,每一个小世界、每一场小游戏,都像是开了作弊器一样,可以最大程度上“刷”出玩家们的负面情绪。而“游戏”却无法清除这样的“开挂”,只能任由这些世界壮大。
双方对垒。
唯一让宁宁比较为难的是,她找到了寒川爸爸去过的那些世界,并且找到了其中时间线最前的一个。
然后宁宁发觉:再也没有“下一个世界”了。
“游戏”之中,属于玩家们的时间被打散。玩家A在自己第六十一场游戏时,可能遇到第七十二场的玩家B。而玩家B可以反过来告诉玩家A,他曾在更早之间,遇到了许久之后的对方。
一切成了乱无调理的线。
可哪怕在这之中,仍有一点十分明确。
属于玩家的“时间”,可以被打乱,却有始有终。
从他们的第一场游戏,到死亡,就是起点和终点。
季寒川听到这里,捏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
他仔细想一遍宁宁的话,而后恍然:“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场游戏里的“死亡”,并非下一场游戏的开始,而是真正的结束。
季寒川垂眼,看着眼前桌面。分明是很普通、很家常的一幕,但对于陷入“游戏”轮回中的其他玩家来说,已经是一种奢望。他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明天、有没有未来。
但季寒川知道了。
他“没有”。
他唇角扯起来,说:“其实一开始进来的时候,我找不到你们,就觉得要不然干脆找个楼跳下去吧,至少这样的话……有可能再见面。”
宁宁看他,有些忧心。邵佑叫了声“寒川”,握住季寒川的手。
季寒川回想从前。
过去很多时间,他原先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进入这场游戏时的种种不确切,可在此刻,当时的场景却又历历在目。季寒川缓缓说:“当时,我是在学校里。刚刚下了课,我背着书包,要往外走。宁宁,我和你邵爸爸没有在一个大学,所以一开始见不到,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当时,我叫你的名字,你也没有答应。”
宁宁叫了声:“爸爸。”
她想:那个时候,我在……
她失去了寒川爸爸新一场游戏的坐标。
同时,面对大量邵佑爸爸存在的世界被“关闭”,宁宁意识到,“游戏”恐怕出了状况。
那个存在没有“情绪”不错,但这一回,“游戏”又确确实实没有按照原有的运算逻辑来行动,而这势必造成“数据”的紊乱。宁宁抓住时机,尝试冲击“游戏”的核心。
她原本就是其中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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