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殊途
作者:丁宁
时间:2020-10-31 13:23:03
标签:七五同人
王队长扯过长刀砍断小李的脖子,反手横过自己的脖颈儿……
“不!!!”
冲天的血气引动了迷雾中暗藏的妖物,幢幢黑影朝着几人缓缓压来……
第一百零四章 绝路逢春
冲天血气搅动了原本死寂的辽军大营,萦绕在众人身边的白雾似乎也沾染了不详的血腥。黑影一个接一个出现在众人周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四面八方隐隐约约都是那些怪物,明明已经越过辕门了……什么时候被包围的?
似乎已经没有再跑的必要了,白玉堂缓缓抽出雁翎刀,又撕下一条布料把刀缠在手中,其他五人见状,也咬牙皆备起来,恶战在即,他们的对手可都是不怕疼痛的死人。
一丛丛幽绿的灵光蓦然亮起,利爪夹杂着劲风从四面八方袭来。白玉堂一马当先,横刀向敌人砍去……
银光闪过,断肢和浓黑的血液漫天飞撒,战况逐渐激烈,战场上却只听得到刀剑砍入肢体的沉闷,血液四溅的轻响,还有那幸存者粗重的喘息。
天不知不觉亮了,雾似乎变得更浓了些。激战一夜,所有活着的人都精疲力尽了,不知疲倦的僵尸却还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白——白大人,呼——这些东西太缠人了……”一个士兵擦了把脸,露出一口血迹斑斑的牙齿,“你一个人,能走出去吧?”
“不!”白玉堂抬脚踹飞扑到面前的僵尸,反手一刀戳进另一只僵尸的眼眶,“是兄弟就一起走!”
“哈,有你这句话,我们死都值了!”幸存的侦察兵相视一笑,都看到了对方身上的咬痕,之前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普通人一旦被咬就会变成僵尸的同类,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白兄弟,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年岁较长的副队长叹息道,“可是……我们都被咬了。”话音刚落,远处又出现了摇晃的身影。
没人想过这会是一场有去无回的侦查,但当他们真的面临死亡的那一刻,曾有的惊讶与惶恐便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身为庞家军的骄傲——即使全军覆没,也要完成任务。
“我们只能牵制一会儿,你快回去报信!”
伤痕累累的士卒冲向最后的战场,留在原地的人却无论如何也不忍离开。
“走啊!别让我白死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白玉堂忍痛转身,冲着相反的方向杀去。他本就武艺高强,之前在火之卷的护佑下也只受了些轻伤,眼见同伴牺牲自己为他争取机会,激愤惊怒之下,一时间竟然冲出了包围圈。
刀剑声渐渐远去,突围而出的青年尽力奔跑,一路上不知道被绊倒多少次,又砍到了多少追上来的怪物。
恍惚间,眼前再次出现了一幢黢黑的辕门,冥冥中有那么一股力量告诉白玉堂,只要越过了辕门,他就能回去了。那粗木搭成的大门近在眼前,却又仿佛在千里之外,周围的气息厚重万分,好似巨山当头压下,直叫人喘不过气来,又如深渊巨浪,回旋缠绕,让人无处可逃。
短短几步就好像踩在冰凌上,白玉堂咬牙,拄着长刀一步一步往前挪,在实质一般的窒息中挪动。阴冷的空气一波接一波地从辕门涌来,打得人晕头转向不辨方向。寒气沾身便化作附骨之蛆,不断侵蚀着青年的脏腑。
白玉堂只觉得脚步越来越重,眼皮也越来越沉……恍惚间,他摔倒在地,早已没有知觉的四肢还忠实地执行主人的指令,拖着同样僵硬的躯干往前爬。
这是……要……要死了吗?白玉堂迷迷糊糊地想着,仍然努力的向前爬着,有些困惑,又有些不甘……
死气自足心钻入,一点一点往上爬,滑过脚踝,漫过膝部,攀上了腰腹,一口一口将垂死的男人生吞入腹。正当寒气越过腰腹,即将淹没心脏的时候,白玉堂胸口忽然一暖,怀中的“火之卷”忽然发起光来。
小小一片玉简放出了夺目的光芒,纠缠在胸口的魔爪顿时缩了回去,光圈逐渐扩散开来,居然将迷雾中隐隐绰绰的怪物都逼退了几分。
白玉堂蓦地睁开双眼,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撑着身子又站了起来。
牺牲了那么多才走到这里,他怎能辜负同伴的期望?
还有人等着他回去!
有了“火之卷”的温暖,虽然脚步依然沉重,心头却清明了许多,他踉踉跄跄的冲过辕门,那山海一般的压力才蓦然一松,整个人也拉着不住地再次跌坐在地上。
白玉堂回头望向两根高大的辕柱,戚然低笑——他锦毛鼠白玉堂,居然也会有迫不得已抛下同伴的一天,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是天书的力量吗?
这样一个无能的他,还有何面目回去,哪里能回去,哪里配回去……
还未离开险地,心魔却又复生。
“火之卷”蜷在他怀中,拼命闪烁了几下,似乎想要唤回他的神志,可还是无法阻止失神的人往回爬。
正在这时,远处有人飞奔而来,一把捞起地上的白玉堂,拖着他往外跑。
“你是……”涣散的眸光勉强凝聚起来,不一会儿又被血色淹没,“啊!!!”沾满污渍的手几乎没有什么力道,三两下就被对方制住了。
眼见怀中的青年再次陷入了疯狂,欧阳春无奈之下只得打晕了他。
“师父,这不是白五爷吗?”艾虎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周围的诡谲,直愣愣地盯着欧阳春,“天呐,谁这么有本事让白五爷这么狼狈?!”
“带上他,此地不宜久留。”欧阳春把怀中人交给徒弟,也不管旁边蠢蠢欲动的雾气,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嘿!师父您老人家等等我啊!”艾虎手忙脚乱地背起白玉堂,追赶上去,“不是那边啊,师父师父,不是那边,您又走错了!”
山间的白雾浓郁了起来,渐渐的将辕门包裹了起来,辽军的营地再次隐藏在浓雾之中。昨夜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不曾流露分毫,连一丝血腥味儿都没能飘散出去。
鬼营五里之外正是辽军真正的军营,天色微明,营地中已是换防的时候了。
耶律宗琦早早地出了营房,往瞭望台走去。琼娥公主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他在营中走动,可一到晚上他还是不得不待在营房之中。昨天夜里,他心有所感,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宿都没能睡着。
上了瞭望台,果然听说了昨晚旧营炸营的消息,耶律宗琦一皱眉,转身前往帅营。
耶律琼娥端坐在帅帐之中,脸色说不上好看:“一群废物,就这样还能让人给跑了!”
“大帅息怒!”
即便有“天书”加成,制作一个僵尸傀儡也并不容易,他们不仅耗费了大量施法材料,还啊浪费了一个营的士卒。经过清点,昨夜损耗的傀儡士兵高达七成,剩下的傀儡撑不住下一轮损耗。
“大帅容禀,那欧阳春完全不受阵法影响,心志之坚实属罕见。”更可怕的是这货还有一身难以言说的气运,每次都能误打误撞地脱离险境,“此外,昨夜还有一队宋军闯进阵中……然后……”
“说!”
“然后,有一人被欧阳春救走了……”校尉冷汗如瀑,仍然硬着头皮继续道,“不过其他人都死了,如果没有他们同时闯阵,欧阳春是绝对逃不掉的。”
“你的意思是,欧阳春不仅自己全身而退,还带走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耶律琼娥摩挲着扶手,表情没什么变化,可熟悉的人都知道,她正极力压抑心头的怒火。
“不……是两个人。”校尉小心翼翼地补充,“欧阳春入阵时身边就跟着一个少年。”
“滚!”
“大帅。”耶律宗琦侧身让过如蒙大赦抱头窜出的校尉,挑开了帅帐的帷幔,琼娥公主正背着手看那悬挂的地形图。
“有什么事?”琼娥公主看都没看他一眼回身坐下,桌子上已经积攒了不少文书。
“大帅。”耶律宗琦躬身行礼,“三日前,萧将军前来右军调走一队士卒,加上之前左军借调的士兵,右军的人缺得太多了。营正说这些人受了伤,暂时离队修养。可是直到今天,末将仍未收到这一百三十七人归队的报告,思来想去觉得此事是在蹊跷,因而来向大帅汇报。”
“不必等了,把他们都录入阵亡名录吧。”琼娥公主执笔的手一顿,随即叹息道,“罢了,你把名单呈上来,本帅亲自来写。”
“这!这怎么可能?!”耶律宗琦上前两步,“我军和宋军近日并无战斗,怎会忽然之间损失这么多人?”他猛然想到之前的消息,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难道,难道他们的死和昨天晚上旧营炸营有关?”
琼娥公主看了他一眼,垂眸继续看文书:“此事与你无关,没事就出去。”
“大帅此言差矣!”耶律宗琦又上前两步,几乎贴上了琼娥公主的案桌,“怎么和我没关系,他们是我手下的兵!我教了他们这么久,不是让他们去送死的!”
琼娥公主放下笔,看着眼前认真急切的儿子,神色依旧是淡淡的:“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他们是这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您不觉得这话有些自欺欺人吗?”耶律宗琦呼出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宗琦之前远观旧营,所在白雾弥山,草木不生,风貌似曾相识。方才听您一袭言语,终于恍然大悟。您不想知道我悟出了什么吗?那是父亲……”
“等等,都出去。”琼娥公主终于放下文书,挥退帐内的亲兵,冷眼看向面前略显激动的人,“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天门阵’对吗?”耶律宗琦继续说道,“父亲曾在手书中记录,二十年前天门阵中尸骸遍地,血流成河!您难道不知道这邪镇噬人是不分敌我的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更何况打开‘天门阵’需要我们用人命去填,我们的损失只会比宋军更多。就算您不把宋军放在眼里,那么辽军呢?那无端死去的三百六十七人,哪一个不是我们的同胞?当年父亲付出了多少代价才封印了‘天门阵’,您真的忍心让父亲的心血白费吗?!娘!”
“住口!”琼娥公主几步走出书案,狠狠给了儿子一耳光,“别跟我提你爹,当年若非他从中作梗,我大辽早就是天下共主了,哪里还需要有今日之事。”
“娘?!”耶律宗琦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这样的琼娥公主实在太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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