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死你哦（祝融）：长老，你知道童子命是怎么回事吗？
    烧死你哦（祝融）：童子命是神仙转世吗？妖魔呢？妖魔元神可以转世吗？为什么原身还在，却能转世轮回？
    金蝉子过了一会才回复，短短几个字就总结完了祝融说的这一段话。
    铿锵玫瑰（金蝉子）：祝融神是想问魔界始祖的转世吧？
    烧死你哦（祝融）：......对。
    铿锵玫瑰（金蝉子）：阿弥陀佛，现在人界的，并不能算作是蚩尤的转世，因为他不过是一个残灵，最终要被天地收回。
    烧死你哦（祝融）：残灵是什么？
    铿锵玫瑰（金蝉子）：转世可分为两种，一种是仙佛菩萨从本灵分出分灵，分灵转世；另一种则是本灵直接转世，神仙妖魔的元神皆是由本灵支配。
    铿锵玫瑰（金蝉子）：但是蚩尤他并非本灵转世，也非分灵转世，他的元神还在原身，人界的不过是他当初上古大战后留在凡界的眼泪。
    祝融愣了愣。
    烧死你哦（祝融）：眼泪？
    铿锵玫瑰（金蝉子）：如一人体，血肉，眼泪，头发等有细胞存在的，如果离开人体，全都会化为残灵。
    铿锵玫瑰（金蝉子）：普通凡人，他们的残灵经过千万劫后残留下来，就会变为细菌，蚊虫苍蝇，便是凡人所称的单细胞动物。
    铿锵玫瑰（金蝉子）：然而蚩尤并非常人，他当时未得正果，不能成神，于是才选择逆天而行，自立为魔。
    铿锵玫瑰（金蝉子）：残灵仙佛菩萨凡人妖魔众生皆有，若是不收回，便难成圣果。蚩尤把眼泪留在凡界，等同于留下了他的正果机缘，天道不是不罚他，而是罚不得他。
    烧死你哦（祝融）：所以他部落里的人可以轮回，可以逃脱天道制裁，都是蚩尤拿残灵换来的？
    铿锵玫瑰（金蝉子）：嗯。
    祝融突然有了什么不详的预感，他连忙又问。
    烧死你哦（祝融）：所以残灵的下场是什么？他的残灵在凡界转世了，没有变成蚊虫苍蝇，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铿锵玫瑰（金蝉子）：归于天地。
    铿锵玫瑰（金蝉子）：残灵性情淡薄，身体虚弱，从无信仰，很可能没病没灾，突然离世。
    烧死你哦（祝融）：没有解决的办法吗？只能被天地收回吗？
    金蝉子叹了声气，继续道：
    铿锵玫瑰（金蝉子）：有。
    铿锵玫瑰（金蝉子）：也可以被原身自行收回。不过蚩尤身份特殊。他若收回残灵，残灵可保，但他的天道报应也会随之而来。
    金蝉子的话是什么意思祝融很明白。
    要么姜放从世上彻底消失，成为最终被天地收回的一抹残灵，要么蚩尤将他收回原身，然后得到天道惩罚。
    无论哪种结果，都不是祝融想要的。
    姜放不知道祝融在天机上按来按去是做什么，他颇有兴趣的问：“这是你手机？看上去怎么画风和我们的不一样？”
    “挺高大上啊。”
    祝融心绞得乱成一团了，他们走到了一个空旷的暗处，路灯坏了，什么也看不见。
    姜放和他紧紧挨着，天气很冷，但是祝融从不怕冷，可姜放却发现他在发抖。
    祝融转头望着姜放，用一众滴水成冰的神态，他把姜放揣在兜里的手拽了出来，十指握住，“姜放！”
    他喊了一声，手握得极紧，握得汗水都浸湿了袖口。
    姜放愣住了，“怎么了？”
    祝融几乎是深情的把姜放看着，那种表情他从来没有展现出来过，但是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姜放看不见。
    他又重复了一遍，“姜放！”
    姜放一想到祝融硬撑着忍耐的样子就觉得受不了，他听出他话里的战栗了。
    祝融是个很守规矩的人，他从来没有这样主动的亲密过。
    姜放把手从祝融手心里抽了出来，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把他抱住了。
    “别喊了，我在这。”姜放鼻子突然堵了起来，“你怎么喊得我让我这么心疼呢？”
    祝融只是摇头，他不会哭，之前那次是意外，所以现在就像情绪被锁在嗓子眼里了一样，他喉头发出了类似呜咽的声音，眼角却干干净净，燥得要起火。
    祝融：“你之前问我，你要是不在了，我会不会想你。”
    “现在我换一个答案，我不想你，我只想你不要消失。”
    姜放握住祝融的下巴，可能是因为黑，他的声音分外鲜明，“我那是随口一说，我好好在这，消失什么？”
    “你已经患得患失到这种地步了？”
    不是患得患失.....
    金蝉子说的“没病没灾，突然离世”几个字太悚然了，祝融自己也觉得不应该，他一个活了几万年的神仙，会被这几个字吓住。
    但他真的害怕了。
    正因为他是神仙，他了解天地的力量，是难以抗衡的力量。
    祝融，他忍不住对自己说，这下你是真的明白七情六欲了。
    姜放的手机突然“叮”的响了一声，他从裤兜里掏出来瞄了一眼，开口道：“很晚了，我早点送你回去吧。”
    祝融没有回应，过了一会，突然轻轻开口了，他就靠在姜放的胸膛上说话，湿润的嘴唇几乎弄湿了姜放的衬衫，“我能跟你回去吗？”
    姜放：“？？？！”
    姜放简直不敢相信祝融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五感都立马变得灵敏起来，甚至听到自己浑身血液都在往头顶倒流的声音。
    他周身的皮肉红透了，狠狠地抱紧了祝融：“.....这样不太好吧？”
    姜放兴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又补充道：“我不是不想你跟我回去，我怕你紧张。”
    祝融：“？”
    “你在想什么？”
    姜放是贴着他耳朵炙热的说话的，祝融脸都被他熏红了，“我是怕你出事！”
    “没有，”姜放有神的眼睛在黑暗里耀眼的亮，“没有。”
    “我没有想那些。”
    “你跟我回去吧！”
    “好不好？”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夜晚的长街，远处是大厦闪烁璀璨的霓虹, 近处有灯光昏暗的摊店, 祝融跟着姜放踽踽的走。
    他们都在极近的距离注视对方, 借着廉价摊位上微弱的光线。
    又经过了第一次他们见面的巷子，里头已经没了售卖非法影碟书籍的摊贩。
    姜放突然笑了一声，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你相不相信命中注定？”
    “我们的相遇, 也许是被安排好的。”
    这种说法太文艺了, 祝融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我知道，世上的巧合少之又少。”
    姜放神色一顿，然后想要掩饰什么似的，拉着祝融加快速度。
    祝融是第一次来到姜放家，虽然他家和杨承家就住在同一栋楼, 但是祝融从没踏入过。
    他家里没人, 父母都不住这，祝融洗完澡出来, 拨弄着服帖的头发, 看着姜放正在往床上铺两床被子。
    祝融躺进了其中一床被子里，仰头睡好, 姜放洗漱完便凑过来：“我关灯了？”
    祝融一点头，房间里顿时黑下来, 显得夜更安静。
    “重黎？”姜放他低声叫着, 祝融应声转身, 他俩互相看不见对方，只有月色里一个模糊的剪影。
    姜放将手伸出了自己的被子，什么脸面，克制，还有礼节全都抛之脑后了，手黏糊糊的往祝融被子里钻，碰到祝融滚烫的手腕了，又蓦地停住。
    “我很高兴，重黎。”姜放胸口咚咚乱跳，手尴尬的放在祝融被子边，“我很高兴今天你这么担心我。”
    姜放见祝融不回自己，于是撑起了大半个身子撑在祝融上方，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他，每一处表情都带着旖旎的端详。
    这种眼神祝融见过，以及那眼底的暗潮，祝融根本没有办法躲开，他不受控制的开口喊了一声：“蚩尤？”
    姜放一愣，摁着祝融的腕子，突然说：“你就这么想他？”
    “不然你和我聊聊他？”
    祝融深深吸了口气，才反应过来自己喊了蚩尤的名字。“聊他什么？”
    姜放靠到了床头，手机被他挤到了床底下，发出啪的一声。
    姜放没去捡，慢慢道：“聊聊你对他有多少了解，或者你眼里他是怎样的？”
    “我其实不了解他。”祝融朝相反的方向背过身去，声音就像是从枕头底下发出来的。
    “不了解？”姜放整个人懒洋洋的，笑了起来，“你之前不是还跟我说他比我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好多了，很能满足你？”
    祝融：“.......”
    “诶，聊聊而已，别这么小气。”姜放盯着祝融的后背，“那你告诉我他尺寸是多少？”
    祝融：“？”
    “你是不是人啊......”
    姜放悄悄地摸到祝融边上来，很性感很沉湎的问：“告诉我吧。”
    祝融拉下姜放攀着自己的手臂，想了想，“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姜放突然梗住。
    过了会才窸窸窣窣的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像快要漫起来的潮水。
    “你怎么这么可爱。”
    祝融一个字也没回应他，姜放笑得够了，语气突然又正经起来，缓缓开口：“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还有..........”
    他低头凑到祝融耳边，小声说了一个数字出来。
    祝融瞪着黑黢黢的天花板，红色从脖子往耳根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