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荣国公贾赦
贾代善非常不厚道地有点想笑,如果是真人贾小赦,估计这会儿就得红了眼圈了,他试着去摸贾赦的脑袋,发现可以触碰到,便整个手掌贴过去,用力揉了揉,“傻儿子,叫你要沉得气,这就急了啊。”
贾源被吼得都懵逼了,封建社会的大旗下,也没见哪个孙子能和爷爷横成这样的。
贾赦蹭蹭他爹的手掌,瞪着贾源仿佛阶级敌人,“祖父等着吧,您心爱的儿子很快就能和您团聚了,祝您在阴间父慈子孝。”
也不知道为什么留下的是贾源,要是祖母的魂魄也能留在祠堂就好了,他保准每天都会去跪一跪。
思及此处,不免真情实感叹了一声,“想来的不来,想走的不走。”
贾源也不是那等老年痴呆啊,人家作荣国公的时间,比贾赦加上贾代善在一起的都要久,他收拾了下心情,发现还是挺尴尬的,没什么台阶下。
“您无端带走生魂,难道不知道别人的人动不得么?”一人白衣黑发,凭空挡在贾源面前。
整个牢房都被他的如玉容颜给照亮了似的,唯有他是最明亮的所在。
贾源皱起眉道,“你是何方神圣?”
贾小赦秉承着气死,不是气活他的心态,上前挽了姚谦舒道,“这是我媳妇儿,也就是你孙媳妇儿。”
如果姚谦舒刚刚没有开场白,那贾源说不得会有可能以为他是个长得英气的高个子姑娘,但是这人声音虽如昆山玉碎,却显然是个男子。
一时间,场面更加尴尬了。
尤其是贾代善,心情非常复杂。
第60章
贾赦如芒在背, 贾代善绝对在后面瞪他。
姚谦舒却听得很舒服, 恍若未觉奇怪的气氛,对着贾源威胁道, “再有下次,莫要怪我不客气了。告辞。”
“我爹还在呢!”贾赦拽住他的袖子, “先把我爹送回去。”
贾源道, “到底留他一条性命下来吧, 算我求你们父子。”
贾赦美人在侧, 火气下去了很多,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想杀我爹,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纵是留下性命,也是个废人,您做好准备吧, 实在受不了,往后我清明冬至烧纸供东西, 您别吃就是了。”
姚谦舒见他不高兴,便不欲再让他留下, 冲着贾代善颔首打了个招呼,“国公爷, 一切可好?”
“还可以, 有劳尊驾。”贾代善道, “赦儿就交给你了。”
比起晚成婚几年, 有这个妖精在身边护着儿子可划算多了。
到底也算情深义重,百依百顺了。
“自然。”姚谦舒一掐诀,贾代善便如水中影,晃了晃,随后四散开来,不见踪影。
贾赦道,“我们也走罢。”
独留下贾源如孤魂野鬼似的形单影只,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给贾代名托个梦。
片刻之后,贾赦在书房里睁开眼,手里的兵书早就已经掉落在地上,一只白嫩嫩的手恰好将书捡起来,抬头朝着贾赦一笑。
贾赦完全放弃抵抗,手支着下巴道,“真好看。”
“那是,不看是谁媳妇儿。”姚谦舒把书放回桌上,“一看书就睡觉,不如出去走一走?”
“不走。”贾赦道,“忽然想起来个事,出门不太方便。”
姚谦舒问他,“嗯?有公事?”
贾赦歪着头,勾勾小拇指,笑道,“你离我近一点。”
不知道老子矮吗?
姚谦舒弯下腰,几乎要额头抵着额头了,“荣国公,这样够不够近?”
贾赦拽着他的领子往下一拉,贴着他的嘴唇模模糊糊地道,“本国公觉得还不够。”
姚谦舒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撑着桌面,任由贾赦在他唇间舔舐放肆。
门外传来脚步声,贾赦遗憾地最后咬了一口,把他推开些,“站好了,占谁便宜呢这是。”
“到底谁占谁?”姚谦舒笑着弹了他个响指,“可要点脸吧。”
贾赦舔舔嘴唇,偏过头去偷笑,“好了好了,我占你便宜行了吧。”
青锋:我这一双眼已经看透太多。
他在外头调整完心态,这才郑重且用力地敲了敲其实开着的书房大门,“国公爷……”
没等他说什么事,贾赦已经没好气地道,“又什么事啊,怎么这几天事这么多。”
耽误本宝宝谈恋爱了啊。
青锋只恨自己腿长,怎么就争到了这个差事,他鼓足勇气踏进书房,假装没有看见老板春心荡漾的脸和嫌弃至死的眼神,“没别的事,就是兄弟们让我来问您,今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喝酒。”
贾赦十分感动他们的兄弟情义,然后道,“不要。”
“好的。”青锋撒腿就想跑,结果贾赦又道,“不过想了想是挺久没一起喝酒的,还是去吧。”
姚谦舒道,“那我要怎么办?”
贾赦瞄他一眼,“你留下看家。”
“不要。”姚谦舒道,学着贾赦的口气道,“我要不高兴了。”
“骗子,你都在笑。”贾赦笑道,“开玩笑的,一起去呗,就是让我想起来那次小酒肆你被雷劈的事了。”
“我只得有人借酒消愁,乱拔剑。”姚谦舒道,“要是这会儿闲得慌,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玩儿。”
贾赦正要说好,抬头看见青锋还杵在门口,奇道,“青锋,你怎么还在啊?去忙吧,回头我来找你们。”
青锋:……
边关土质不好,种不了名贵的花草,春日里也没什么花好赏的,但是天空却很美,贾赦三两下上了院里的老树,斜靠在树杈上朝姚谦舒挥手,“上来。”
姚谦舒作为一棵树,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需要爬上另一棵树,体验十分的新鲜,他撩起雪白的袖子在老树上摸了两下。
就在贾赦想要看他笑话的时候,树影一晃,姚谦舒已经坐在他身旁的另一根树枝上了。
“你作弊!”贾赦道,“不能用妖精的办法。”
姚谦舒便强词夺理道,“严格来说,我还不算正经成精,我当时没被天雷劈完,所有天道应该不会判定我走完了所有流程。”
“可是他不是不许你成精吗?你走完了也不会判定的。”贾赦摘了一片叶子给他插在头上,“这天道真……唔?”
“不要说这个话。”姚谦舒忙捂住他的嘴,“天道运行自有规律,你说了这个,容易影响自己的气数。”
贾赦心想这天道还挺小气的,换了话题道,“晚上你自己去?”
“我为什么自己去?”贾小赦不高兴了,“你准备干嘛去?”
“主人说要给媳妇儿足够的空间,不要总抓着不放,会吓跑的。”姚谦舒道,向后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悠哉地晃了晃腿,“不过你要是非得我跟着去,我也不介意。”
贾小赦道,“你自己的话还给你,要点脸啊姚先生。你之前那个不叫抓着不放啊,也就是我,别人早吓死了。”
姚谦舒道,“那是到手之前,到手后可以适当放养。当然也就是你,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不是所有人,都能养一棵摇钱树,在谈恋爱的时候顺便富可敌国的好吧。
贾赦正要吐槽回去,姚谦舒忽然道,“嘘,往前看。”
他挥手洒出一大把金叶子,阳光下叶子泛着璀璨的金光,有风吹过,暂缓了叶片的落势,像是下了一阵美妙而玄幻的雨。
“卧槽……”贾赦顺着那些叶子移动着目光,随后道,“厉害了啊我的哥。这会儿功夫怎么摇出来这么多的。”
虽然重点有点偏,但是姚谦舒觉得他也算惊喜了,便当做没听见,“下次我们去山上往下抛。”
贾赦已经蹿下树去捡金叶子了,正对上青锋惊骇的眼神,他心里一紧,听得青锋干巴巴地道,“世子您这么会玩,国公爷知道吗?”
连旧称呼都给吓出来了。
妲己啊!褒姒啊!祸国妖姬啊!我们世子都为了哄他高兴撒金子玩儿了,我的天呐。
其实是属于被哄的贾赦松了口气,“当然不知道,你可千万别跟我爹说,不然罚祠堂不说,还得挨打。”
“好的世子,是的世子。”青锋看着地上的金叶子,觉得心情太过沉重,“我就是来告诉您晚上哪儿碰头,咱们趁着上回休沐买了好些个酒,就等着今日请您喝酒呢。”
贾赦听罢了,亲自送他出去,“别走错方向了啊,醒醒神。”
好好一个孩子,愣是被阵金子雨给刺激疯了。
夜里姚谦舒果然陪着贾赦和千越的小伙伴们聚了聚,一干年轻人围在一起,痛痛快快喝了一通酒。
贾赦的酒量还没猫的食量大,喝了两碗就有些醉态,举着碗大声道,“看我赋诗一首,黄河远上白云间,国公兜兜没有钱!”
知道的是国公爷喝醉了,不知道的以为国公爷喝了假酒疯了。
兄弟们呼啦啦地鼓掌,“好诗好诗!再来一个!”
“好的。”贾赦傻笑了下,“东风夜放花千树,最美那棵我的树。”
“这个不好,罚一杯,罚一杯!”众人起哄,又开了坛子新酒,“咱们哥几个还没祝贺过国公爷袭爵呢,走一个!”
贾赦用力和他们一一碰碗,碗里酒都洒出去了还浑然不觉,“走起!诶?我碗怎么空了,媳妇儿,倒酒!”
姚谦舒看着好笑,真的给他倒了碗酒,“好了。”
“看我媳妇儿,长得美,又有钱,实不相瞒,我其实是吃软饭的,为了软饭,干了!”贾小赦咕咚咕咚喝干净,还在那儿掰扯他的诗,“凭君传语报平安,别传世子吃软饭!”
自己是啥行政级别也给喝得忘了。
要不是赵先生亲自带着一队亲兵来接他回去,他还要缠着人家行酒令,把老赵头气得不轻,怼着姚谦舒就上,“姚先生是国公爷亲近之人,如何不劝着些,他年岁还小,如此喝酒岂不是伤身?”
贾赦拽着老赵头胳膊,嘿嘿直笑,“功盖三分国,名高八阵图。”
老赵头心想小老板喝醉了还要赞美我像诸葛亮,倒还算有良心,不枉费我大晚上来接他。
谁知贾赦后面又加了一句,“江流石不转,先生头上秃。”
姚谦舒忙把人抱过来,生怕这老秃头要对贾小赦下毒手,又闹腾了一会儿才把人安生领会房间,又是换衣服又是擦脸的,好不体贴。
一转头贾小赦又坐起来了,瞅着他直笑,姚谦舒问他笑啥,他又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