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带着徒儿闯现代
摩搓了好一会儿双手紧紧捏住,七婶定神了许久终于做好了决定,她看着蓟风唐奇问道:“屋子是不是很亮?”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要表达什么,唐奇跟蓟风只能按着他的问题回复。
看到蓟风唐奇点头,七婶嘴角拉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指着木桌上的二十多根正在燃烧的蜡烛幽幽道:“每杀一个人我就会点燃一根蜡烛,一根根亮起的蜡烛让我身边的黑暗一点点去除。三十年了,二十三个人,到今天第二十三个人死去,你们看!我的人生重新充满了光明!”
七婶的语调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急促,到最后一个字脱口已经变了音,她看着蜡烛的眼神晶亮,脸上兴奋的笑容显的十分狰狞。
她此时似入了魔一般,蓟风显然等不下去了,直接开口打断她现在疯魔的动作:“你知道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代价?”七婶重复低喃了一遍,回道:“人活在世上本就需要代价。”
七婶眼神从唐奇和蓟风脸上扫过,问:“你们是以什么身份来审问我?”
“通俗来说我们是处理各种非正常事件的警察,这次恶犬闹事本该由我们处理的,可惜生事的不是狗而是人。”
听到这话七婶哈哈一连笑了许多声,她似是听到什么很搞笑的事情,“警察?警察能干什么?!警察能管的了这些村民?还是能管得了我杀人?!”
蓟风和唐奇没有回答,这句话让人无法反驳,要是警察能早点出现,被拐卖的人可以早点脱离苦海,七婶也不会沦落到杀了二十多个人的地步。
七婶不管沉默的蓟风唐奇,她斜睨着两人道:“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全都告诉你们。”
☆、义犬⑩
“那是三十年前。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与现在相比物资匮乏,人才也比较稀少,那个时候大学生可是十分受人稀罕,本科毕业的工作一定是当时极好的工作,而大专毕业的也不会差。
那年我刚刚毕业,从专科学校毕业,被分配到市里的医院当护士。我是农村人,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亲生爹妈扔到田地里,后来被我干娘捡了回去,一个寡妇辛辛苦苦拉扯着五个孩子,当时在农村女娃上学确实不少,但要说供上高中、大学的,绝对凤毛菱角,可我娘还是把不是亲生的我供上了大学。
我很感谢她,所以在大学拼命的学习,毕业就希望赚钱让她过上好日子,可这一切打算全都被毁了!”
不好的回忆总是能让人情绪激动,尤其是被记在心里三十年,仇恨了三十年的事情,此时七婶瞪着双眼,表情变得扭曲愤恨,咬牙切齿。
“我毕业后在市里医院当护士,有一天来了两个穿蓝布褂子的年轻男人,他们身上有伤,一个腿断了,另一个伤势轻些只是皮肉伤。腿断了的那个要住院做手术,当时他那个床位是归我负责的,我就每天检查一下他的伤口,平时扎针换药也不过一周的时间他就要出院。当上护士每天都会见上许多病人,这个腿断了的男人出院应该就会彻底远离我的生活了,可我没想到过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下班我就被他们两个男人下药迷晕,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他们带上了火车。
我害怕呀,挣扎不管用,嗓子被堵住也喊不出来。当时明明有很多乘客从我的身边路过,我用尽办法向他们求救,可因为那断腿的男人说我是从他家里逃跑出来的媳妇,他们要带把我回去,这些乘客就没再关注我了。我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男人说我是他的老婆这些人就放任不管了,女人是牲口吗?成为别人的老婆就可以任丈夫为所欲为了吗?要是某一天妻子因为家暴想逃走,暴戾的丈夫在街上打她,旁人就会因为他们是夫妻,这属于他们的家务事然后就撒手不管,任由女子挨打甚至死亡吗?
求救并不管用,身体因为被他们下了药根本没有力气逃跑,就这样我被他们带到了神墩村。来到这儿我就被逼嫁给了那个断腿的男子,逃跑就被打,不听话也被打,因为怕死,我渐渐屈服了。时间一长我也知道了我那所谓的丈夫原来是个人贩子,那天他之所以会因为腿断去医院,是因为他在拐卖另一个小男孩时被他家里人发现痛打一顿。可就是这样一个尽做腌臜事情的人,在三十年前居然是神墩村最有出息的人,原因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去大城市里闯荡还能赚回大笔钱的人,那都是卖人赚来的钱。
因为我变乖了,也不再逃跑,几年一过他们也就对我放了心,这时候可能是老天见我可怜要对我补偿,我那个丈夫准备离开神墩村再次出去拐卖的时候一不小心从山路上掉了下去,脑袋磕没了半边,当场死了。
我那时候激动的呀,强迫我的男人死了,我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个丑恶的村子了!可惜,那只是我的妄想。女人嫁人了那就是婆家人,是生是死也都归他们管,他们当然不可能放我走,当时我丈夫的二哥是个光棍,他见过变成了寡妇就想把我娶了,我怎么可能会答应,就用要为死去丈夫守孝为理由拒绝了,可身边有饿狼,即便一时能忍得住时间长了就会爆发。
那个糟老头子几次三番要欺辱我,最后忍无可忍我拿起石头砸了他的脑袋,当时鲜血喷涌而出,双手被浸的湿红,第一次杀人,害怕、紧张、多疑,还有杀了仇人之后的快感,各种杂乱的情绪交叉在我的脑海里,可当没人知道我杀了人,尸体也被当做意外生亡下葬后,我整个人已经足够淡定,紧张害怕通通不见,我杀过人的双手只剩下当初那砸人时痛快的感觉,就这样一个两个我开始将那些丑恶的人一个个杀掉,用的计划、方法也越来越缜密精细,没想到人还没杀多少,时间一过就三十年了。”
讲述声到此停止,七婶讲述起自己杀人时脸上冷漠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看着让人心里发寒。
杀人的理由毫无隐瞒全都透露出来,七婶已经无话可说,因为有孩子在不能抽烟,七婶此时烟瘾犯了,右手指尖不停磨搓,渐渐开始烦躁起来。
可蓟风此时还有疑问,“以往的事情太久远就不提了,但我想知道你杀刘成根、刘进宝还有白天还恭恭敬敬喊你七婶的刘伟的原因。”
“那都是因为该死呗。刘成根这个恶心人的玩意儿,我没早发现他是个坏东西让他多活了几十年是我的疏忽,早在三十年前我就一刀解决了他。”
说到刘成根,七婶情绪波动比较大,她没有直接回答蓟风的问题,而是问:“你们之前见过娟儿了,她人呢?还在山上?”
知道七婶问得是刘晓娟,唐奇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紧着嘴唇一时间无话可说。刘晓娟的年纪对于他们来说还只是的孩子,可那个受了许多苦却极其坚强的刘晓娟将她才几个月的儿子托付给他们后就死在了山上。
七婶并不是傻子,见两人犹豫不止的表情瞬间猜想到什么情况,她脸色瞬间煞白,哆嗦着嘴唇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哑声问:“娟儿去了?”
蓟风嗯了一声。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一直情绪十分平静的七婶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唐奇跟蓟风看到原本还腰板挺直妇人此时像是老了十岁,满脸的颓唐与沧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不应该让刘成根这么容易就死了!娟儿那么好的姑娘啊,被他害成这样!”
“那个刘成根就是把娟儿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娟儿的妈妈也是被拐卖来的,买她的是村里打了四十多年光棍的老头,他们只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娟儿,即便山村里再重男轻女,娟儿他老头子爹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平时也是宠着长大的。就这样过了十年,娟儿爹死了,她妈妈也是城里的姑娘,现在管着她的老头子没了命,她就找机会从村子里逃了出去。
娟儿妈妈这个做法你不能说她做的错,她离开后很多人说她狠心,说娟儿才死了爹现在她妈妈又把她给丢下了,但娟儿她妈妈受的苦怎么没人提呢?当年因为肚子里孩子她妈妥协了,留下了,现在孩子长大了她离开了这里,大家都说她狠心,人这一生能有所长时间?又有多少女人处在水生火热之中却因为舍不得孩子而继续生活在地狱里。或许娟儿他妈妈确实是心狠,但这话这个村子里的村民却没有资格说,他们害了别人,哪还有脸说别人!
娟儿妈妈离开后,娟儿就跟她叔叔一家住在一起,一个姑娘又是他爹唯一的骨血他叔叔自然会好好照顾她,可没想到两年一过,才十二岁的娟儿肚子突然大了起来。一个村子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如何发现不了,孩子小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大人们嘴碎各种闲言碎语都流传出来。
最后娟儿指认刘成根,可刘成根这个恶心人的狗东西,他都七十岁了居然摸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的床,被娟儿告发他还用各种理由开脱,说娟儿年纪小心思多故意勾引他的,还说她要是不愿意他怎么可能强迫的了她!刘成根年纪大,在村子里有威望,他这么说大家都信服,纷纷都说娟儿私下不检点。
她还是个孩子呀,哪受的了别人这样议论,在加上收养她的叔叔,婶婶开始对她忌讳,原本开朗的孩子生生被压得成了一个闷葫芦,到最后被这些村民逼到逃到了山上。我本想帮这个孩子从村子里离开,离开村子里这些人她的日子会过得更好,可她没有答应,说她的妈妈答应回来接她。娟儿的妈妈被拐来之前,家里条件很好,只要她回来将娟儿接走,娟儿肯定会过上好的生活的。就这样我私下里接济娟儿,平时也护着她让她不被村民发现。”
说到这里七婶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将心里阻郁的闷气全都散了出去,脸上的表情重新恢复了平静,“既然你们已经见过娟儿了,那小黑你们也认识了吧?”
蓟风唐奇两人点头,小黑就是那只被村民称为恶犬的黑狗。
“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知道世上是不是真的有神仙妖怪,但小黑能口吐人言是我亲眼见过、亲耳听到的。既然你们说你们是处理非自然事件的警察,那我想问小黑是如何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呢?”
蓟风已经懂得七婶要问什么,回道:“小黑做的不是起死回生,而是续命。他从山下的村民讨要食物再让刘晓娟吃下去,小黑是从许多人那儿一点一点讨来食物,这些食物具有念力,人越多则念力越强,这样刘晓娟的性命才可以一直持续这么久,要不然在她孩子出生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七婶点了点头,娟儿生孩子的当天她因为要处理刘拴子他们夫妻的事情没有在现场,可等她赶过去的时候,娟儿只剩下一口气了,当时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凉,已经大势已去,但当时小黑冲下山,讨了食物上来让娟儿吃下,没想到只吊着一口气的娟儿就这样活下来了。
也是那一天起她才知道原来跟在娟儿身边一只普普通通的黑狗居然会口吐人言,七婶知道它不是恶犬,它没有伤害村民,但她没有向村民解释,因为有恶犬生事这事情的遮掩,她才能更快将那些人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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