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一一陌上花开,君归矣
吴邪一顿,伸手抢过胖子手里的酒瓶“操,一大把年纪了,学年轻人买什么醉。”
“嗝……天真,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嗝,胖爷我可是千杯不醉。”边说边把酒瓶抢回去。
“吴邪,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来吗,我~嗝……前几天梦见云彩了。”胖子抱着酒瓶,下巴搭在上面,笑的像哭。
吴邪和张起灵都是一顿,看着胖子。
胖子继续开口:“你说,云彩是个好姑娘吧,对吧,嗝~我梦见她说啊!胖爷啊,找个好姑娘就娶了吧。”胖子说着,吴邪见他的眼眶红红的:“胖爷我这心里啊,难受……”
吴邪知道,这次胖子可能是真的放下了。
对他来说,云彩是他心里永远的痛,十年来,他一直守着云彩这个梦,他给了自己时间来让这个梦醒,现在,他醒了,也放下了。
“来,胖子,喝……”吴邪拍拍胖子的肩膀,俩大老爷们拼命的给自己灌酒。
吴邪心里极为酸楚,看着胖子这样,他难受。
他们这顿饭吃的很晚,吴邪看着趴在桌子边醉倒的胖子头疼,这家伙太重了,他可抬不动,就是小哥抬起来也吃力。
等到他们吃完,老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没办法,吴邪也有些醉意,掏出手机,打电话叫王盟开车来把他仨接回去。
让王盟安顿好胖子后,也招呼王盟给张起灵安排了一间房。
吴邪躺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回想起很多以前的事,他手里拿着那只鬼玺,没开灯的房间有些昏暗。
透过月光吴邪看着手里的鬼玺,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吴邪把鬼玺放在床边的柜子上,闭上眼睡觉。
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呼吸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
“吱~”
黑暗里,房门被开。一个黑影轻轻的进来,慢慢的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好长时间,才把目光转向了桌子上的鬼玺。
借着月光,照出了黑影的样子,淡漠的眼,冷峻的容颜,不是张起灵是谁。
他看着桌子上的鬼玺,伸出手去拿。
突然,从旁边窜出来一个影子,张起灵感觉到了一阵脚风,往后闪了一下。
再看,桌子上的鬼玺已经不见了,张起灵朝黑影逼过去,一脚踢出,后者被逼退出几米。
张起灵心想,对方似乎是个小个子,他准备再出手时,房间突然亮起来。
“小哥……”
他身子一顿,抬头就看见吴邪斜靠在床上,看着他。
然后刚才那个人影,居然是白天见过的那个孩子,他拿着手里的鬼玺走到床边,把鬼玺递给了吴邪。
张起灵眸子暗了一下,刚才跟他对上的就是这孩子。
012.十二只粽子
吴邪什么话都没有说,靠在床上,直直看着张起灵。
零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张起灵看着零,只是觉得异常熟悉。
“零……”孩子听见吴邪叫他,也不管吴邪要说什么,只是看了眼张起灵,转身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吴邪和张起灵,两人一时间无话可说,都在沉默。
最后还是张起灵开了口,他意识到,只要他不说话,吴邪可以陪他沉默到第二天:“把鬼玺给我。”
吴邪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你还是要一个人去?”
张起灵不说话,只是吴邪已经得到了答案。
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的沉默让他有窒息的感觉。
吴邪久久不语,如果是从前,他恐怕早就抓狂的死也要跟着了,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沉默了很久,才说:“张起灵,你自以为是的毛病还真是一点没变。”
突然听吴邪连名带姓的喊他,他有些愣。
“怎么?”吴邪笑笑,把玩着手里鬼玺开口:“你不会以为我还是只会像十年前那样跟在你后面追吧?”
张起灵眸子越来越冷,似乎有些不耐烦:“把鬼玺给我。”
吴邪心里很难受,脸上却淡淡的笑着:“小哥你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生意的,这么个价值连城的宝贝我会给你吗?”
张起灵面色微冷,他看着吴邪,就好像他是一个陌生人。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种许久不见的清明和淡漠疏离,就像他们初遇时的那样。
如果说先前他对着他的眼里还有一丝柔和的话,那么现在那种柔和感觉消失殆尽了。
“把鬼玺给我。”张起灵的声音是没有一点起伏的,重复着刚才的话,似乎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吴邪觉得头疼,跟这个人讲话真让人抓狂:“不给。”吴邪掀开被子站起来和他平视。
张起灵的目光,就那么看着吴邪,虽然没有采取任何暴力手段,但是这种漠然更让人压力巨大。
虽然几年来,吴邪的身手强了很多,但如果小哥要硬抢他绝对不是对手。
张起灵看着吴邪,目光越来越冰冷。
他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盘马老爹的话就像是诅咒,让他一刻不得安宁,他不怕被吴邪害死,但他怕最终因为他害死吴邪。
张家,一个存在了千年的家族,一个已经分崩离析的家族。
张家族长的身份与张起灵来说,是负担不是荣耀。
这条道路太过凶险,记忆渐渐开始变得清晰起来,他记忆里有一块地方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和吴邪早就注定了天各一方了。
背负了这么一个巨大谜团的自己,还可以给他一个未来吗?
究竟还要面前这个人经历多少,等你多久?几乎扼杀了他所有的天真,颠覆了他的一生,还不够吗?张起灵。
吴邪……
对不起……
吴邪看着张起灵的表情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的样子,他心猛的一跳,仿佛面前这个人要说出什么来。
一种难言的感受蔓延上来,他哑然,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看着张起灵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轻轻靠在他的耳朵边上,一只手慢慢的抚上他的脖子,扣住,缓缓开口:“你知道什么叫做自不量力吗?” 明明是那么亲昵的姿势,应该是温柔缠绵的,喷洒在吴邪脖子上的热气,让他浑身一僵,说出的话,把无邪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吴邪脑袋里一片空白,就听他又说:“你这么死皮赖脸的追着我跑,让我很反感。甚至有点恶心,我救人向来只救不想死的人,你这么着急的想去送死,看来也没有救你的必要了。吴邪,不要妄想去追寻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是吴邪第一次听这人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只不过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想要他不得安宁一样。
反感,恶心……
理智上告诉他,这人说的都不是真心话,他甚至还想反驳他,但心理上他觉得自己在扯着一根线,全靠这根线吊着才能好好站在张起灵的面前,才能维持住他现在正在崩溃的冷漠的样子。
他心底那些被他刻意压下的情绪,开始发酵了,他什么都不怕,哪怕小哥告诉他他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也不怕,他自己是可以感觉出来的。
他怕的是这个人这人轻描淡写的用一种决绝的姿态告诉他,他根本在意你。
那是一种他无法反驳的,他已经做了决定,而你无论做什么都不能让他改变这个决定。
这种感觉就像,你中了毒,只有一个人有解药,而他非常坚定明确的告诉你他绝对不会给你,而且为了让你相信这个决定,他不惜把唯一的解药毁掉,只为了让你相信。
而你毫无办法,这个时候你突然明白你无论做什么都无法说服他改变决定,你只能等死。
所以你只剩下无奈和绝望。
而现在,这种被他刻意压下的绝望感细微的渗进了全身细小的毛孔里,直直透到心里,他听见了脑海里的那根神经在崩坏的声音。
张起灵看着吴邪眼里深切的难过和绝望,说他冷血也好,他居然感觉不到自己有多难过,或许是麻木了。
他很想把吴邪紧紧扣在怀里——
但是不可以……
“别再挑战我的忍耐力,吴邪,自以为是的人是你,你对我来说没有用处。” 张起灵缓缓开口,说的很慢很冷漠。
终于,张起灵如愿的感觉到吴邪彻底萎靡了下来。
吴邪忽然觉得脑子里“蹦”的一声,那紧蹦的玄断了。
刹那间,心脏某个部位被狠狠撕裂。
是不是无论他做多少,这个人永远都和他不在一条平行线上。
吴邪死死握着拳,血从手里滴落,他感觉不到手上的痛。因为心脏的位置,似乎更疼。
张起灵,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狠!
这么伤我,你真的不会难受么!
可是,怎么办,他就是不想放手啊。
吴邪手缓缓抬起来,紧紧的环住这个人的背,脸埋进他的脖子里:“小哥,别丢下我,带我一起好不好。”他说的很低,很轻。
他想再试一次,放下十年来所有的伪装,露出他的无助。
张起灵很清晰的听到了,那一瞬间,他真的就想那么抛下所有的一切,不管不顾,把这人人狠狠的揉进怀里。
张起灵紧紧的咬着牙关,手绕到吴邪的后颈,一用力,怀里的人慢慢的软下去。
他紧紧的抱着他,手穿过他棕黑色的头发,扣住吴邪的头,死死的按在怀里,就像十年前在长白山那样,他用脸蹭了蹭他有些冰凉的脸。
看着被他自己咬破的唇,张起灵轻轻的印下一个吻。
“吴邪……”
我不能带你一起。
他抱起吴邪,小心翼翼犹如珍宝一样,走到床边,把他放到床上。
吴邪的睡衣有些被扯开,脖子上那条狰狞的疤痕露出来。
他轻轻的用手碰了,把头埋在吴邪的脖子里。
夜,安静的让人觉得心慌。
门外,张起灵看着他出来就靠在墙边的孩子……似乎是在的等他,两人对视着。
“真不愧是张家人……”那孩子张口说出了不同他年纪的话,淡漠疏离。
“你是谁?”同样淡漠疏离的语气。
零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鬼玺,然后手往空中一抛,扔出一样东西。
张起灵伸出手去接,接到手里的东西,张起灵眼里难得出现了一丝讶异,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
他接住的东西,是另一只鬼玺。
“要拿,就全部拿走!”
“你是谁?”
两个人说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话,但都明白对方再说什么。
“但愿你不会后悔。”零说完,转身走入黑暗里。
站在原地,张起灵拿着两个鬼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