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一一陌上花开,君归矣
李老脸色猛的一变:“小佛爷……”话还没说完,就被吴邪接了过去。
“李老大,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天就算是我三叔来了,他眼里也容不下沙子。你以为你这些年从抽出去的利润还少么,我给过你机会!”
吴邪说完,身后便有一个人递过来一本类似于账簿的东西,随手接过来扫了一眼身后递东西的人。
后者后退一步,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
吴邪随手一扔,账本就砸到李老面前。
李老手有些抖的捡起,才翻开一页,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他所有的交易记录,一天不少,一字不差。
“小佛爷……这……”李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吴邪他记忆力极好,密密麻麻的数字过目不忘,一眼扫过去,什么地方缺斤少两做了手脚的都清清楚楚。
几年前还有人欺负他年轻想借机上位,从中捞油水。被他拎出来,一天天的有证有据让人无话可说,这些人都被没收了盘口,几乎是半残的被扔了出去。
吴小佛爷极少会对反水的人或是做假账的人杀人灭口,但是从他哪里被丢出来的人,都落得个无处可去的下场,所有的盘口都躲着他。因为没有人会想跟吴小佛爷作对。
打那之后他手下的伙计安分了许多。他逐渐收整起吴三省的盘口,将吴家的产业一点点撑了起来,并且开始涉足白道的产业,越做越大。
吴邪本就继承了了吴家人的的做事风格,有着惊人的明锐度和观察力,还有他可以同一时间整理大量信息的头脑,常常一个时间统筹好几样不同的东西谈十几项买卖。
到现在,长江以南的大半个中国,要货都的经过他手里。
这期间的苦楚自然不必说。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数都数不过来。
还好,几年来,他跟着瞎子学了不少路子。许多危险,他都挺过来了。
吴邪这几年很拼命,他知道他靠不了任何人,他只有自己了,他背后没有人。
他极强的判断能力和反应能力每每都让他死里逃生。十年来,九死一生他经历过太多了,那颗心,早就练就的波澜不惊。他的心,早就老了。
李老大看着手里的账本,手不停的颤抖,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做的很干净了,为什么还会有这种东西呢,
吴邪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摆摆手:“带下去吧。”说完,李老和他几个手下已经被几个人架着拖走了。
有时候,吴邪看着别人绝望的眼神,就会想起那时的自己。小哥不在,所有的事情,包括那所谓的真相就像是洪水一般将他覆没。
他也看到了世代束缚自己家族敌人的影子,他才知道自出生以来,长辈和在乎他的人们所付出的牺牲和无奈。
他迄今为止的全部人生不过是镜花水月,陷入巨大的空白令他几近崩溃。
王盟看着吴邪,在一边,挥手撤下了堂口里的其他人。
吴邪闭着眼睛,端着手里冷掉的茶,久久无言。
小哥,我长大了,能一个人抵过千军万马。
002.两个粽子
模糊中,再次有感觉的时候。都是浑浑噩噩的虚妄。仿佛掉入泥沼的人,越挣扎只会越加快你死忘的速度。
他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无论他怎么用力的去握紧,他依然抓不住任何东西。
“小哥……”
是谁?
“小哥……”
他记住的只是那种心痛到窒息的感觉和要永远失去什么他重要的东西一样,冰冷的绝望。
是谁让他产生如此强烈的感情,又是什么让他觉得如此的温暖,他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望无际的茫茫雪白里,只有那个身影。
“小哥!小哥……”他断断续续地喊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追着他前面那个蓝色的身影。
他看他的眼神一点点绝望下去,却依旧固执地在他身上流连,一秒都不肯离开。
他听见一个声音冰冷的说着。
“ 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那个人气的脸色通红:“你他娘的凭什么!小爷拼了命把你救出来,一路上他妈的追了你这么久,你一个不用我管就打发了!?你他妈的当我是什么人!?”
那个冰冷的声音还在继续:“继续跟着我的话,明天之前我会把你打晕。”
突然他看见他笑了,对着他,笑的无奈悲凉。
他就在他的注视之下笑的越来越大声,那样的笑容,纵使是看遍人间百态的他,也感到了不安。
不,这不是他该有的眼神,他笑起来应该是温风和煦的,天真无邪的,他的笑应该是让人温暖的,不是像现在这样,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他喜欢那张脸的表情,让他的心里很堵。
“张起灵,我只问你一句。”他揪住他的衣领,一双眸子直直地盯着他,好像这样就能穿透他坚如磐石的内心,一字一句的开口。“这些年,在你心里,你到底……把我吴邪当成什么人?”
太过直白的问题,让他无法开口,他突然觉得心慌。他被那种用决绝的眼神看着,在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在他脖子后一按,他的身体就毫无反抗地跌进了他的怀中。
在长白山漫天的风雪里,他只是紧紧的圈着他,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细碎的吻轻轻的落在他耳边。
一切都结束了,你该有一个普通人的生活,结婚,生子,有个家庭,平淡的,幸福的过完一生。彻底忘记这一切,让你担惊受怕刀口舔血的这一切。
张起灵本身就不该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所执着的,本就不该存在。
就当是给自己一个奢望,如果……如果十年之后你还记得我的话,就来带我回家吧。
吴邪,你还会不会记得我……
那天长白的雪很大,大到掩盖了他眼底浓浓的眷恋。
看着那个人就算是沉睡了,脸上也挂着泪珠,整个身体在瑟瑟发抖。
那个人,那张脸,你是谁?
吴邪!
他的脑海石破天惊般浮现出这个名字,在一瞬间掠夺了他的全部身心,无数记忆碎片接踵而来呼啸而过,却像浩瀚黑暗中的星辰片片散落。
血脉里的情绪奔涌而来,混合成了世间最难以言说的痛楚和思念。
慢慢的,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面前是一张有些苍老的脸,一个中年人蹲他面前,嘴里说着什么,正在推着他。
张起灵模糊中睁开眼睛,所有感官一瞬间都回来了。
“小伙子你醒了,这冰天雪地的你怎么睡在这,会被冻死的。”
张起灵看看面前的人,他用手按着太阳穴,脑子里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让他觉得陌生,脑海里那些画面挥之不去。
是啊!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想起来了,他从巨大的门里出来,晕倒在这里了。
“小伙子?”中年大叔说着用手就要去拍他的肩。可是还没碰到,张起灵目光一沉,手已飞快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这是一种身体的自然反应,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看着中年人眼里露出恐惧,他才知道这人没有恶意,才慢慢把手松开。
“你……真是有病……”男人得到空气,立马站起来捂着脖子骂骂咧咧的走了,大概是觉得好心没好报。
张起灵用手捂着头,脑子里什么都没有,那些片段好像慢慢模糊直到完全不见,最后一片空白,他想不起来自己是谁,眼神里有些许迷茫。
他环顾四周,他在一片茫茫的的大雪山,一眼看去都是一片雪白。时不时有人经过,对他投来疑惑的目光,他没有去理会,他想要在他的记忆里搜寻到什么,发现只是一片空白。
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他脑海里清晰的印着一个画面。
想着,他眸子暗淡了一下。
那个说要带他回家的人没有来么……
坐了一会儿,他站起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本能的往一个地方走去。他的心里没有太多的表示,仿佛心里下意识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结果。
只是那个梦,梦里的人那眼神他怎么也挥之不去。
看着自己的手,想着脑海里那张模糊的脸。
你是谁?
我,又是谁?
恍惚中,他仿佛看见那个少年笑的天真无邪的笑着叫他:“小哥。”
头剧烈的疼痛,想不起来他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身边没有任何行李,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
他站起来,一步步往前走,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到往哪个方向。就是觉得,有人在等着他。
他要去……
长沙,吴家的堂口里。
诺大的房间里,所有的窗帘拉的严实,只是零零散散的透出一些光斑。
吴邪窝在沙发里,懒懒散散的,一身白色的休闲西装,让他看起来真的有那么点清新脱俗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的意思。
一手撑着下巴,或许是长期不太见光的原因,皮肤白的有些过分。眼皮耷拉着,整个人就像没睡醒一样。
突然伴随着“彭……”一声巨响。
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吴邪不用抬头,都知道来的人是谁。放眼整个长沙,敢这么大摇大摆的踹吴家小佛爷门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吴邪,你他妈的是准备入定成神了?”昏暗的房间里看不出解雨臣的脸色。
“我说小花,你良好的修养都喂狗了么?”吴邪打了个哈欠,没睡醒一样懒懒的开口,话落还扫了眼站在门口的坎肩。
坎肩立马一个机灵,欲哭无泪,真不是他不拦着,是他拦不住啊。
“少废话!”说着,解雨臣走到窗边,一把扯开厚厚的窗帘。
顿时,房间里就敞亮起来。
因为太久不见光,刺的吴邪偏了下头。
房间很大,但是摆设却极为简单,一张大的夸张的书桌,一张大的吓人的穿,和一个大大的沙发。
因为房间太大,为了缩小空间,所以什么都很大。反正,坎肩是这么告诉解雨臣的。
“再不见见光,你都要发霉腐烂了……”
“不发霉,那个什么压力山大什么怎么会发现青霉素,你不能阻止我为社会做贡献不是。”
解雨臣懒得跟他凭嘴:“你要这样到什么……”
“小花儿……”
解雨臣听见这声,没法接着往下说了。
吴邪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完成了那个计划,他就计被割喉带回来以后。可能是出于费洛蒙的副作用,有整整长达两年的时间,他变得多疑,阴冷,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