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一一陌上花开,君归矣
身体很虚弱,几乎坐不住,吴邪放任自己的身体往后倒去,随他吧。
他有些无奈的想。
那人下手的时候很有技巧,虽然看起来口子很大,但伤口其实并不深,也就是说那人只是为了放血,不是要他的命。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动,大量失血让他身体变得非常虚弱。
既然那个人不想他死,那么在他血流光之前,一定会出现的吧。
迷迷糊糊想着,吴邪又沉沉的睡了过去,他真的太累了。
渐渐地,他听到那些被他压制下去的声音在脑海里出现。曾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些声音陪伴了他每一个夜晚。
那时候的每个日日夜夜,他就像一个极度的精神病患者,他总是会听到有人在他耳边不听的说着怨毒的仇恨,哀嚎的哭声,痛苦的□□声。
吴邪曾经试图去了解那些脑海里,了什么每一个人说的是什么,但是除了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种怨毒的仇恨和恨不得把身上每一块血肉都撕下来的痛苦外,吴邪无法真正的听清楚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但却能原原本本的了解到他们想传达的思想。
在那最难经历的几年过后,有了黑瞎子的药压制,这些声音他几乎没有再听到过。却在这身体日渐衰弱下,越来越清晰。
他们在吴邪脑海里不断叫嚣着要把这身体占为己有。
小哥,还来得及么——
等到吴邪再次有意识的时候,身上的疼痛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或许是在这漫长的时间里,身体已经适应了这种疼痛,毕竟,疼痛这种东西,久了就麻木了。让人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只是全身依然没有什么力气,吴邪睁开眼,四周的环境倒没有什么变化,他还躺在那巨大的石台上。
只是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背对着他,坐在火堆的边上一动不动。
这个背影他太熟悉,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他追着跑,却怎么也追不上,显得那么遥不可及,再次看见这个背影,吴邪内心却出奇的平淡,平淡到没有一丝波澜。
挣扎着坐起来,脖子和大腿处的伤口被用布草草的包了起来,但依然有血往外渗出。这包扎技巧真心不怎么样。
那人听到吴邪的动静,回过头看着他。
吴邪看见那张脸,不得不说,这张脸还是让他动摇了那么一点点。
僵持下,张起灵先开了口:“你醒了。”
吴邪只顿的一秒,就开口道,只是声音有些沙哑,喉咙干涩:“你挺聪明的,知道用怎样的姿态能让我放下防备。”
张起灵听完,眸子一沉,但马上就恢复平静:“你有些出乎我意料,果然变了很多。”
吴邪对他的夸奖丝毫没有压力,欣然接受:“给我点吃的和水。”说完看着张起灵的脸色变了变,毕竟他现在可是阶下囚,不是客人。
吴邪又说:“你需要我的血不是么,我饿死了,你可就没血了。”
张起灵沉默了一会儿,给吴邪递了点水和吃的。
吴邪毫不客气的吃起来,他是真的饿了,没有人会跟自己的五脏庙过不去。
张起灵看着吴邪并不算好看的吃相开口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张起灵?”
吴邪没有丝毫反应,直到把手里的东西吃完,喝了口水,感觉身上有些力气了,才说:“感觉。”
“张起灵”眉头微皱,他自认为他没有任何破绽,从他昏迷到现在,他们接触不到十分钟,吴邪是怎么察觉的,而且这人好像从醒过来那一瞬间便已经知道了。
他问:“什么时候?”
吴邪特高冷的扔出几个字:“一开始。”
“张起灵”有些诧异,居然是在更早就知道了。他冷笑:“一开始?那你为什么还会被我打晕?”
“不如愿被你打晕,我怎么能摆脱那个死循环一样的处境?又怎么会知道你的目的?”
“你就不怕我会杀了你?”他觉得吴邪简直就是不怕死的疯子。
吴邪笑道:“如果要杀我,当时你就不会把我打晕。”
“张起灵”开始有些欣赏吴邪了,这人聪明,狡猾,也够狠。“你刚才说感觉,我很好奇你是凭什么感觉到的?那时候我们的接触最多也就几秒。”
吴邪一边动动自己的手和腿,想看看腿有没有废掉,一边回答:“你太嫩了。”我闷哥可是冰山老妖,你能比么?
那人显然没想到吴邪会这么回答,被噎了一下。
吴邪在确定自己的腿还能走的就对那人道:“我相信你把我抓来这里,不是来讨论怎么做影帝的。这位先生,不对,暂且不说你是先生还是小姐,但你也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了,礼尚往来,换我问你了。这里是哪里?你是什么人?准备用我的血做什么?”
那人冷笑,再开口声音已经不是张起灵那独有的清冷的嗓音,是一个浑厚的男人的声音,听口音,不太能听出是哪里的人,应该是专门训练过。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告诉你。”
吴邪没有诧异,只是在心底觉得还好不是女人,不然用小哥的脸说出女声那实在很惊悚。
表面上他不紧不慢的说:“你既然没有把我捆起来,说明你有足够吧把握我逃不了,而且你应该也不会想活着放了我,对于一个要死的人,你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那人看着吴邪淡定从容的样子,笑了:“吴先生,你这十年来的成长真的是很让我吃惊。面对死都这么云淡风轻。”
“看样子,你们知道的不少嘛,让我来猜猜。不是汪家的人,也不是张家的人,当然也不可能是外国人,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人听着吴邪一字一句的说,惬意的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吴邪脸上的微笑忽然变得诡异:“那就只有那个一直不存在但又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它’了。”
说完,那人的脸色变了,吴邪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吴邪继续说:“这个‘它’势力庞大,活动广泛,却又不存在任何记录里或者是被人所知。就连张家和汪家都这两股势力都完全查不到这个‘它’的背景。那么只能说这个‘它’的背景大到足以在这个世界上抹去关于它的一切,把它隐藏起来,让任何人都无法知道这股神秘的势力的由来。”
看着那人的脸色越来越沉,吴邪的笑更明显了:“而我能想到的唯一能办到这一点的,就只有上头了吧。”
吴邪说完,那人的脸色就变了,这个上头,他们都很清楚这个上头到底是哪个上头。
还能有什么势力可以改变这么多事有这么大的权利抹去自己到过的足迹呢,这很容易猜得到。
那人毫不掩饰赞叹的目光,吴邪就见他不知道用什么在脖子出抹了一下,就见他缓缓的往脖子那里撕起了一张皮。
□□。
吴邪看着他卸掉了脸上的面具,看着底下露出来的脸。那是一张看起来很普通的脸,大概四十出头,是个中国人。
吴邪看着这张脸突然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叫他撕掉了,好歹能养养眼。
那人不知道吴邪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否则他会立马让吴邪闭嘴。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邵兵,代号94。”
或许是这人真的有有把握吴邪不会再活下去,也就没有了顾虑,倒是跟他聊了起来。
吴邪问:“你是军人?”
邵兵回答道:“可以这么说。”
吴邪奇怪:“什么意思?”
059.五十九只粽子
邵兵说:“我们的档案已经不存在,甚至连身份都没有,我不知道上头到底安排了多少人参与这个任务,但可以肯定的是,很早以前,在我之前就有大量的人被安排参与。我从17岁开始加入这个任务,身份早就被定义死亡,相当于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吴邪想,看来在很早以前或许更久,这股势力恐怕就已经介入了。而这个早,只怕比他认知里的还早。
或许当时文锦所说的被“它”追,应该是这些人掌握了一定的资料,当时的考古队里就已经渗入了他们的人,只是在那次神秘的失踪事件里。他们混进考古队的人也失去了联系。现在再来追究当初混进考古队的人是谁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可以肯定的是,后来他们一定是查到了什么,追到格尔木疗养院的时候,却发现那些考古队员已经逃了出来,却发现他们的人并不在里面。他们一定是展开了某种调查,让文锦他们察觉到了这股势力的存在。
他们太神秘,才会让文锦那么忌惮。
想到这,吴邪又突然想到了在蛇沼的时候小哥的推断,文锦是因为在他们中,看到了某个人,所以才躲他们。
难道说那个时候真的有他们的人混在了他们几个人之中?文锦因为察觉到什么,所以才一直躲避。
想到这里,一个念头从脑子里一闪而过,吴邪问道:“你们的信息来源一定是有人提供,那么当时最不会让我起其他疑心,又必定会和我扯上联系的,只有裘德考的队伍,你们是不是,也有人在裘德考的队伍里?”
邵兵听完吴邪的话,愣了一瞬间,显然他没想到吴邪会问起这个。脸色沉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什么,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点了头。
吴邪心一沉,猜对了。没想到早在那么久以前,他就已经被监视的这么彻底。
“是谁?”吴邪问。
邵兵又沉默了,吴邪看着他露出很深沉的表情,他想,那个人和这个邵兵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沉默着,邵兵显然不想多说。
吴邪见状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是阿宁?”
这次邵兵很震惊得看着吴邪,他没想到吴邪竟然连这个都猜到了。不过这震惊只是一瞬间,毕竟吴邪给他的震惊已经太多了,微不可闻的叹口气:“阿宁是我妹妹。”
这次轮到吴邪惊讶了,他没有想到过居然是这样的关系如果当年的邵兵才17岁,那么阿宁呢才有多大。
邵兵看出了吴邪的想法,接着说道:“她比我晚加入三年,上头一直培养她让她在裘德考身边,因为所有的参与人员资料都是保密,有的甚至也只知道个别几个需要联系的人。其他人的资料完全保密,我也是在她加入以后很长时间才知道的,那次在蛇沼的西王母国,她的目的是那个女人,但是没想到却有了那次意外要了她的命。”
邵兵说这些的时候,吴邪并没有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多少难过的成分,或许是时间冲淡了,又或许是见惯了生死已经没有太多的表示。
吴邪不用想也知道他所说的那个女人是谁。想起那个强悍的阿宁,他已经没有当时看着阿宁死的时候那种惋惜了。
对阿宁来说,蛇沼或许不是一个好的终点,但终究是她的一切都结束在那。